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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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算着是否要退回去,卻見宋十九手裏的燈影一晃,拎起油燈照着遠處,疑惑道:“咱們走了許久,那寺廟,怎的還彷彿遠在天邊?”身後傳來阿羅不確定的輕言:“這條道……咱們是不是走過?”左面的溪有個龍口似的彎,右邊一顆躥到道上的歪脖子樹,前方兩三米處碎石下一個兩掌大的坑,乘着一半的積水,方才阿音險些崴了腳,這才本能地將手遞給了她。

阿音將手絹兒一甩,抱臂彎了彎脊背,倒是來了興致:“鬼打牆?”她媚眼兒一飛,望着阿羅樂了:“你不就是鬼麼?你們如何壘牆的,你倒是説説?”阿羅垂下眼簾不答,阿音勾下脖子追着她:“你不會?”脖子水蛇似的遊走兩下,又回來,“嘖嘖”兩聲失望得很。

阿羅聽明白了,她在嫌棄自個兒差勁。

倒是一把神出鬼沒的男嗓出了聲:“這下三的,大人自是不必學。”阿音肩頭一抖,捂着口回頭看五錢,見了鬼似的:“你幾時在?”

“我一直在。”五錢無奈。

阿音乾笑兩聲,正要説道兩句,便聽前頭李十一輕聲問五錢:“方便麼?”

“噗!”阿音沒忍住,樂得花枝亂顫。阿羅同十九面面相覷,五錢慘白一張臉,難以置信地望着李十一:“府……十一姐?”李十一解釋:“在墳地裏或山野裏,’鬼打牆’並不罕見,鄉人若遇着了,煙抑或撒個便可破。”她抬了抬胳膊,袖子裏頭一管長長的煙桿子:“我雖有它,卻沒備着常的煙絲,若點上這煙,怕更是招魂。”她將睫冷淡而有禮地降落下來:“有勞。”李十一難得説這許多話,若算上令蘅大人的身份,更是天大的臉面,五錢哪敢不從,三兩下從呆若木雞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咽咽喉頭同阿羅對視一眼,臉臊得同煮的蝦似的,卻仍是端着身份恭謹地點點頭,轉身行到竹林深處。

有解衣裳的布料聲,而後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宋十九有些尷尬,將頭埋在李十一頸窩裏,阿音噙着笑瞄阿羅一眼,晃晃腦袋自在得很。

又候了一會子,響起沉穩的腳步聲,五錢自那頭走過來,埋着頭蹲到溪邊洗手。

李十一正要開口叫眾人跟着她,乍然一聲石破天驚的巨響,蒼老而威嚴的呵斥聲中,風褪去柔情的殼子,利刃一般穿過竹影襲來。落葉被捲起,刀片似的往臉上刮,蛇蟲鼠蟻風乾的屍體裹挾其中,自腳腕上掠過。

亂作的狂風敲得警鈴大震,幾人暗道不好,阿音看向李十一,卻見她將掌着宋十九的肩頭輕輕一推,將她搡進阿音懷裏,隨後足尖用力足跟一提,身輕如燕地跳起來,往後一翻半跪在地。

地上有橫掃過的痕跡,李十一白如冷玉的腳腕上被刻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阿音心頭一縮,見緊貼着地面的地方,一道白木製的長杆飛速襲來,杆頭是帶刃的彎勾,清月似的泛着冷光,鈎頭有新鮮的血跡,正是方才自李十一處偷來。

“阿羅!”李十一顧不得許多,只低低喚了一聲。

阿羅眼疾耳明,仔細判別地面伸伸縮縮的長杆,指揮幾人躲避偷襲。

李十一挪到巨石前方,將背抵住,看準時機掏出煙管,趁彎鈎進攻時往地上一杵,正卡在鐵鈎迴旋的弧度上,而後一格一撬,將其彈離地面,長身探起,左手握住竹竿用力一拉,一柄足有二人高的長槍便現出了全貌。

李十一這一招彷彿令偷襲之人措手不及,竹林間一會子沒了動靜。

她將手一落,長杆砸在地上,碰出沉悶的聲響。宋十九拎着燈上前瞧,彷彿是白蠟樹制的杆子,杆的盡頭卻只是一灘綠葉,散了架的鎧甲似的堆作一團,被風吹得零零散散,飛舞得十分不甘心。

李十一能驅紙人,自然知道這樣的御物伎倆不算新鮮,奇卻奇在這綠葉兵訓練有素,進退得益,且力大無比。這長杆尋常士兵縱亦有些困難,更遑論是單薄如紙的樹葉。

她正仔細琢磨,卻見那一團葉子死灰復燃一樣動了動,彷彿被注入了什麼神識,迅速起立塑成人形,握住長杆往回一拉,反轉槍頭拼死下砸,李十一後退兩步,將宋十九護住,阿音同阿羅亦飛快散開,泥地隱隱震動,一個碗大的窩顯現出來,磕碰到底層的岩石,濺出零星的火星子。

李十一抬眼看去,長槍的另一頭卻是拳頭大的鐵環,堅硬無匹,堪比重錘。

縮回的彎鈎鎖住阿音的衣角,“刺啦”一聲劃破。隨即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阿羅將阿音裹入懷裏,長衫一遮掩住突圍而出的光,垂了眼簾對李十一道:“喚木蘭麼?”李十一下意識地回手,摸了一把間的神荼令,想了想卻未動,搖頭。

她抬眼望了望天,撥雲散霧月明星晰,耳邊也有了飛鳥驚枝的撲稜聲,於是她低聲道:“方才五錢的動作彷彿有了效用,咱們先下山。”裏頭有蹊蹺,葉兵雖下手不留情,卻行動有章法,直覺並非喪心病狂的惡鬼,況且這地界關係知曉十九身世的狌狌,她不大想動用魂策軍。

阿羅頷首,扶住阿音,示意五錢開路。

李十一快速地待:“沿溪往北走,遇十字口往右轉,轉三回至原地,而後反身而行,可破陣。”五錢受命,帶領諸人下山。宋十九安靜地靠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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