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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悶哼一聲,徹底趴在地上,沒了動靜。
卷卷從地上爬起來,走過來一看,咦了一聲:“怎麼是個女人?”地上趴着的是個女人,跟林馥的媽媽不一樣,那是個渾身上下充滿塊狀肌,看起來胳膊上能跑馬,
口能碎大石的女人。她身上受了很重的傷,一處在後腦勺,還有一處在腹部,面朝下趴在地上的時候,肚子不停往外面淌血。
神父走過來,從卷卷手裏接過繩子,回到地上的女人身邊,一邊反綁她的雙手,一邊説:“我來處理一下這裏的事情,你們先回去等我吧。”林馥的媽媽對他言聽計從,説什麼就是什麼,立刻扯了扯卷卷的手:“我們先回去吧。”卷卷無可無不可,她被林馥的媽媽拉着離開,離開的時候,轉頭看了眼地上的女人,女人已經被神父翻轉過來,她腹部上是一個鋭器留下來的傷口,刺得很深,血把衣服染成了紅。
她又看了看神父,以及他腿邊擱着的擀麪杖,心裏有點奇怪,擀麪杖可刺不出這樣的傷口,這個傷是誰留下的,是用什麼東西留下的?
沒等卷卷想明白,她已經被拉離了此地。
回到最開始的房間之後,林馥的媽媽馬上縮到最遠的角落裏,盯着地上的那具男人的屍體發抖。
卷卷搖搖頭,這又是何苦呢?
她沒去安對方,找了另外一個角落坐下,然後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緊張的神經鬆懈下來之後,人就困得特別厲害,卷卷的腦袋一點一點,最後終於垂下不動。
一段短暫的黑暗之後,她慢慢撐開眼睛。
原以為自己已經回到了宿舍,接下來應該出門買張新電話卡報警,可是一睜眼,一樣東西映入眼簾。
那是一具男人的屍體,光着身體,什麼都沒有穿,後腦勺上不停冒着血。
卷卷以為自己眼睛出病了,抬起手使勁
了
。
但放下手,那具屍體依然清楚的躺在那裏。
她開始環顧四周,木製的房梁,佈滿灰塵的地面,還有那張單薄的木板牀,以及牀上的那張薄毯子…
最後,她的視線落在角落裏。
林馥的媽媽依舊蜷縮在角落裏…她身上都是血。
叮咚一聲,一截椅子腳從卷卷手裏掉下來,她低下頭,看着自己張開的雙手,上面全都是血,不是男人身上已經凝固發黑的血,而是女人身上
淌的,還熱乎着的血。
房門忽然在她身後推開,神父站在門口:“我回來…”他愣在門口,滿臉驚訝的看着眼前這幅場景。
就像上次進門一樣,他依然沒有畏懼滿手血腥的卷卷,而是飛快的衝過來,低頭檢查林馥媽媽的情況,檢查完了以後,鬆了口氣:“上帝保佑,她還活着。”接着,他猛然抬頭,盯着卷卷。
因為動作太大,導致他脖子上掛着的玫瑰十字架晃動不已,反出亮銀
的光芒。
“是誰下的是?”他透過黑框眼鏡的鏡片看着卷卷,沉聲問“是你,還是你的第二人格?”林馥:“不是我!”卷卷:“不是我!”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回答。
“不是我乾的!”林馥看起來十分慌亂“我剛剛才醒,之前我太累了,所以睡了一覺,結果一睜眼就是這樣了…噢,我明白了,紅領巾!是你幹得對不對?”卷卷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他在叫誰…
“不敢説話了是不是?”林馥接着喊“你默認了是不是?”卷卷這才反應過來,這玩意貌似是她的化名…
“胡説八道!”她馬上反駁道“我才是一覺醒來,莫名其妙就變成了殺人兇手呢!而且不是一次,是兩次!”兩個人,一張嘴,你一句我一句的爭吵起來。
吵到最後,甚至動起手來。
左手掐右手,右腳踩左腳,在不明真相的羣眾看來,跟跳大神似的。
“夠了!”神父大喊一聲。
打到最後,開始殘忍的八一字馬,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兩人一起看着他,因為疼得太厲害,兩隻眼睛正在不停掉眼淚。
“我不管是誰幹的,也不管是因為什麼理由下的手。”神父嚴肅的看着他們兩個“但同樣的事情不能再發生,所以…”他的眼睛裏閃動着明亮的光芒,那光芒就像他口晃動的十字架,是銀白
的,冷酷的,鋭利的,嚴厲的,理
的。
他看着卷卷,語重心長的説:“你要想辦法控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