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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聽罷面頰爬上一絲喜悦,在遊嶼即將把手走時緊緊回握,“謝謝。”遊嶼張着嘴不知道該怎麼回,扭頭尋求薄邵意的幫助,誰知道薄邵意從後座越至副駕駛,似乎是同副駕駛上的工作人員聊天,看錶情似乎還
開心。
遊嶼輕聲説:“您能幫我籤個名嗎?我媽媽會很高興。”
“可以。”羅景顯得很快。
對薄邵意這個公子哥來説,羅景在他眼裏大概算不上什麼,薄邵意自己都説薄覃桉換情人的速度比他看電視劇的速度快,等什麼時候羅景這部電視劇完結,薄邵意的下個情人也**不離十快要登堂入室。
薄邵意選了家相對來説菜系較為清淡的飯館,原本打算選川菜,但遊嶼不能吃辣,羅景也表示最近拍戲需要注意飲食。
屏幕會拉寬人的身材,在電視裏的羅景身材勻稱,但現實中來看瘦得有些過分,好似一陣風就能將他吹上天去。飯菜端上來,羅景只吃幾口便放下碗筷,拿着自己的保温杯不停喝水。
他盯着遊嶼看了會,問遊嶼:“你這個年齡的小孩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怎麼不多吃點。”因為在他放下筷子不久,遊嶼也對飯菜表現得興致缺缺,有一口沒一口地用筷子挑青菜吃。
“你呢?”遊嶼反問。
“你和我一樣嗎?”羅景説。
遊嶼搖頭,但又對着他認真點頭。
羅景靠在椅背上打量遊嶼,“想進娛樂圈?”
“不,我只是和你一樣,是藝術工作者。”遊嶼説,“我學畫畫。”然而現實殘酷。同樣都是藝術工作者,繪畫就比活躍在屏幕中的演藝者要受人尊敬的多。倒不是演藝者自身的問題,而是整個行業的畸形。目前關注娛樂圈的受眾普遍為學生或是剛上班的女羣體,走男友路線的藝人,自身能力是否過硬都不重要,只要長一張好臉,便能夠輕易獲得一批人的喜歡,與此同時各種資本也會因為藝人的
量而源源不斷傾注而來。
真正的藝術家,為演戲唱歌而生的人,反而因為得不到大眾的喜歡逐漸隱退。
羅景:“不想進娛樂圈嗎?”
“不想。”遊嶼很誠實。
羅景很健談,遊嶼説自己學畫畫,他也能立刻接話,甚至還能舉例一些小眾畫家,説自己很喜歡他們的風格。
“有機會我還得向你學習。”羅景謙虛道。
其實話説到這,就代表一個話題的結束,但遊嶼就是有的接。
“我媽媽是大學老師,也收學生,一節課對你來説應該很便宜,如果想學畫畫可以報我媽媽的藝術班。”遊嶼認真道,“我媽媽的畫也很漂亮,去年在國外辦畫展,今年國內還有巡展,有興趣我這也有門票。”
“我……我下半年的檔期緊。”羅景婉拒。
遊嶼面遺憾,“唉,不過還是邀請你,如果有時間請聯繫我。”吃過飯後,羅景送遊嶼和薄邵意到學校後門,整個飯間薄邵意都顯得十分沉默,遊嶼正想問他為什麼,誰知道羅景的保姆車剛走,薄邵意便仰天哈哈大笑,眼淚都笑了出來。
他用力捶打遊嶼的肩膀,“厲害,太厲害了,小嶼!你是我見過第一個能讓羅景落荒而逃的人!哈哈哈哈哈!”嗯?遊嶼眨眨眼。
“羅景中學就到娛樂公司,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大學畢業,他對畫畫本不
興趣!”薄邵意又沒憋住,噗嗤笑出聲,“那些畫家是他所有知識儲備,之前參加一個活動,他為了顯得沒那麼沒文化,還專程來我家問我爸該説什麼好。”
“你那麼看不上人家還吃他的飯。”遊嶼不着痕跡地讓過薄邵意對自己的下一輪攻擊。
“他沒文化和我蹭飯沒有直接關係。”薄邵意聳肩,“他想進我家門,只有討好我,誰讓我是我爸唯一的兒子。”也幸好他是薄覃桉唯一的兒子,才敢上天入地。
遊嶼是局外人,憑自己的受,薄邵意唯一帶給他的,只有不滿。對羅景的不滿,對薄覃桉的不滿,他將所有不滿傾瀉地隨處可見。
遊嶼看看腕錶對薄邵意説:“快上課了。”與羅景説想要簽名,遊嶼其實也就是隨口説説,沒想到過幾天羅景真的讓薄邵意帶來一張寫有他簽名的海報。
羅景對薄邵意的確上心,每都讓經紀人送來新奇玩意,薄邵意喜歡的就留下,不喜歡的等到第二天經紀人再來時帶回去。
遊嶼第一次接觸薄邵意這樣的公子哥,更是第一次對奢侈品大開眼界,更沒想到薄邵意腳上那雙看着破破爛爛的帆布鞋居然國際名牌貴得嚇人。
返回學校的第二個週末,飯桌上,舒少媛對遊嶼説週一媽媽請假帶你去醫院複查。
遊嶼低頭輕輕晃動自己完好的那條腿,舒少媛又道:“最近看你變胖不少,買回來的長褲穿了幾天?。”話音剛落,少年本該伸向糖醋里脊的筷子緩慢落在舒少媛為減肥煮好的一鍋小白菜上,這幾天舒少媛一直在為了年末業內酒會而塑身,每天一鍋清水蔬菜,晚上去健身房消耗脂肪。
“孩子腿還沒好,多吃點痊癒的快。”江萍打圓場。
“一天。”遊嶼小聲説。
“哪裏?”
“圍有一點點緊。”遊嶼對舒少媛比了個尺寸。
其實只是一個小拇指指甲蓋的尺寸,舒少媛還是皺眉嚴肅道:“該做什麼你也知道,媽媽也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