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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也是咎由自取?為虎作倀助紂為,你的聖賢書,怕是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吧!”張大人雙手攥緊,微微顫抖,連氣息都急促了幾分“那些事…我一概不知。切莫怪到我的頭上。”
“那你到底知道什麼?人命關天,失蹤的還有三個孩子,你難道真忍心見死不救?”張大人一個踉蹌後退了半步,一手扶住身後牆壁,擦了擦額上冷汗,道:“我…我當真不知道宋家的事。
最先我是發現上報過來的值夜班次不比尋常,才去找主簿王大人詢問。王大人卻當我的面將當次的文書置於燭台上燒了個乾淨,並下了密令,此後夜崗的班次記錄,在他有新的指示之前,全部銷燬即可。
我猶豫了幾天,心中覺得不對,便稱病在家休養,結果劉三找到我家,説有…有讓我覺得解氣的東西讓我看。我…我才知道了這裏。”看他神情,確實不似説謊,南宮星正在思索,突的手下一顫,卻是那女子終於復甦過來,肢體不再僵麻。
才一能動,她便霍然起身,雙目赤紅一片,也不理會身上赤條條,一個箭步邁到地上衙役身邊,抬手一掌便向一人頭頂劈下。
南宮星面微變,忙閃身過去一託,制住她手肘,道:“姑娘,這些人並非元兇首惡,你與其
憤殺人,不如先靜靜心,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也好幫你報仇雪恨。”那女子憤恨難平,被南宮星強攙到牀邊坐下,披上外袍按住,
噎了一會兒,才將事情草草講了個大概。她情緒
盪,講的顛三倒四,南宮星只得從旁柔聲引導,才算大致瞭解清楚。
他們一行九人是方語舟的舊相識,途徑陸陽,自然要來登門拜會一下,結果不光沒有見到方語舟本人,只見到了幾個他家的親戚,連客套一下的招待也沒有。
他們憤憤不平的在酒樓用了便飯,只好去客棧找地方對付一晚。結果,等她醒來,就已經被捆成粽子一樣丟在這破落宅院裏,成了十來個莽男人的
慾工具。
而從每來姦
她的人口中,她才知道自己的未婚夫婿連着同伴其餘七人,都已在那一晚命喪黃泉。而直到此刻,她也仍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得罪了誰,才落得如此下場。滿腔羞怒,自然便只能落在這些輪
姦
她的男人身上。
她講的聲音並不算小,慕容極在外也聽得清清楚楚,他持刀住其中一個,讓那人把周圍同伴挨個用繩索綁住雙手,壓着怒氣道:“你們收受賄賂,
姦婦女,翫忽職守,我就算在這兒把你們一刀一個殺了,也不算冤枉。快説,到底是什麼人給你們定下的夜崗?”那個先前被稱作劉大哥的兵卒硬
着伸直了脖子,道:“你一個三等捕快,憑什麼過問?我們犯了事,自有軍法處置,你把我們扭送回營,不管是挨軍
還是砍腦袋,我們都認了。”
“你…”慕容極怒瞪雙目,揮刀橫在那人頸間,刀鋒微顫,卻無法狠狠斬下。這時張大人從內室走了出來,嘆了口氣,道:“郡尉李卓李大人,城中守備軍力,盡是由他調度。”
“你胡説!這…這和…李老大沒關係!”慕容極收刀回鞘,狠狠在那人臉上,跟着看向張大人道:“郡尉李卓此時在哪兒?”張大人靠在牆上,渾身都好似沒了力氣,頹然道:“這時辰,李大人應該正在營中督練,之後會在軍中處理公務,午前才會返回城中住處。”南宮星帶着內室三人一道出來,道:“小官爺,你知道了又能如何?憑你一個不入品的三等捕快,別説是主簿郡尉,就是你上面的捕頭,只怕也能反將你丟進牢裏。”慕容極渾身一僵,這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個多麼可怕的事實。十五條命的大案至今沒人認真查訪,失蹤的宋家只有他一個不肯放棄追查,主簿直接下令文書銷燬值守記錄,郡尉直接調整防務固定了夜崗人選…真鬧到太守面前,他一個小小的捕快新丁能有什麼辦法?
