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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季鶇他們進入研究所以來,在內部見到的第一個活人。
監視器的畫面顯示,孩子正在一間大約十平米左右的小套房裏。
但比起旅店、賓館一類的地方,從房間的物品佈置和裝潢風格來看,它似乎更接近醫院的單人病房。雪白的、貼着減震材料的牆壁,冷灰的條紋格子牀單和被套,牀腳豎着輸
架,角落裏還放置着一台用途不明的儀器。
一個瘦小的小男生坐在輪椅上,屏幕的角度只能拍到他亂蓬蓬的頭頂,看不清長相。
但季鶇很肯定,這是個活人。
因為小孩兒正縱着輪椅緩緩地滑到一個櫃子前,然後吃力地探出上半身,在櫃裏翻找了一陣。
“嗚……”安妮發出了一聲哽咽。
接着鏡頭裏的小男孩兒拿出一塊巴掌大的片狀物,做了一個低頭的動作,幾秒之後,又抬起頭,將剛才拿出來的東西又原樣放了回去,然後他轉動輪椅,將自己送到角落的洗漱台前,用杯子接了些水,慢地喝了起來。
——真是,太厲害了。
季鶇不由得心生佩服。
所以一個半身不遂的小孩兒,竟然真的一個人在到處是怪物與屍體的研究所裏,獨自生存了半個月嗎?
“那是蘇林住的房間。”安妮哽咽着,輕聲説道:“我以前常常會來這裏,像現在這樣,從監視器裏看他……我沒想到,他竟然真的……真的還活着……”她説着,恍然抬起頭,一雙沁滿淚水的深褐大眼左右四顧,最後落在了季鶇的臉上。
“求求你們……”安妮如同夢囈一般,用近似乎自言自語的音量,輕聲呢喃道:“能不能,帶他一起走?”季鶇:“……”他猶豫了。
情上,他是很想將那小孩兒一併帶走的。
畢竟那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他還沒能真正鍛鍊到鐵石心腸的程度。
理智上,他當然知道,冒險去將一個殘疾的小男孩從房間裏出來,是一件很困難的事,不僅節外生枝,而且很可能會讓自己和同伴也陷入危險之中。
但是……
想到這裏,他扭頭看向任漸默,試圖詢問對方的意見。
不過任大美人兒卻沒有表態。
他只是專注地看着面前那兩排監視器的畫面,不知正在琢磨着些什麼。
“呵!”這時,玫瑰搶先開口了。
她發出了一聲冷笑。
“這會兒知道求我們了?”她抬手朝監控屏幕上一指,尖刻地説道:“你看,那麼多怪物呢!七八個屏幕上都有!用股想也知道救人有多難吧?這是要我們為了你那便宜兒子去送死呢?你這麼能,怎麼不自己進去把人帶出來!?”安妮被她懟得啞口無言。
玫瑰確實説得不錯。
她從一開始堅持要給他們“帶路”,就是存着想要利用眾人信息不對等、不瞭解研究所內部構造的機會,想辦法把他們引到最底下一層來,然後替她去找她的養子。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研究所裏的險惡程度遠超過安妮的預料,又因為隱瞞疫苗一事失去了其他人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