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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站不需要經過這條路。
他皺了皺眉,問道:“師傅,你是不是開錯路了。”
“你不是去羊城南站嗎,那個廢棄的舊火車站。”司機師傅的聲音意外的年輕,説話像是故意壓低聲音一樣,和他的長相有些違和。
“是,但我記得不是走這條路。”季思危看着司機師傅的背影,忽然覺得有些悉。
“走這條路更近一些。”司機低聲問他:“羊城南站鬧鬼的傳聞很多,那麼晚了你去那裏做什麼?”這條路很長,一眼望去似乎沒有盡頭。
季思危已經察覺到異常了,他隨口應了一句“去那有事”,打開了手機地圖軟件。
手機界面上跳出一個加載中的符號,他看了一眼信號格——這裏一點信號也沒有。
羊城居然還有沒信號的地方?
他想了想,拿出那部特殊的黑手機,打開地圖軟件。
這次順利打開了,但是顯示無法定位,彷彿這條路本就不在地圖上一樣。
他點了刷新,原本以為還是沒有用,沒想到軟件界面一陣震顫,突然彈出一個醒目的紅框,季思危看到幾個加大字:警告!汽車正在鬼道上行駛!
這個司機和這條路果然有問題!
季思危抬頭,看向後視鏡裏司機師傅的眼睛,冷聲道:“停車。”
“目的地還沒到,那麼着急做什麼?”司機師傅連聲音的偽裝都放棄了,似乎還笑了笑:“我在這裏停車,你會路的。”季思危開門見山地問:“你是誰?”司機師傅的頭髮從發頂開始變
,漆黑的頭髮變成粉紅
,他轉頭看向季思危,臉上戴着一張狡詐的狐狸面具。
面具和臉一絲縫隙都沒有,好像是從他臉上長出來的一樣,面具上的嘴巴彎起,吐出一個不懷好意的聲音:“還記得我嗎?新人。”季思危對這張狐狸面具印象深刻,“狐狸”是羊城大學芳華樓研討會成員中唯一的人類!
“新人怎麼可能會忘記我們呢?我看他記憶力好的很。”季思危左邊的位置上憑空出現一個男人,三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視線如冷血動物一般。
同一時刻,季思危的右邊浮現出一個白髮小男孩,寫着“鬼”字的白紙把他的臉擋得嚴嚴實實:“背叛組織者,罪不容誅。”
“嗝。”副駕駛上出現一個渾身酒氣的男人,蜥蜴一樣的綠尾巴橫在隔離網上。
這四位全是研討會的成員,除了會長,都到齊了。
研討會銷聲匿跡那麼久,卻在這個時候出現。
季思危在心裏反省自己,這次確實大意了。
見季思危面不改,也不開口説話,長髮男人眯了眯橫在額頭上的第三隻眼睛:“見到我們,你就沒有什麼話想説?”季思危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四位一起過來抓我,看來我的待遇很高。”
“可不是嘛……”長髮男人笑了起來:“我們盯了你很久,好不容易碰上你落單,當然要謹慎行事,不能失手。”聽到落單兩個字,八尾貓不滿地呲牙:“你們是不是不把我和小木偶放在眼裏?”長髮男人聳肩:“四打三,也不是打不過。”
“你!”八尾貓亮出爪子,準備讓他見識見識八尾十八式,季思危温柔了按了按它的爪子,非常平靜地問道:“你們找我有事嗎?”長髮男人挑了挑眉,反問道:“你不會看不出來,我們是來殺你的吧。”季思危眨了眨眼睛:“就這?”
“什麼叫就這?我們是來殺你的,你不應該害怕一下嗎?”長髮男人對他的反應非常不滿意,惡聲惡氣地説:“你把聚魂鈴出來,我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聚魂鈴不在我身上。”季思危説:“我給別人了。”
“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樣。”長髮男人不信季思危的説辭,對犄角男孩使了個眼。
犄角男孩側過頭,白紙上的黑“鬼”字一點一點地變成血紅
:“他沒説謊。”長髮男人瞪着季思危:“你把聚魂鈴放到哪裏了?”季思危道:“百無
忌事務所。”傳單大叔曾經
代過他,如果有“人”
問他聚魂鈴的所在地,就直接大膽地説出事務所的名字。
只要盤問者敢來事務所,傳單大叔一定會好生“招待”。
聽到這個名字,車裏的鬼一起沉默了。
長髮男人説:“沒有聚魂鈴,你只有死路一條。”
“你們殺不了我。”季思危臉淡漠:“我還有事,你們再不離開,後果自負。”季思危本來打算去到羊城南站再做測試,現在只好提前了。
“囂張。”長髮男人被氣笑了:“你知不知道這裏是鬼道,只要你下了這輛車,就會被附近的鬼成一張皮?”長髮男人手中驟然出現一支銀髮簪,猛地扎向季思危的脖子。
“喵嗷!”八尾貓捷地跳起來,一爪子撓向長髮男人的手腕。
長髮男人吃痛,髮簪手落在地上。
與此同時,小木偶非常默契地撲到犄角男孩的臉上,把他摁在座椅背上,動彈不得。
季思危趁此機會,劃破手指,讓鮮血滴在手腕的銅錢上。
鮮血被銅錢悉數收,季思危飛揚狹長的眼睛裏似有一團
火,火星幾乎要飛出眼眶。
銅錢散發出耀眼的紅光芒,照亮了陰沉沉的車廂,無數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