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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羣人浩浩蕩蕩的人走完了,鄒翔孤零零躺在地上,旁邊扔着李盛不要的自行車。
言野走過來,在鄒翔身上輕踢一下:“還活着嗎?”鄒翔不動。
言野蹲下來掀起他的劉海:“睜眼睛裝睡不太好吧?”鄒翔聞言坐起來。
言野猶豫片刻,才問:“沒事吧。”他不願意問這句話的,這句話説出去就跟“沒事到我家玩”這種客套話一樣,人家真來了,不可能拒之不見。萬一鄒翔説了有事,他還得順着話繼續問,沒準又是一堆麻煩事。
但是他還是問了。
言野發現夕陽下,鄒翔眼珠子是淺灰的,跟霞光鑄成的琉璃似的。
他被這雙眼睛盯得發怵,假裝咳嗽準備起身。一顆茸茸的腦袋突然湊到了脖子旁邊,鄒翔用臂彎把他圈起來,鼻尖在言野脆弱的皮膚上輕輕地蹭着。
“fock,你是智障嗎!”言野一把推開他,四下看了看,還好沒有人經過。
鄒翔又想蹭。
“智障你好,智障再見。”言野哆哆嗦嗦爬起來,褲腳突然被拉住,就像被小動物叼住褲腿似的。
鄒翔表情平靜,但言野在他臉上看到四個大字——失魂落魄。
一年前和老媽跌跌撞撞的來到這個縣城時,自己的模樣比起鄒翔,估計也好不了哪去。
不能讓他一個人待著,至少今天不行。
太陽已經沉到了坡頂那條線的位置,被黃葛樹遮住的參差錯落的老房子攏上一層柔光,斑駁的樹蔭與房檐的陰影錯着。
言野向鄒翔伸出一隻手,他逆着光,鄒翔看不清他的臉,只看到被絨絨的金光勾勒的輪廓。言野的手指纖細,骨節被漂亮地包裹着,指甲修得乾淨勻稱。鄒翔伸出自己被水泥地磨破,蹭上泥土的手,停留在那隻漂亮的手兩釐米的半空。言野一把拉住他,把他拽起來。
言野鬆開他的手:“有沒有骨折?”鄒翔動動腿:“沒。”言野慕了,腿長真好。
言野:“你從放學起就和李盛他們‘玩’到現在?”鄒翔:“。”言野打量着鄒翔,真是個怪人。説他慫,他又有膽子使壞,剛才李盛就是這麼摔的。説他剛,他卻一直讓李盛欺負,不做多餘的反抗。
如果非得形容,大概是一個m。能一腳把學校板凳踢散架,但又天天接受校園暴力洗禮還不反抗的,除了m,言野找不到詞形容鄒翔的狀態。
言野考慮了一下措辭:“我去金欣商業街,你?”留了半句沒説完,意思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可是鄒翔沒媽可找。
鄒翔:“我跟你一起去。”言野不大想。
“你説了我們是朋友。”鄒翔説,“在校外。”言野:“......”早知道直説走人。
言野帶着鄒翔去了一個名叫“金欣商業街”的地下商場,他的耳機就在那裏面買的。十五塊錢的價格,跟店老闆砍價砍出了三個月的保修期。
兩人下去時路過樓梯口擺着的幾個固定小攤,有貼膜的,有麻辣串,有夾饃。他注意到鄒翔的喉結鼓動了一下。
小孩嗎,還咽口水呢?
“走了。”他着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