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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
他穿一身冰藍長袍,墨繡紋小馬褂,頭戴鑲嵌着羊脂玉的小禮帽,臉龐光潔白皙,年紀雖小,五官輪廓卻已經明晰。
長桌鋪着上好的宣紙,寫着整整齊齊的幾行大字,雖筆力不足,但字跡如行雲水,筆酣墨飽,字裏行間透
出大氣與格調。
男孩一絲不苟的練字,好似並未察覺窗外注視着他的兩道視線。
穿着朝服面容冷峻的男人負着手,沉聲問一旁手執紙扇的男人:“先生,我兒近功課如何?”先生低眉垂眸,恭敬有禮地答道:“納蘭大人,小少爺聰慧非常,近
文章又有長進,小小年紀便
有丘壑,是老夫近年見過最有天賦的孩子。”納蘭大人欣
地點點頭:“有勞先生用心教誨,川兒是我納蘭一族復興的希望。”先生連忙拱手彎
,恭恭敬敬地回答:“自然不敢懈怠。”納蘭大人不再言語,深深地看了男孩一眼,不動聲
地帶着先生離開書房。
小男孩停下筆,望向窗外。
窗外是一方乾淨利落,充滿生機的院落,當中種着一棵闊葉綠樹,枝葉婆娑,陽光漏過綠葉縫隙,在空中躍動。
一隻羽翠綠的胖鳥兒撲騰着翅膀從樹上飛下,落在窗台上,左顧右盼,發出“啾啾”的聲音。
小男孩面欣喜,明淨的眼眸亮了起來,眼尾上揚,連眼下的一顆小痣也變得生動。
他想放下筆過去看鳥兒,但剛踏出一步,便輕輕皺起眉頭,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抿了抿,繼續伏案練字。
過了一會兒,一個長相温婉的女人帶着一個小丫鬟來了書房。
烏黑秀髮僅用一支白玉簪綰起,女人雖不是驚奇絕豔的長相,氣質卻很好,眉目與小男孩有幾分相似。
女人抬手輕輕敲了兩下門,温聲細語地説:“川兒,休息一下吧,娘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桂花糕和綠豆酥。”小男孩側頭看向她,眼尾向下彎,衝她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孃親!”鬼少年臉上的黃紙符從來沒有摘下來過,季思危沒有見過他的樣貌。
但從視頻里人們的衣着和那一聲“納蘭大人”,也能判斷出屏幕上播放的是鬼少年的幻境。
和葉囂一樣,鬼少年也回到了童年回憶裏。
也許這是他短暫人生中最幸福快樂的時光,所以一直念念不忘。
葉囂看向季思危,輕聲説:“思危,這小孩就是小納蘭吧?”季思危點頭:“我想是的。”葉囂“嘖”了一聲,搖了搖頭:“小小年紀就那麼大的壓力,人生一定過得很不快樂,難怪他死後執念還那麼深,在人間留了那麼多年。”季思危説:“單看這一幕,倒是不知道他的執念是什麼。”葉囂猜測道:“或許與他脖子上的縫線有關。”季思危忽然想起鬼少年曾經和他説過“行刑之前我已經被革職,你不必稱我為大人。”鬼少年雖沒有封侯拜相,位極人臣,但以他的年紀當上二品大官,前途原本一片光明,也算沒辜負他父親的期望。
到底是犯下什麼罪行,才讓他被判斬刑。
他脖子上的紅線是誰縫的?
難道他是含冤而死,所以才一直滯留人間?
“思危,在想什麼呢?”葉囂見季思危不接話,在他眼前揮了揮手。
“沒事,去下一個放映廳吧。”季思危回過神來,轉身向外走。
“你説下一個放映廳會是誰的幻境呢?”葉囂追上他,笑嘻嘻地説:“不管是小木偶還是八尾貓,我都很興趣。”季思危淡淡道:“你的幻境也很有意思。”葉囂收起嬉笑,聲音有些鬱悶:“別提,別提,就讓往事隨風而去。”7號放映廳。
屏幕上播放着一個充滿矛盾的場景。
一面是高聳入雲的山峯,綠意盎然,另一面卻是寸草不生的荒原。
枯黃的地面上堆着密密麻麻的骸骨,分不清哪些是動物的,哪些是人類的。
在屍骨堆中,還有一些破舊生鏽的盔甲和兵器。
一旗杆斜
在地上,破爛暗沉的紅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天空陰沉,漂浮着幾朵灰的薄雲。
不時有幾隻烏鴉掠過天空,扎進骨頭堆裏面,發出刺耳難聽的嘎嘎聲,讓人聽着直起雞皮疙瘩。
這個場景季思危很悉,因為這就是他在狸南古寨副本里找到八尾的地方。
萬人冢。
葉囂看着屏幕直皺眉頭,低聲説了一句:“這畫面也太陰森了吧,這麼多骨頭,得死了多少人。”季思危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整整一支軍隊的人。”葉囂目光閃了閃,疑惑地問:“你怎麼知道?”季思危略微垂了垂眸,輕輕地説:“因為這是八尾的幻境,這是我和它相遇的地方。”
“原來如此。”葉囂又問:“這個地方在哪,現在還有這樣的地方嗎?”季思危只説:“不要深究。”葉囂安靜下來,不再追問。
哪怕是最親近的朋友,也會有不想宣之於口的秘密,這一點他充分理解。
視頻裏,一個穿着刺繡青衫,乾瘦黝黑的老人帶着一羣青年寨民出現在荒地上。
這個老人便是狸南古寨的族長。
族長從袖中出幾張地圖碎片,放在地面上拼好。
那一瞬間,整個地面震動不止,骸骨像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