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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沖沖要收拾他,但最後並沒有傷害過他。
雖然他成穩重,可也不過是個十五六的孩子……
其他的孩子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哪個不是在父母跟前撒嬌耍賴,祁衍卻一直獨自一人,雖然有個母親,可看來,也和沒有一樣吧……
是不是在很多個他生病的夜裏,都是這麼獨自撐過來的?
餘夏嘆了一口氣,有些心疼。忘了自己當初也是這麼過來的。
祁衍:“……腿……腿疼……全身都好疼……”腿?腿怎麼了?餘夏按了按,耳邊聽到了悶哼聲,它咬着祁衍的睡褲往上扯,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祁衍眉頭緊鎖,不停囈語。餘夏急的滿屋子亂跑,客廳內乒乒乓乓。
折騰了一番,餘夏終於找到醫藥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開,從裏面找到了退燒藥。
然而怎麼喂下去又是一個問題。
他趁着祁衍含糊不清時兩隻爪子掰開他的嘴,去拿藥的時候,祁衍的嘴巴又合上了。
餘夏:“……”餘夏只能放下藥,重新掰開他的嘴巴,這麼一來,藥也沒辦法喂他吃進去,反覆半晌,餘夏嗷嗚了一聲,低頭,退燒藥銜在嘴裏,湊在祁衍嘴巴上方,鬆開,退燒藥準確無誤丟進祁衍的口中。
餘夏一陣齜牙咧嘴,好苦。
祁衍也覺到了,藥在嘴裏他無法乾嚥,開始抗拒想吐出來,餘夏卻捂住他的嘴巴,然後又顫顫巍巍叼着水杯,以高難度姿勢湊到他身邊,餵了進去,雖然大部分水灑在牀上。
祁衍嚥,被嗆到,咳了幾聲。
餘夏出了一身的汗,躺在他的旁邊直吐舌頭,打算等祁衍好了,一定要讓他帶自己出去買些適合自己用的東西,不然如果再遇到類似的事情,他就撒蹄子不管了。
養個孩子真不容易。
餘夏跑上跑下,敷巾,喂水,用
墊子測體温。忙活到凌晨五點多,筋疲力盡,癱在祁衍枕邊。一隻爪子碰觸着他的臉頰,餘夏目不轉睛地盯着他。還好祁衍的呼
逐漸輕緩平穩,燒也慢慢退下去了。
祁衍這一睡,睡到了下午一點多,他睜開眼睛,覺嗓子乾澀,渾身痠痛,像被碾過一樣,不過
神還可以。
天亮了,祁衍心想,現在是什麼時候?
祁衍愣愣着看着天花板。昨夜他似乎做了夢。夢到了當初年少的自己,被千夫所指,各種冰冷惡毒的話紛沓而來。一個小身體冰冷的躺在地上。一個淚滿面痛苦猙獰的女子拿着
子打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