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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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卧室很安靜,也很孤寂。

聽着自己過於吵鬧的心跳聲,蕭靈蜷縮在被子裏,又翻了個身。她數不清這次今晚第幾次翻身,也許比她數的羊要少些,又或許是多一些?

她不知道。

她失眠了。

只要一閉上眼睛,那些曾經刺傷她的話語就浮上心頭,每隻跳過柵欄的羊都成了,一邊跳一邊重複黎覓説過的話,它們帶來的不再是睡意,而是痛意。

不敢閉眼睛,睜着眼睛又睡不着,蕭靈坐了起來。牀頭電子鐘顯示的時間是凌晨十二點,這代表已經這一天已經翻篇,來到了新的一天。

蕭靈想,她應該也學會翻篇,最好每到一天,就忘記之前所有煩惱,這樣憑着她對黎覓的情,她能用這樣委曲求全的姿態熬一輩子,也單相思一輩子。

這樣沒什麼不好,反正別人説的話她不在意……應該,是不在意的吧?就算有人像批評傅秋月侄女一樣,批評她一廂情願,罵她沒有尊嚴,她應該也不在意的。

蕭靈笑了笑,掀開被子下了牀。她不喜歡打遊戲,心亂也看不下去書,要打發時間,一時還想不到什麼合理的方式。在走廊遊蕩一圈,她眼尖地發現,牆邊有一圈頭髮。

的,是她的。

蕭靈撿起頭髮,丟進垃圾桶,忽然像是想起什麼,拍拍自己的腦袋,自言自語道:“黎姐姐是個潔癖,要是其他角落還有我的頭髮,她肯定都等不到阿姨來打掃清潔,自己就動手了。上一天班,還要做家務,好累的,正好我閒着,我來。”説做就做,她先拿上掃帚掃了一圈除了黎覓房間以外的其他地方,再洗好拖布,用乾淨的拖布抹了一圈。因為怕吵着黎覓睡覺,她動作都放的很輕。

地上乾淨了,傢俱這些還沒有。

蕭靈做事向來有頭有尾,所以又拿上桶子接了水,來到玄關擦拭鞋櫃。鞋櫃裏備用了好幾雙紅藍的拖鞋,蕭靈把它們放整齊,再合上櫃子,擦旁邊的柱子。

好在身高線是用碳素筆畫的,並不會擦掉。

蕭靈擦着擦着,比了比自己和黎覓的身高差,小聲嘟囔:“明明牛都按時按量喝了,怎麼就是長不到那麼高呢?這樣我看起來更小了,都沒法給人安全。”身高線上標註的小心心,無聲地安撫她。

蕭靈振作了一些,繼續從門口擦拭過來。要擦的東西很多,像是黎覓在慈善拍賣會里拍下的宋代小瓷瓶,儘管黎覓那樣喜歡,但蕭靈問了一句,她就把瓷瓶丟給蕭靈當筆筒了。要不是凌笙來做客説過一次,蕭靈都不知道這個小瓷瓶這麼珍貴,還依然把它擺桌上當筆筒使。

再像是收納在圓形盒子裏,一堆粉紅的小石頭。這是前幾年黎覓去外地出差,在沙灘上撿的。

蕭靈問她撿這些做什麼,黎覓難得有些忸怩,不肯説。之後被蕭靈纏的沒辦法,才不情不願地説,同行的職員都會給朋友或家人帶手信,她不知道買什麼,乾脆就帶最有特的石頭回來。

呆死了。

撫摸着光滑的石頭,蕭靈目光愈柔。

最後到客廳掛在牆上的獎狀。

由於獎狀是紙張,沾不得水,蕭靈不再用巾擦,而是了幾張紙,擦掉表面的灰。過了八年,獎狀微微泛黃,鉛字沒什麼變化,手寫的字顏變得有些淺淡。

蕭靈小跑到房間,取上相同顏的筆,踮着腳尖貼住牆,一點點加深那兩個名字和時間,然後驕傲地宣讀道:“黎覓同學、蕭靈同學,在xx年度-xx年度第一學期的手工大賽中榮獲第一名,特發此狀,以資鼓勵。”少女的聲音壓的很低,宣讀時的語氣,和當年她撲進黎覓懷裏説的一模一樣,只是不復那時的稚,也不像那時笑的滿眼都是明亮的星辰。

但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漫天星辰,墜落了。

蕭靈蹲下.身子,一點點地擦拭剩下的傢俱和各種桌上用品,連邊邊角角,縫隙裏沾上的灰也沒放過,全部仔細擦乾淨。

做完這些,客廳鐘錶的時針指向凌晨三點。

折騰了足足兩小時,蕭靈面疲倦,卻還沒有生出睏意,反而因為打掃更神了。她望着那張獎狀,直脊背,發了許久的呆。

直到眼睛都盯得發酸,蕭靈才回過神來。她手握成拳,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拿出手機給人發了一條消息。

發完後,蕭靈輕輕嘆了口氣,走到黎覓的房間門口。兩人向來對彼此不設防,因此黎覓沒有鎖房門,蕭靈轉了轉把手,房間門就打開了。

門口有客廳的光傳來,雖然暗,但也不是完全看不見。蕭靈準確無誤地停在黎覓的牀前,因為怕牀受力凹陷驚醒黎覓,並沒有坐上牀沿,而是半跪在黎覓靠近的那側牀頭外的地板上。

c市的秋比其他南方城市都要冷,雖然還是初秋,卻已經有了初冬的味道。地板極涼,壓在地上的膝蓋被涼意滲透,蕭靈卻像覺不到似的,只是貪婪地注視着自己名義上的戀人。

牀上的女人睡得正甜,紅微張,發出了均勻的呼聲,睫隨呼輕顫。黎覓的睡姿很規矩,兩手叉合在小腹上,很符合她骨子裏偏傳統和古板的一面。

蕭靈動動鼻子,嗅着清新的檸檬香,伸出手輕點黎覓的額頭。像是被她指尖的涼意給冷到,睡夢中的黎覓蹙眉,朝裏縮了縮,含糊不清地哼了一聲。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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