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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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呢。”他慫恿道。

何忍的手略微捏緊了酒杯。

曾陸離説得對,或許他們之間的這一切只是衝動的結果。一切可能在一瞬間來到頂點,也可以在下一秒瞬間消散。在往後的很多年裏,他再想起這件事,心裏會想些什麼呢?可能是後悔於自己的衝動,還可能是驚訝於自己的盲目。

又或者是另外一種截然相反的可能。

他的前二十七年過的循規蹈矩,永遠走在他父親為他安排的道路里。然後在第二十七年的那個節裏,他突然下定決心小小的反抗一番,於是開車離開家裏,來到申起斯經營的酒吧。從此就是一發不可收拾。

“我是在為一個人動心。”何忍平靜道,“那個人是男生。”陳堯搖晃酒杯的動作當即止住,凝視着酒杯裏的紅酒好半天才慢慢抬頭望向他,眼裏滿是震驚和不可思議。

樓道里傳來一羣男人喝過酒後帶着醉意的大笑聲音,吵吵鬧鬧的,和此刻安靜的房間更加成為鮮明的對比。陳堯輕輕把酒杯放在桌子上,説:“你確定?”他不能再確定更多了。生平第一次和一個男人談情説愛,天知道他要邁過心裏多少道坎。這些甚至沒有辦法對任何人説出來。就像現在,他也只能苦笑着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就是……就是隻想跟他在一起。開心的時候想跟他在一起,不開心的時候也想跟他在一起。我們現在吵架了,半個月都沒有説話。我每天都要看手機,看他有沒有主動找我,又放不下面子來找他。你説我是確定還是不確定?”大概是聽他一臉不快的説了這麼一長串話,陳堯總算有餘力從剛剛的震驚中掙出來,此時看着何忍皺眉的表情,居然還有心思一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個樣子,還好玩的。”又説,“這件事,你大概第一個告訴的人就是我吧。”

“對啊,”何忍道,“我們就是因為這個吵的架,他不讓我告訴任何人,包括我們的朋友。”

“那個男生説的對的。你告訴我就可以了,只是記住長輩那邊還是一定不要了。”他們也不想再打桌球了,兩個人拿上外套就要出門,原本只是並肩走着,陳堯卻突然幽幽的説道:“我們都認識這麼多年了。你開始喜歡男生,居然不是先喜歡我。我就這麼差的嗎?”

“……”何忍不打算理他,自顧自的走自己的路。

第21章既然已經對陳堯像是破釜沉舟般的宣告了自己的心聲,何忍此時望着仍舊黑屏的手機,還是忍不住的低頭苦笑。

那些擲地有聲的話語可以在陳堯面前説的響亮。但是換成另外一個人,他總是情不自的忍不住在想,為什麼一定每次都是他主動?明明一段關係是兩個人在拉着繩子的兩段用力維持,才能不讓繩子落地。可如果曾陸離只是虛虛扶着、毫無用力的意圖,那麼他在這裏着急又有什麼用呢?

但是事實就是如此。如果他在一開始不主動的話,他們不會有任何開始的可能。如果不是他有意放任曾陸離走到他的身邊,他又怎麼能這樣明目張膽的趁虛而入?

何忍抓起放在桌子上的車鑰匙,快步走出辦公室。既然曾陸離不來找他,那麼他就偏要讓他來主動找他。面子和裏子,他總得有一個要護住吧。

車上的拉手順着車一路上的顛簸上下而左右晃動。

曾陸離一手護住剛剛從公司帶出來的面試材料,一手握住拉手,帶着幾乎是俯視眾生的角度看車內和他同樣站着的人。他的身高可以輕易讓他看見眾生的頭頂:一頭秀麗黑髮的;還有一看便仔細分開過自己的發縫層層梳理,護住自己的髮際。最多的是中年男人的頭頂,帶着對着生活無聲反抗的油漬,遠遠望去像是燈塔上掛着的那盞幽暗的燈,其實作用不大,但好在給人點安

機械的女聲報送站點的名字,車急促的停下。曾陸離好不容易穩住身形,順着人從後門下車。鼻尖總算是新鮮至極的空氣,他長一口,又嘆息出來,順勢坐到站台裏的長椅上。

面試他的總監臉上看不出悲喜,單單的把他和另一位碩士拎出來再面一遍。沒開始幾分鐘,有人敲辦公室的門,總監就直接出去,留他和另一位人大眼瞪小眼,乾坐了一個多小時。

總監後來回來,和他們分別握手,竟然一個都沒有錄取,因為“不缺人了”。

曾陸離隨手把文件夾放在長椅的一邊,天邊紅的黃的暈染成模糊混雜。現在時代發展的真快,枯藤老樹昏鴉他再沒見過,倒是很多人站在一塊,各自疲憊的閉眼,比誰都孤獨。

一輛黑磨砂外表的車反常的停在公車道上。前座的車窗落下,何忍帶着墨鏡的臉出現在他眼前,揚了揚下巴催促他:“快點上來。”再一輛公車要駛進來,喇叭已然奏響。曾陸離拉開車門坐進去。何忍腳踩油門,行駛在路上。

車裏放《一步之遙》,曾陸離看向車外,他所悉的景物在眼前四散,追不回來。

何忍也不看他,輕輕和着音樂哼旋律,心裏憋着一口氣,一定要等那個人先開口。

他等的那個人聽《一步之遙》重複播放了三個來回,終於講話:“你開車路過,看見我了?”

“對啊,”何忍立刻沒好氣的回道,“我從公司回家,看見不知道是哪個窮學生跟失了魂一樣坐在椅子上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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