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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步子走到另一頭的鞦韆架旁。李十一靠在架子邊,阿音坐在鞦韆上,晃悠兩下等她開口。
李十一道:“我有件事,想同你商量。”她頓了頓,説:“我仍舊想找一找白矖神像。”那虛耗扔出的快活,不僅宋十九瞧見,阿羅瞧見,李十一也瞧見了。
“既尋着了蹤跡,總不能就此放棄。再則,無論今後要過什麼樣的子,我想,它應當是你自個兒選擇的。”阿音一怔,手扶着麻繩,抬眸看她。
她對上了一雙坦白的眸子,誠懇得令她的心神一蕩,李十一的雙眼最是黑白分明,可總藏着紛雜的情緒,她習慣了將話憋在心裏,你不問,她向來不説,你問了,她也不一定説。
可此刻她的神情透明得毫無遮掩,陽光直一樣令阿音不適應地眯起了眼。
李十一低頭,一面思忖一面説:“我想了許多,從前我什麼話也不同你説,自以為做一樣,好過説一萬回。可是……”
“可是,”阿音將頭轉回去,目光悠長地望着另一頭對着塗四順笑的宋十九,“你從她身上學會了坦誠相待。”李十一抿,亦側臉瞥一眼宋十九,正巧宋十九抬頭看她,對上她的眼神,又不大自在地將頭低了下去。
阿音將二人的對視納入眼底。她時常在想,李十一究竟喜歡宋十九什麼。在這一刻她好似明白了一些。
從前她、李十一、塗老幺是散的,一個倚門賣笑,一個守着煙攤,一個走街串巷,心裏頭或許揣着小小的秘密和堅持,但總歸只想着活下去,於是他們活得灰頭土臉,活得賴皮賴眼,活得很不成樣子。
然而宋十九將一切都串了起來,令將她抱出來的塗老幺起了責任心,令摸不出它身份的阿音起了防備心,而後統統變作了疼愛心。而李十一撕下了腐皮,搬離了木屋,夏秋冬過成了
子,宅子變作了家。
阿音笑笑,晃了晃鞦韆,對李十一説:“成。”第62章誰令相思寄杜蘅(十一)同阿音聊過,李十一便要往屋裏走,在階梯旁將兜裏的手拿出來,隨意招了招,便招來一隻貌美聽話的小貓兒。
李十一伸手要攬過她,宋十九卻不着痕跡地躲了躲。李十一停下步子偏頭看她,她不是頭一回發覺,若有旁人在時,宋十九會把着一定的分寸,下樓時一前一後,吃飯時專心致志,她彷彿只在兩個人時才放心地縮在李十一的懷裏,尤其是不大想阿音瞧見她們親密的模樣。
只淡淡一眼,宋十九便知道李十一有些惱,宋十九扇着略帶風情的杏眼看她,眼裏有言又止的解釋。
身後眾人講話的聲音回落,宋十九能清楚地受到塗嫂子探究的眼神擱到了她的背影處。
塗嫂子看着,塗老幺看着,阿羅看着,阿音也看着。
她不怕旁人説她不知羞,她卻怕將自己同李十一的情事暴在眾人面前,對李十一來説不大好。
至於為什麼不好,她還未來得及細想。
李十一在她抿低頭的間隙裏仍舊抬起了手,圈住她的肩,未去管身後人的目光,只將她拉到懷裏,在耳邊輕輕落下一個吻,隨即清冷地擁住她往回走。
“不打緊。”她説。
宋十九想的沒錯,她的確是一個習慣於掩藏愛意的人,但她更想懷裏的小貓兒懶洋洋地曬太陽,毫無任何顧慮地曬太陽。
“十一。”宋十九走得慢,在她懷裏細細弱弱地喊她。
李十一低頭看她,她耳朵發燙,想了想,才低聲説:“我有些疼。”李十一一愣,被她的目光牽着帶到小腹處,又往下移了移:“疼?”甚少見李十一出愕然的模樣,宋十九忍不住彎了眼角,悄悄説:“澀澀的,有些邁不開步子。”李十一拉着她,慢慢在沙發上坐下,想了想,無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指甲。
説話間阿羅同五錢進了屋,李十一將眼皮子一抬,對阿羅偏了偏下頜,又轉回頭同宋十九安撫地説了兩句話,隨即兩手一撐,支起長腿往樓上走。
經過自己的房間,腳下轉彎再沿着樓梯往上攀爬,徑直走到阿羅門前。
門虛掩着,阿羅早已候在房裏,剛沏好的茶冒着熱氣,阿羅穿着纖瘦的長裙,在。
“怎麼,再借兩本?”關門聲和阿羅的輕言笑語一起響起。
李十一的眸子冷漠得很,又冷漠得好像在遮掩什麼不常見的情緒,她坐到書桌對面的太師椅上,伸手支着額頭,一會子沒説話。
阿羅不着急,前幾李十一也是這幅模樣,不請自來坐了半晌,自顧自飲完半杯茶,才同她説借兩本書。
阿羅沒問什麼樣的書,只好整以暇地望了望偏頭的李十一,細小的羞赧自突起的美人筋裏出來,給了阿羅足夠的暗示。
於是她行到書桌前,出兩本封皮兒上沒什麼字眼的,未翻看一眼,對齊整了遞給她。
李十一接過去,抿望她一眼説了多謝,仍舊
兜無風無雨地走了出去。
她的背影陌生又不陌生,不陌生的是她什麼都要做到最好的心思,連這樣的事也要預先學習幾天,以求給心上人最好的體驗,陌生的是她開門時略微一頓的雙肩。
阿羅活了兩千餘歲,無論是令蘅還是李十一,還是頭一回瞧見尷尬這個情緒在她身上出現,而此刻,是第二回。
她覺得有趣極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