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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拿了一罐牛放在遊嶼面前,“學習緊張嗎?”遊嶼搖頭,“還好。”
“補習班那邊的老師前兩天來電話,説你進步特別大,明年六月高考,爭取考個好成績。”舒少媛説。
舒少媛從前從來不會定時定點吃飯,更不會吃多,但現在為了孩子也不得不暫時放棄控制身材,轉而向更為健康的作息靠近。
其實見到舒少媛的神狀態後,遊嶼對舒少媛的怨就莫名其妙少了一多半。他和舒少媛的母子關係其實一直趨向於某種病態的依靠,一旦打破這種依靠,很多隱藏在他與舒少媛之間的問題便會隨着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而慢慢消散。
舒少媛先是他的母親,再是他人生的領路者。
母親這個角對於孩子來説,更多的是陪伴,而舒少媛並未給予遊嶼應有的陪伴,但好在遊嶼身邊有很多得到過愛的朋友。
習慣會傳染,而愛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有時候也會伴隨着時間的推移而擴散。
舒少媛夾了塊放在遊嶼碗裏,笑道:“多吃
,才有力氣學習。”遊嶼愣了下,舒少媛用筷子戳戳
,又説:“其實
也不能吃太多,上次吃太多胃裏積食,一夜沒睡好。”
“最近也有點困。”哪裏?遊嶼問。
舒少媛將痛處指給遊嶼看,遊嶼想了想説:“我記得電視劇裏那些懷孕的人都會困,您懷我的時候有不舒服嗎?”
“那個時候……”舒少媛言又止,很快便放棄般笑笑:“那個時候不覺得困。”舒少媛生遊嶼的時候年齡很小,她似是勾起了什麼回憶,自言自語道:“已經那麼苦了。”遊嶼斟酌道:“您和楊程昱打算辦婚禮嗎?”
“不辦。”舒少媛搖頭。
遊嶼皺眉道:“他們不想?”
“我不想。”舒少媛搖頭道,“他家那邊有些親戚對我,你明白的。”她不再説下去,遊嶼為舒少媛去盛湯,端着碗回來後,他正要坐下,舒少媛問遊嶼:“如果寶寶平安降生,你願意當他的哥哥嗎?”老實説,不願意。
但遊嶼選擇順着舒少媛的意思,他回答:“他身上着您的血,他也是我的親人。”
“媽媽,我們就只有彼此是親人嗎?”
“爸爸的事您從來都不告訴我,為什麼您連您的孃家人也不提。”他怕刺舒少媛,又小心翼翼補上一句:“我只是好奇。”他預想過很多種被拒絕的方式,但萬萬沒料到舒少媛並未逃避,反而是格外認真地問他:“真的這麼重要嗎?”遊嶼被舒少媛注視,舒少媛整個人都顯
出一種只有懷孕的女人才能散發出那種莫名的温暖。
原來她也能這麼温柔,遊嶼想。
“對於您來説,重要嗎?”舒少媛笑了,“之前很重要,後來……”就不再重要。
“人的一生會丟掉很多東西,每個階段都會有不同的人陪着你,親人也是這樣。”舒少媛摸摸遊嶼的臉,“小嶼,我也會老,你也會老,我們都不可能一直看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