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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思危點了點頭。
看了一眼蛇蜕下方三十餘具焦黑的屍骨,以及那些火一樣的紅
蟲子,腦中關於天灣廣場的碎片串了起來,他抬眼看向傳單大叔,不輕不重地問了句:“那條大蛇是他們嗎?當年被當地居民一把大火燒死的三十幾個無辜工人。”
“不錯。”傳單大叔深深地看了季思危一眼:“你比我這傻師侄聰明,你是怎麼猜出來的?”
“我爺爺和我説過一個傳説——當數量眾多的怨鬼有共同的執念時,會化成一條大蛇,徘徊在死亡的地方。”季思危眼神一黯:“這裏的屍體數量,死因,蛇蜕都正好與那三十個工人和傳説對得上。”
“傳説是真的。”傳單大叔説:“別在這久留,免得遇上那蛇,我們快些走。”葉囂聽完恍然大悟,一邊走一邊伸手進揹包裏,摸出最後一罐啤酒,放在了路過的桌子上,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穿過那一片紅的區域,按八卦陣排列的八口棺材驟然出現在眼前。
第28章大膽往前行季思危終於見到了傳説中的八口棺材。
這裏是在廣場的中庭正下方,四周很空曠,八口棺材停放在地面上,彼此之間距離很遠,地面上有一細細的紅線,順時針連起來正好是一個八卦陣。
八口棺材皆刷着硃紅油漆,棺材蓋上畫着一串金符咒,幾
腕口
的鎖鏈緊緊繞在棺材上面,棺材看起來很新,不像從土裏挖出來的上百年的老物件。
混在風聲中的哭喊聲變得愈加清晰,不知為何,八口棺材忽然同時震顫起來。
彷彿有數十隻手一起推着棺材蓋,從棺材裏傳出“嘭嘭”的悶響。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救救我……救救我……”上百種聲音重疊在一起,忽高忽低的叫喊聲不絕於耳,令人頭皮有些發麻。
不多時,棺材上的鎖鏈爆發出一陣妖異的紅光芒。
與此同時,棺材裏傳出一聲聲慘叫,猛烈震顫着的棺材瞬間平靜下來。
“後生仔,我應到我老婆了!”禿頭阿伯按着季思危的肩膀,手在微微發抖,語氣
動。
“她還在坎位的棺材裏!”禿頭阿伯説着,顫顫巍巍的手指着其中一口棺材,堅定道:“這次,我一定要把她救出來!我……”
“噓……”傳單大叔捂住禿頭阿伯的嘴巴,低聲道:“我知道你很動,但是你得小聲點。”禿頭阿伯用力點了點頭,沒有再説話。
“靚仔,八口棺材的中央,地面上有一個圓環,看到了嗎?”傳單大叔放開禿頭阿伯,轉眼看向季思危,眼神有些深沉:“那是八棺鎮陣法的陣眼,我們現在去那裏,你把你包裏的那件東西放在圓環上面,我們的正事也就辦完了。等會路上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只管大膽往前行,其他的
給我們,明白嗎?”
“大叔,冒昧問一下,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出現在這裏,為什麼要幫我?”陰影籠在眼睛上,季思危看着傳單大叔,不輕不重地問了幾個問題。
這個大叔身份成,看起來不修邊幅,卻又高深莫測,彷彿
悉一切。
季思危不確定他是被屜選中的參與者,還是隻是來這裏修行的道士。
“靚仔,我是誰不重要,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也不重要,一個人有一個人的修行,你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我只能告訴你,我出現在這裏,只因這是我職責所在,天命所歸。”
“不管我是誰,總之我不會害你。”傳單大叔一笑,普普通通的眼睛彎了起來:“這麼説是不是顯得我比較牛?”季思危:“……”
“我師叔就是喜歡吹水,你不用管他。”葉囂放下扛在肩上的刀,從揹包裏取出一小包紅珠子,遞給季思危:“這是我的獨門暗器霹靂雷珠,遇到危險你就扔出去,會爆炸,殺傷力很強。”
“謝謝。”季思危接過珠子,道了聲謝。
季思危的手已經一點温度都沒有了,皮膚呈現出一種不健康的青白,衣服上的血令他很不舒服,説實話,他現在只想早點結束,回家洗個熱水澡。
他把霹靂雷珠放好,祭出水果刀,帶着小木偶緩緩進入了八棺奇陣的紅線之內。
剛進入紅線範圍,季思危就察覺到揹包裏的木盒,開始輕微地震顫起來,似乎與這裏的某種東西產生了共鳴。
季思危隔着揹包按住木盒,防止它震動太大,摔到地上。
當掌心隔着一層薄布觸摸到木盒時,一股暖從玉鎖上傳來,季思危頓時覺得頭腦清醒了幾分,失去温度的手彷彿化了凍,血
運行得更加順暢了。
它果然能緩解詛咒,季思危心想。
禿頭阿伯的心思已經完全跑去了坎位的那口棺材上,如果不是理智告訴他要剋制,他估計又像之前一樣,不管不顧地撲上去開棺材蓋了。
但很快,禿頭阿伯就察覺到了異樣,安分下來。
“出現了。”葉囂站得筆直,眼神變得專注。
季思危捻着幾顆霹靂雷珠,長指屈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一個穿着灰囚服,低垂着頭的男人出現在視野中。
他赤腳墊在地上,腦袋上的頭髮剃了一大半,留着亂糟糟的一條長辮,手腕腳腕上銬着破碎的鎖鏈,渾身圍繞着一股鮮紅血氣,光是站在那裏不動,就能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