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白若雲的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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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緊接着,他的神情便僵在了臉上,變成了一個扭曲而怪異的樣子。因為南宮星的手只是凌空抄了一下,劃出了一條無法形容的弧線,那三飛針,便好象泥牛入海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不可…”驚呼還沒出口,唐行傑就重新看到了那三飛針。只不過,釘在了他的腿上,一左腿,一右腿,剩下一,則正中了他方才還雄姿英發趾高氣昂的那條“腿”看來這飛針正是他拿來對付唐昕的手段,他掙扎着爬向自己的上衣,只可惜發的時候丟的太遠,才爬出兩步,他就軟軟的倒在了地上,睜着一雙滿含驚駭的眼睛,半點也動彈不得。

南宮星哼了一聲,扯過被單蓋在唐昕身上,轉身走到門口,開門叫進白若蘭崔冰和一個唐門弟子,讓他看了看唐昕的樣子,問道:“有解藥麼?”那弟子連連點頭,忙從身上摸出一個油紙包,抖抖嗦嗦的打開,從裏面挑出一個寫着“麻”字的小紙包,小心翼翼的放在南宮星手中,道:“拔出針後外敷一些,和水服一些。”南宮星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摟着他向外走去,笑道:“找個這裏的人帶路,趕緊上山把你們那位師兄叫回來。蘭姑娘,碧姑娘,唐姑娘就拜託二位了。”到了門外,兩個唐門弟子匆匆離去,剩下六人則面青紅錯,神情極為尷尬。

裏面兩個都是本家弟子不説,還偏偏是兄妹二人。這麼一樁醜事被他們幾個撞破,保不準便是要命的禍事,想到此處,已有兩個心思機下了滿臉冷汗。

南宮星也不好説些什麼,只有默默站在門邊,悄悄解鬆手上繃帶,向裏看了一眼,呼的出了口氣,重又把繃帶纏緊。

等了一會兒,突然聽到屋內白若蘭啊喲驚叫一聲,南宮星心中一凜,連忙推門重又闖了進去,這次他怕重蹈覆轍,隨手便把房門關上,將那六人擋在了門外。

這次只有他看,卻也沒了多少眼福。唐昕看來已恢復了行動的能力,雖還未穿戴整齊,卻也穿好了襯褲中衣,只是仍有幾處被撕開的破口,漏着些許光。

這當然不是白若蘭驚叫的原因,她驚叫出來,只因為沒想到唐昕才一能動,就掙扎着從自己衣褲中摸出一個皮囊,連麂皮手套也顧不上戴,從中掏出一把毒砂便盡數打在唐行傑身上。

“唐姑娘…這…”南宮星看着唐行傑的面上迅速浮現一股黑氣,想要開口留他一條活路,卻又覺得這要求有些不近人情,只好道“這可就什麼也問不出了。”唐昕死死地盯着唐行傑,上前一腳把他踢翻過來,看着他充滿哀求神情的雙目中滲出的烏黑血絲,咬緊牙關道:“問不出就問不出,我要他死!他死上一千次一萬次,我也嫌不夠!”眼淚終於從眼角垂落下來,唐昕抬起胳膊擦了一把,這才坐到牀邊,一邊壓抑着泣,一邊找出隨身的銀質小刀,在方才抓毒砂的手掌中心切開十字血口,將解藥敷了上去。

白若蘭不忍見一個大活人就這麼在眼前慢慢死去,低頭小聲道:“唐姐姐,我方才説的,你可莫要忘記。我…我去給你找套合身的衣服。這些都破了,穿不得了。”唐昕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小星才剛救了我,我怎麼會不幫他解毒。”崔冰也不太情願在這裏看人變成屍體,這裏又沒人不知道她的身份,立刻跟着站了起來,道:“我跟你去。”等那兩女離開,唐昕掙扎站起來,走到屋外,衝着那六人道:“去院門守着,除了行簡大哥和蘭姑娘她們兩個直接放進來,其餘都先知會我一聲。”那六人連忙避開目光不敢看她衣衫不整的身子,躬身道:“是。”唐昕回身關好房門,看了一眼地上橫着的唐行傑,恨恨踹了一腳上去。只是她這哥哥此刻已七竅血,從角血沫來看,氣息已是隻出不進,只差死透而已。

“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青天白的,唐行傑發了失心瘋麼?”南宮星看唐昕情緒好轉少許,連忙開口問道。

“我怎麼知道!”唐昕憤憤道“行簡大哥説找到了唐行傑的破綻,看在同門一場,想給他個機會改過自新。順便也警告他,不要再打我的主意。我就在這屋裏等他們談完。”

“結果他們還沒談好,白若松就瘋了似的跑來,説出事了,山上得去個唐門的人幫忙。”唐昕頓了一頓,道“大哥讓白若松先走,自己猶豫了一會兒,説白家今天亂的雞犬不寧,不知道要出什麼大事,不能由我過去,還是他親自走一趟的好。那時我看唐行傑無打采,還當大哥的教訓有了作用。”

“誰知道大哥剛走不久,唐行傑就跑來我的房裏,我不好和他撕破臉,就應付了幾句,後來我想試探試探他有沒有改過自新的心思,就繞着彎子提了提天道。”唐昕羞憤的瞪了垂死的唐行傑一眼,道“哪知道他突然就對我出手,一針紮在我頸側。我…”她鼻子,不願再説下去,緊了緊衣領,悶聲道:“昨晚我主要想的的確是試探你的身份,唐行傑這邊,我和大哥其實並沒打算讓你手。結果沒想到,竟真是你來救了我。”

“只是事情敗而已,會讓他瘋狂至此麼?難道就為了在被家規處置前一親芳澤?”南宮星皺了皺眉,看着終於不再動彈的唐行傑,道“這人平時就這麼蠢麼?”

