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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到底,衣尚予求的不就是這個麼?
天下太平了,我還活着。
衣飛石和門外訓斥丁禪的威風模樣不同,在父親跟前,他一貫的小心謹慎,起身謝了座,恭恭敬敬地坐下。
“未知父親在城門口截住兒子,有何訓示?”
“喝茶。”衣飛石就端起茶碗,輕啜一口。
他突然間就覺得,他在父親跟前服侍時,好像比在皇帝跟前還要拘謹兩分。
皇帝常常讓他茶喝,時常還要親手喂他,他也習慣了,渴了可以牛飲,不渴就隨便喝一點兒丟在旁邊,隨心得很。
“謝父親賜茶。”
“皇帝放話要讓你入內閣。這是你的主意?”衣飛石都驚呆了,愕然道:“內閣?”
“看來不是你的主意。”衣尚予鬆了口氣,“小石頭,你回京來,一等公的爵位是保準的,咱們家軍中故舊眾多,誰的事都是咱們的事,想要退,就退得徹底一些。”
“爹知道你聰明善治,不過,皇帝不讓你進樞機處,點名你去內閣,就是看中你不通政務。”
“入閣之後,不看不聽不説話。”
“如今內閣兩派分庭抗禮,你不要摻合進去,皇帝是什麼態度,你就往哪邊點頭,只做應聲蟲。”
…
…
衣尚予切切叮囑了好幾句,衣飛石低頭聽了,就沒敢跟親爹説,內閣那八成是鬧着玩兒的,皇帝説了給我羽林衞。
衣飛石這樣沉默,衣尚予就察覺了幾分不對:“怎麼了?”衣飛石不敢撒謊,低聲道:“未必入閣。”邊帥回京酬以高位是慣例。孔杏與夏侯朗皆是傷退,封了公爵之後,蔭封子孫。衣尚予回京,謝茂專門成立了樞機處,任命衣尚予為總參知事,正兒八經的超品待遇。
衣飛金若不是被周氏帶累,謝茂本也要差遣他去南邊,浮托若下,又是一個國公到手。
謝茂在賞賜功臣官職爵位上毫不吝嗇,衣尚予明白這一點。現在衣飛石説入閣是幌子,他頓時警惕了起來:“他和你許諾了什麼?”
“羽林衞。”
“你也敢要?!”衣尚予看着兒子年輕的臉龐,回想自己二十歲時初戰告捷的躊躇滿志,也能理解衣飛石此時的心情。
小石頭還如此年輕,小石頭領兵才幾年?
他才品嚐到領兵十萬、攻城掠地的快意,就要他佝僂京中做一個太平公爺,馬放南山,餘生碌碌,何其殘忍?
“小石頭,衣家的仗,已經打完了。”
“人心不能太過貪婪。”
“最開始你只求活命,前兩年你只求安安穩穩地從西北退下來。現在你又想在京中掌兵?”
“全家的命都在你手上。不要學你大哥。”衣飛石不敢説,我想一直待在皇帝身邊,就得一直具有價值。從前皇帝用我,是為了穩住衣家,現在衣家兵權散了大半,我還想繼續獲得皇帝的重視,就得重新給自己定位。
他知道自己很自私。
如今被衣尚予勸了一句,他就沉默了。父親的規勸,越發顯得他不知輕重,貪功冒進。
已經退下來了,就不要再蹦躂。
學學相王府,老相王輔政兩代帝王,權傾天下,他才死了,他兒子就悠遊山水百事不管,這才是保身之道。
“兒子自然堅辭不受。”衣飛石撒謊了。
“可是陛下做事總有些固執,兒子身為臣子,也不能抗旨不尊。
““未雨綢繆,兒子以為,父親可以……”衣飛石頓了頓,低聲道,“與兒子反目。”早在衣飛石街面上訓斥丁禪時,衣尚予就知道他這個聰明的兒子要玩家門分裂的把戲。
為什麼訓斥丁禪?
因為丁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