就算玉捕頭帶着鎮南王府的牌從天而降,也沒那麼容易讓這些人一起伏法。南宮星撿起繩索,將兩個跛腳衙役雙手綁住,推進那堆兵卒中倒成一團,道:“我給你個建議,先別急着去想什麼一網打盡。
這裏這些欺辱婦女收受賄賂的走狗,可是被咱們抓了個正着。你不妨把這些人,該押回衙門的押回衙門,該送軍營的送
軍營,讓他們寫下供狀簽字畫押,不僅亂了他們的苦心佈置,也能試探一下除了捕頭主簿郡尉之外,還有沒有其他府衙要員已被收買。”慕容極思忖片刻,點了點頭,道:“好,就按你説的辦。”
“還有這兩個更夫,你也一併帶上吧。”話音中,唐昕一手一個拎進二人,一把丟在地上“算他們運氣不好,來時正碰上我。”兩個更夫應該是中了暗器,半身僵麻倒在那裏,掙扎動作,還不如身邊被綁着的那些靈活。慕容極掃視了一圈倒下諸人,扭頭看向仍站在牆邊的張大人,道:“張大人,你是否能如實做出證供?有你這位人證在,他們便不好抵賴了。”張大人略帶愧疚的看了一眼南宮星身邊僅有一件布袍蔽體的女子,緩緩道:“我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南宮星留意到身邊那位女子眼底仍盡是止不住的怨恨,只好道:“這位姑娘,如今陸陽已是是非之地,幕後之人不惜收買官府要員來佈下動手的環境,就算是一高手只怕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我勸你還是忍下一時
憤,離開陸陽吧。”慕容極彎
從幾人身上剝湊了一身衣服,丟給那女子,道:“他説的對。你還是走吧。城中那些違法亂紀之徒,自會有人對付,絕不可能一直逍遙法外。”那女子
搭搭的穿好了衣服,唐昕過去幫她理了理鬢髮,悄聲道:“我知道你受了這樣的罪,一定恨得要命,你放心,若是這個小捕快沒本事把這些人送進大牢,我就替你把這些人送去閻羅王那兒受審。我是唐門的弟子,我説的話,一定算數。”那女子這才擦了擦眼淚抬起頭來,盈盈拜了一拜,道:“諸位恩公,小女子…”南宮星卻打斷道:“好了,不必問我們的名號,也不必説你的姓名。如果你以後退出江湖,咱們只怕也沒有見面的機會。如果你還在江湖走動,那再見面的時候不妨記住,我們沒在這裏見過你,你也沒見過我們。”那女子一愣,跟着
萬分的深深一躬,扭身而去,足下雖有些踉蹌,但直到離開屋內諸人的視線,也不曾回過一次頭。
“這麼一大幫人,你打算怎麼押送?”到屋外透了口氣,南宮星看了一眼屋中倒成一團還在哼哼唧唧的人堆,問道。
慕容極道:“找條長繩子,牽成一串就是。不過之前我得先找來紙筆,給張大人錄了口供。免得離開這裏後事情有變。”南宮星微微一笑,道:“好,乾脆咱們把這些人手腳捆上後一起回城,留張大人在這兒看守,看看他是不是誠心悔過。你拿了紙筆,就來錄你的口供。順便幫我指指路,看看該去哪兒找那位王主簿。”慕容極眯起雙眼,問道:“你打算做什麼?主簿可不比文書,那是太守的佐吏,在郡中頗有實權,要是不小心行事,可是會出驚動六扇門高手的大案子。”南宮星笑道:“放心,我不會做出刺殺朝廷命官的事。問話的手段,又不是隻有嚴刑拷打。對了,宋家五口的事,你問了麼?”慕容極點頭道:“問過了,看他們的樣子,確實是不知道。
如此看來,要麼是毀屍滅跡,要麼,就是把他們藏匿在了城中什麼地方,並沒出城。”唐昕不願在屋內和一羣臭男人待着,也走了出來,道:“説好了沒?咱們接下來去哪兒?這方家的事還沒摸出半點頭緒,反倒稀裏糊塗的兜了個大圈子。小星,你就不怕辦不好蘭姑娘囑託的事惹她生氣麼?”
“不救出宋家五口,我沒什麼神去管方大俠的家務事,怎麼辦?”南宮星隨口笑道,邁步走出廊下“這荒院子陰森森的,咱們還是快些走吧。”慕容極道:“好,我去叮囑一下張大人。”他還沒返身進屋,張大人卻匆匆忙忙走了出來,險些和他撞個滿懷,口中喃喃道:“跑…跑了…劉三跑了。”慕容極一愣,旋即將張大人撥到一邊,進去一看,果然方才帶頭説話的那個兵卒不知讓誰幫他解開了繩子,順着南宮星破開的窗子悄悄翻了出去。
“不知悔改的混帳!”慕容極怒火中燒,衝到窗邊探頭左右看了一圈,可那傢伙身手頗為矯健,竟似乎已翻出牆外,逃之夭夭。
“不用慌,逃他一個,至多是打草驚蛇。可別忘了,咱們本就打算好好把這草叢撥拉一番不是。他真跑去提醒,也沒什麼。”南宮星並不十分在意,拍了拍慕容極的肩頭,淡淡道“而且,萬一上頭打算丟卒保車,他可就連蹲大牢挨軍的機會都沒了。”
“可這邊的事,這麼早就讓城裏知道,難道不會有什麼不妥麼?”慕容極扶住窗框,一副躍躍追的樣子。南宮星道:“方才張大人説毀掉記錄的是誰,你可還記得?”慕容極一愣,道:“郡城主簿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