“這種人能聰明到哪裏去。

本來就是個整的公驢!”唐昕恨恨罵了一句,扭頭看向南宮星的手掌,放柔口氣道“不要再提這個混賬東西了。來,趕緊讓我看看你的手,大搜魂針沾上皮也了不得,你可真是憐香惜玉的不要命了。”南宮星伸出手掌,笑道:“不打緊,其實沒什麼大礙,還不如你小手裏那傷口讓人心疼。”唐昕面上一紅,啐了一口道:“少來拿我調笑,這花有毒,摘不得。”她嘴上説着,手上已麻利的將繃帶解開,可攤開一看掌心,登時愣在原處,滿面不解“怎…怎麼…沒事?”南宮星微微一笑,道:“我內功過人,大搜魂針再怎麼厲害,連層油皮都沒刮破,豈能傷到我。這繃帶只是為了我出手用大搜魂針對付別人方便,才留在手上的。”唐昕並未接話,拿着他的手掌左右端詳,仔細看了好一陣子,秀目半眯,輕聲道:“你用內功出來了?”南宮星點了點頭,道:“不錯,只是蘭姑娘匆匆忙忙硬拽我過來,我都沒來的及開口而已。”唐昕放開他手,直了脊背盯着南宮星,看了片刻,突道:“對了,小星,你剛才反擊唐行傑的那一手功夫很厲害啊,也是情絲纏綿手麼?我怎麼不記得痴情劍駱前輩還用過暗器?”南宮星瞥她一眼,緩緩將手掌收回身側,淡淡道:“只是尋常打暗器的法子,平多丟丟石頭,也就練出來了。收針那一下,倒的確是情絲纏綿手的招數。不然,萬一惹到暗器高手,赤手空拳豈不是要命的很。”唐昕又盯着他看了半晌,莞爾一笑,柔聲道:“原來如此。那你倒真是厲害的很,我都忍不住有些仰慕了呢。”南宮星知道她所言並沒幾分誠意,也就不再搭話,只是靜靜看着地上唐行傑的屍身,腦中依舊不住的思考着。

這一場風波,就這樣突兀的結束了麼?不知為何,他總有種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也太過簡單的錯覺。

只是一天的功夫,白天英、白天勇、白天猛、白思梅、唐行傑就紛紛殞命,除了白天英算是有所代,其餘人都連隻言片語也不曾留下,算上此前就已丟了命的茗香夫人,這樁為了暮劍閣閣主之位的謀劃,竟沒留下一個參與者的活口。

唐行傑的死,難道真是意料之外的變數麼?南宮星側目打量了唐昕兩眼,心底略覺疑惑。唐行傑要對唐昕下手顯然毫無疑問,唐昕方才的憤恨也不像是做戲,可如果唐昕其實才是天道中人呢?

她若是以自身的貞潔為賭注誘惑唐行傑出手,此後以憤恨為名下手誅殺,不一樣可以將他滅口麼?

“你怎麼了,一直偷偷看我?光明正大的看,我又不會説你什麼。”唐昕捉到他兩次視線,忍不住開口笑道“毒花摘不得,看兩眼又無妨。”南宮星也笑了起來,道:“我這人的病就是想得太多,簡單的事也偏偏要想的太過複雜。以後我可得改改才行。”也許,真的是他想得太多。

此後的一切,都平靜而順利的進行了下去。唐行簡回來後,責怪了唐昕幾句,但畢竟是唐行傑有錯在先,他也只有長嘆一聲,將此事作結。

一行人沒等入夜,便帶着屍首匆匆離去。白家五老轉眼五去其三,加上此刻已真相大白,白天雄自然沒道理還被關在閉室中。

白天武中毒過深,即使當時服下解藥,唐行簡又幫忙診治一番,仍是行動不便,連思慮也變得有些遲鈍,據説餘毒所致,此後也只能心調理身體。

暮劍閣大小事務急需有人決斷,白天武便將弟子召集一處,提前公佈下一任閣主由白若雲擔任,白若雲二十五歲繼任之前,白天雄暫代閣主全權處理。

白家年輕一代的後人中白天勇兄弟二人的子女佔絕大多數,他二人一死,白若竹年紀尚小,主心骨便自然而然的轉到白若雲的身上。白若松本就與弟妹們相處極好,更因親父所為倍愧疚,白若雲的將來,已幾乎沒有半分阻礙。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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