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9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他開門見山。

那邊的人沉默很久,才説:“她上大學的第二年,去世了。”遊嶼哽咽了下,“然後呢。”舒少媛升入高中被當做特招重點生時,方患了重病,舒少媛不得不打工賺取醫藥費。村裏雖也幫助了很多,但對於患病的人來説只能是杯水車薪。考入大學後舒少媛更努力,獎學金補助金每學期的申請,校外做家教,白天補課機構輔導學生,傍晚趕去市內的畫室當畫畫老師。

輔導班有成,她賺的並不多,後來只能退出,自己在中學附近的公告欄貼家教廣告,更直接地賺取報酬。

她比同齡人早上一年學,十九歲的時候已經在上大二,也就是在大二即將結束上半學期的課業時,她半夜接到方家父母打來的電話。

恐怕不行了,快回來吧。

大概老天還是可憐她的,讓她趕上最後一面,握着她的手説:“一定要好好生活。”招呼方遠走近些,握着舒少媛的手説,方遠是個好孩子,值得你託付一生。

也就是這句話,成為舒少媛一輩子的枷鎖。

“所以你就在她受刺的時候娶她嗎?”遊嶼顫抖着強忍怒火,他腦內轟鳴,像是被炮彈擊中般,重複道:“你在她毫無理智的時候娶她。”

“方……方遠。”你還是個男人嗎?

他曾經設想過很多,認為舒少媛始亂終棄的可能比較大,畢竟舒少媛的所作所為讓他這麼多年以來都厭惡至極。

農村是不會在乎城市裏那套法定年齡結婚的規矩,那個時候消息滯後,法律也未被普及。兩家人敲定時間,雙方同意便可以結婚生活。舒家父母打工期間又生育了一個孩子,是個男孩。如果不是喪禮,舒少媛也不可能知道自己憑空居然又多出來個弟弟,怪不多這些年父母不回家看她和,寄的錢也越來越少。

重男輕女的思想自古就有,父母得了一大筆禮金滿足回城市,留舒少媛一個人在方家。

結婚那她被人灌酒,第二醒來望着同樣赤身體的方遠終於崩潰。

遊嶼冷道,“你真令我噁心。”

“小嶼,我和你媽媽其實……”

“你不配叫我名字。”遊嶼嗤笑道,“我時常在想如果她對我的父親有一份愧疚和留戀,那麼我的姓就是我父親的姓。”我的父親叫什麼呢?遊嶼淚眼朦朧地忍不住回憶自己小時候在填寫學校下發家庭情況調查的時候,時常問舒少媛,“遊這個姓少見,我爸爸叫什麼名字呢?”舒少媛撫摸着遊嶼的腦袋,“你只要記得,你的名字時爸爸起的,你的名字叫做遊嶼。”遊嶼只覺得自己後背發涼,但腦子熱得快要炸掉,他幾乎看不到眼前的事物,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千萬不要倒下。

“原來我的父親不姓遊。”遊嶼仰着頭,他難以呼,他甚至無法控制自己頃刻間對舒少媛消散的恨意。

原來她這麼苦。

可為什麼不説,為什麼不告訴自己,他和她是唯一相依為命的親人。

他捂着電話,沒再聽方遠解釋,只是看着離自己最近的薄覃桉,使勁用袖口眼,直到自己能夠清晰看到他的臉。

他苦澀着出笑,不至於讓自己這麼狼狽,“薄覃桉,我覺得好惡心。”噁心自己的任,噁心方遠作為自己的父親,噁心自己身上着方遠的血。

舒少媛所遭遇的,比強暴更可怕,她甚至對這門名正言順的婚禮毫無反抗之力,只能選擇逃離。

當她發現自己懷孕的時候,本可以將生命扼殺,但還是選擇讓生命成長。

方遠的聲音從指縫間,他聽到了對不起,聽到了原諒,聽到了無數懺悔的字眼。

如果懺悔,為什麼還要不擇手段找舒少媛呢?

遊嶼輕聲説:“其實不光舒家重男輕女,你家也是。”

“如果我是個女兒會來找我嗎?”那邊的聲音戛然而止,只能聽到重的呼聲,遊嶼失笑諷刺道:“你害怕了,方遠你為什麼害怕?”就算是照顧舒值得謝,“舒女士離開後,你們本沒有找是不是。”多年後得偶然從回村的村民那裏知舒少媛有個兒子,村民當年和舒少媛一個高中上過學,高中同學聚會時,舒少媛雖沒有來,但大家聊天聊起她,無不嘆舒少媛是所有人中混的最好的。

除了私生活令人惑,憑空冒出來個上幼兒園的漂亮兒子。

怪不得小時候搬家,怪不得他從來都沒有親人。

那些都不算親人,真正的親人早已離世。

遊嶼掛斷電話,努力深呼,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靜,指尖一鬆,手機從指縫中滑落。就好像是打開了心中憤恨的閘門,落地的同時,他猛地蹲下捂着臉落淚。

他發不出聲音,任憑恨意與心疼將自己的身體填滿。

“遊嶼,抬頭。”他耳邊傳來薄覃桉的聲音,已經是這種令人崩潰的情況,這個男人仍舊冷淡地令他心寒,可他還是照做,他沒出息地抬頭了。

緊接着眼前一黑,自己整個人被裹進温暖中。

薄覃桉敞開羽絨服,將縮成一團的遊嶼裹進懷中,半俯着將他的腦袋蒙起來。

“哭吧。”他説。

遊嶼終於再一次放聲大哭。

他害怕眼淚打濕薄覃桉的米衣,只用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大家在追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