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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燕庭抹了把臉,發動引擎駛出了清宵堂,拐上門口的老街,他下車跑過泊在街邊的車輛,一扇窗一扇窗地看。
陸文已經沒了影兒。
冷風灌進嘴裏,瞿燕庭息着停下來,在蕭瑟晦暗的長街上撥通陸文的號碼,響了兩聲,陸文掛斷了。
他再撥,變成了關機狀態。
手機屏幕黑掉,陸文把外套往頭上一蒙,使勁砸了腦袋兩拳。他為什麼要咄咄人?明明幾天沒見攢了一肚子好聽話。
陸文不敢開機,瞿燕庭説什麼後悔、止損,他害怕這通電話是要和他分手。
老嚴也不敢多問,加速回了南灣。
樓內燈火通明,陸戰擎正在餐廳喝湯,一邊瀏覽pad頁面上的內容。聽見腳步聲由遠及近,又漸遠,貌似上樓去了。
一會兒玲玲姐過來,説:“小文直接回房間了。”陸戰擎問:“他吃飯沒有?”
“説沒胃口。”玲玲姐答,“臉臭得不行,我可不敢招惹。”陸戰擎道:“不用理他。”説罷擱下湯勺,頂多一秒便加了句,“給他送一份上去,備點零食也行。”玲玲姐故意説:“少頓飯都心疼,怎麼下得去手打他的呀?”陸戰擎言簡意賅:“他欠揍。”玲玲姐不再多説,那天在門外聽到些,陸文最後那句“陸家就兩口人”觸了陸戰擎的逆鱗。桌上手機響,她識相地走了。
陸戰擎接起來:“老鄭。”裏面説了句開場白,老鄭切入話題:“您之前讓我查一查那位編劇,資料剛才發過去了。”陸戰擎不甚滿意地説:“慢了點。”
“哎呦陸總。”老鄭道,“對方雖然算娛樂圈的人,但低調的,何況您又不是要了解明面的東西。”
“行了,家庭怎麼樣?”陸戰擎問最關心的,“他父母做什麼的?”老鄭回答:“清白家庭,父母早就去世了。”陸戰擎神未變,但措辭和緩了些:“看來是個苦孩子,能有今天的生活應該很不容易。”老鄭説:“您不是覺得他的名字耳
嗎?原來他是杉樹計劃的發起人,和文嘉基金聯合做過一個慈善項目。”陸戰擎有些意外,一時沒有接腔。
“小文是我看着長大的。”老鄭繼續説,“您真懷疑他和那位編劇……啊?也許是誤會吧?”陸戰擎想嘆氣也想冷哼,那天陸文差一點就要承認了,他卻頭一回膽怯,硬生生地將話題岔開。
老鄭問:“您要手管麼?”陸戰擎暫無打算,家庭的差異影響
格,
格差距過大會導致太多矛盾,再親密的關係也可能破裂。
他道:“先晾着吧。”陸文洗了澡,濕着頭髮在窗前盤腿坐下,外面黑黢黢的,草坪坡道旁的小燈亮着,像一排星星。他仍未開機,無聊又鬱悶地揪長絨毯的。
過了會兒,他忽然想起一個人,把電腦放腿上,開機登錄qq。這段時間小作家沒找他,説明戀愛生活比較如意?
陸文病急亂投醫地問:作家,有空嗎?
等得頭髮都幹了,社恐小作家回:有事麼。
隔着網絡難以判斷語氣,但陸文覺對方蔫蔫兒的,説:最近沒盡志願者的責任,這不關心你一下……戀愛談得怎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