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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
用麥克風砸的那一拳實在很重,曾震的臉還沒完全消腫,大概牙齒也打碎了一顆。陸文邁近廂房看見他,只後悔沒多打幾拳。
內外間相隔一面鏤花屏,陸文待在外間的沙發上,能聽見裏間的動靜。
曾震親手泡了一壺茶,説:“沒想到你會帶他一起來。”瞿燕庭穩坐在寬大的圈椅中,説:“我也沒想到有一天會有人保護我,不用再獨自戰戰兢兢地面對你。”曾震推過來一杯茶,瞿燕庭沒碰,繼續説:“你應該也沒想到,陸文會當眾翻臉吧。”曾震笑了一下,他讓靳巖予透他的心思,是為了讓陸文不敢跟他搶人,然後主動離開瞿燕庭。可惜陸文不怵,所以他又讓陸文在前途和愛情裏選一個,而陸文依然選擇瞿燕庭。
“沒錯。”曾震承認道,“他比我想象的有種。”當年曾震用前途威脅自己,如今用前途威脅自己身邊的人,瞿燕庭説:“老師,你的手段一直都沒變。”曾震笑道:“十多年了,老師對你的心意也沒有變過。”外間“咚”地響了一下,陸文不知有意或無意地踹在桌腿上,一臉作嘔地暗罵一句。
曾震恍若未聞地説:“小庭,我始終忘不了你念大學的時候。”瞿燕庭也不會忘記,念導演的四年是一場短暫的美夢,因為曾震,也是一場漫長的噩夢。
“你太出眾了。”曾震回憶道,“你在人羣裏很惹眼,我每次進教室都第一個注意到你。你知道多少女孩兒上課的時候偷看你麼?我在講台上瞧得一清二楚。”瞿燕庭説:“你在圈裏見識過多少男男女女,我只是個窮酸的學生。”曾震否認:“不,你不一樣。”
“我不想聽,我也不關心。”曾震兀自説下去:“你很乖,本不像當導演的料,可你的作品又不乖,你把隱藏和壓抑的東西全投進故事裏了。你
引我,也讓我忌憚。”瞿燕庭倏地抬眼:“忌憚什麼?”
“我當時想,”曾震説,“可能某一天,我要被學生超過了。”瞿燕庭的青、皮囊、才氣,貧寒無依的身世,在芸芸學生中自卑又優秀的距離
,無一不令曾震關注。
名譽財富地位,曾震樣樣都有,卻拿捏不住一個無依無靠的窮學生,他越得不到就越惦記,變本加厲地妄想去征服。
茶已經涼了,瞿燕庭説:“別再敍舊了,我覺得很噁心。”曾震的臉有些灰敗,往
屏繁複的花紋上看了一眼,道:“那就談談現在吧,想清楚怎麼辦了麼?”瞿燕庭問:“你一定要陸文無路可走麼?”
“除非我為他開,否則這件事沒有轉圜的餘地。”曾震看他,“小庭,你知道該怎麼做。”瞿燕庭立刻道:“不可能。”曾震説:“他想翻身太難了,現在業內隱
封殺他,面向觀眾的形象和口碑跌到谷底,你跟着他圖什麼?”瞿燕庭道:“我不是來跟你談條件,也不是來求情。我是來告訴你,師生的把戲我玩夠了,以後我對內對外跟你再沒有任何關係。”
“就為了他?”曾震説,“你師父讓你再爬高一點,你太心急了,小心斷送自己的前途。”瞿燕庭無力地笑了聲:“別再拿前途威脅我。”
“我是提醒你。”曾震的聲音冷下來,“你要割裂是麼,以後他被封殺,接不到戲演,你被導演圈隔絕,你寫的本子就是一堆廢紙。”陸文忍無可忍,“噌”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大步衝向屏背後。
這時,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啦一聲,瞿燕庭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曾震,説:“我忽然想知道,如今你還會不會忌憚我。”廂房內安靜了數秒,曾震未消腫的左臉泛起一陣痛意。
瞿燕庭道:“沒人給他戲演,我給他,沒人接我的本子,我自己拍。”第96章離開清宵堂,陸文和瞿燕庭回了趟林榭,這幾天沒有主人的悉心照顧,黃司令竟然一點也沒顯瘦。
陸文抱着貓繞到陽台上,説:“哇,另一半花也快死了耶。”瞿燕庭聽見一耳朵,煩道:“你今天自己回吧,我不去南灣了。”
“別啊!”陸文蹬蹬跑進書房,理由來得飛快,“你在這兒住了好幾年,曾震能不知道?萬一他讓記者偷拍咱們呢?”瞿燕庭收拾積攢的文件,説:“你走了還偷拍什麼。”陸文繞到桌後,又道:“現在是非常時期,我自己在家你放心嗎?全宇宙都在罵我,你不怕我想不開啊?”瞿燕庭問:“中午吃煲仔飯好不好?”
“那我吃雞腿的。”陸文説,“再加一份老火靚湯。”瞿燕庭抄起文件夾,照着陸文的股狠狠一拍,説:“就你這樣還想不開?我的花都死絕了,就你開得最燦爛。”陸文不好意思鬧騰了,把黃司令扔掉,蹭在桌邊陪瞿燕庭一起收拾。以前來沒見過這麼多文件,他好奇地翻開一本,發現是項目資料。
瞿燕庭吩咐於南送來的備份,説:“這些是工作室參與的影視劇項目,進度不一,你改天看看有沒有中意的。”陸文合住手上那本,拒絕道:“我不看,字太多了。”玩笑歸玩笑,瞿燕庭明白陸文最近的心情,因為由高走低是一個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