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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純是覺得它緻好看,謝喬會喜歡。……快到未時,謝喬避着宮人出了自己院子。趁着侍衞換班的那一盞□□夫,他偷偷溜進了冷宮的巷道。
謝喬踏在荒草叢生的灰白地磚上,拐過一個彎,便是一個荒廢的池塘。那池塘雖已經荒廢了,但不知為何裏面的水依舊滿着,只不過因為是死水,那水呈現出詭異又濃稠的暗綠,便顯得深不見底。那水上面飄着幾片枯葉,枯葉上布着清晰的蛛網,便和那水呈現出詭譎的和諧。
謝喬看着那水,身子便不自覺地抖了抖,面也有些發白。這裏,就是他如此怕入水的淵源了。哪怕是他已經歷一世,再看到這彷彿會把人一口
噬的池塘,額上到底冒了冷汗。
上一世,就是在今,他不小心誤入了冷宮,就是在這裏誤打誤撞碰見一個太監和宮女在竊竊私語,他不小心被他們發覺,他們竟就要將他溺死在池塘裏,以絕後患。那個宮女一聽到聲音便立刻警覺地轉過身急匆匆走掉了,只留下一句‘不想暴
就殺了他’,聲音嘶啞可怖。
那太監便猙獰着臉來捉他,在他叫出聲前先捂了他的嘴,再拽着他的身子來到池塘邊,用狠力壓了他的頭在那詭譎的綠水裏,見他不再撲騰,便直接把他的身子丟進池塘裏。
他在被摁進水裏前急匆匆了一口氣,為了保命便假裝溺死不再掙扎,可小孩子的一口氣總有用完的時候,當他的身子在池塘中心開始下沉時,他觸摸到了死亡。
在這暗綠粘稠的水裏,冬的天光透不進來,他的眼裏便只有一片彷彿看不到頭的濃綠。冬天的池水冰冷而沉重,池底的污泥裏像是伸出了千百隻手,拖着他的身子緩緩下沉。他向上無措地伸出手,卻只能無望地
到虛無的水像帶了嘲諷的笑意般從指縫劃過。底下,彷彿深不見底。
池水千軍萬馬般進攻着他的身體,他潰不成軍,那水終於灌進了他的鼻腔和口腔,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彷彿渾身失去了知覺,連腦子裏都是一片空白和茫然,那向上伸着的手便不自覺地想要落下,融進這片水裏……
他的瞳孔開始潰散,連冰冷和窒息的難過都覺不到了……
那手徹底落下之前,一隻手用力握住了他,有個温暖而有力的身體破開這張牙舞爪的死水,來到他身邊,將他已經到地獄的那半個身體,徹底搶了回來。
那個人便是陸玦。
他那進宮尋謝喬,沒在謝喬宮裏找到人,便覺得不對。謝錚知道後親自帶了人和陸玦一起在宮裏找人。陸玦當時不知怎麼會想到冷宮,便親自帶了人來找。
再遲一步,謝喬便真的死了。
當他咳出一大灘水緩過來時,一睜眼就看到陸玦焦急的臉,他只是緊緊抓着陸玦的袖子,抓得手骨都快破皮而出,彷彿陸玦是黑暗地獄裏唯一的一線天光。他大口着零零碎碎的氣,連哭的力氣都沒有。
謝喬發了高燒,燒了幾天幾夜。謝錚震怒,處置了一地宮人。謝喬發着高燒昏着都拽着陸玦袖子不放,謝錚心裏愧疚,又覺得宮裏不安全,便乾脆把他送進了陸家。
那太監很好找,可找到的時候人已經死了,那宮女彷彿是個不存在的幽靈,謝錚快將皇宮翻過來,也沒找到對方。謝錚信他,陸玦信他,可宮裏的人都覺得是謝喬只是出現了幻覺,因為那宮女不存在於宮裏的名冊,沒有人見過她,也沒有人知道她。
宮人只覺得是那太監不小心將謝喬推進水裏,怕陛下責怪,便畏罪自殺。這彷彿是最合理的解釋,直到兩年後的封后大典,那幽靈似的宮女再次出現,再往謝錚心口捅上鮮血淋漓的一刀。
謝喬躲在一塊大石後,深深了一口氣。他摸摸衣袖下的袖箭,定下心來,便等着人來。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謝喬便見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從一處破敗的殿內鑽出來,來到池塘邊上,一副等人的樣子,那是個女子的背影,謝喬無比悉。那女子無意中轉過身來,謝喬便終於見到了那女子的臉,那時一張平凡無奇到極致的臉,混進人羣便如魚入大海,讓人絕對認不出來。
謝喬抬起手臂,將衣袖裏藏着的袖箭對準那女子的心口,正在這時,他突然覺得不對勁。按照上一世發生的事情,這時候那個太監該從另一個出口出來,可是那邊現在本沒有人影。
謝喬眉頭一跳,猛然跳開一步轉過身,果然見那太監就站在他身後,陰沉沉看着他。
女子聽到動靜往這邊看過來,一看到謝喬,臉上猛然出警覺猙獰之態。
“快把他處理掉。”女子和上一世一樣,丟下一句話便轉身往一個方向快步離去。
謝喬和那太監對峙着,他現在心口砰砰直跳。不能喊,喊了那太監便會像上一世那樣朝他撲過來捂他的嘴,他現在是小孩子的身體,本對付不了。更何況那些侍衞不一定能及時趕到。
對付這兩人,只能用今天他帶來的袖箭和匕首。
謝喬被太監着向池塘的方向退去,他面上假裝
出驚惶之
,一邊用餘光鎖定了那宮女的位置,一邊又將另一隻衣袖裏的匕首慢慢捏在手心。
只要他抓住一瞬間的機會,一隻手把匕首送進這太監的心口,另一隻手能將袖箭中那宮女,他就贏了。
太監面帶猙獰地開始將身體朝他壓下來,謝喬眼神一暗,就是現在……
“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