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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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若是思索,這買賣八成是落了聽,她心下舒坦,扯扯袍子站起身來,掃一眼隨從便要進屋。

才剛轉了半個身子,她又側回來,將柔弱的笑意對上一旁的蹙眉的阿音,輕聲道:“別來無恙。”

“傅無音。”第29章幾時逢故人(四)阿音抬眸,自帶三分媚態的桃花眼此刻微微斂着,沒有淚痕,也沒有委屈,嘴角略提起來,支撐她的潑辣同囂張。

阿羅神不大好,沒有敍舊的意思,只打了個招呼便拎裙回屋。宋十九和塗老幺大眼瞪小眼,見那瘦男人略一躬身伸手送客,才同揣着心事的李十一併肩提步出府。臨行前塗老幺顧着阿羅的眼,後退一小步,將鏤金的名帖迅速揣進袖子裏。

阿羅聽着朱門咿咿呀呀地拉開,又咿咿呀呀地關上,在階梯上停下腳步來,不大一會子男人回至身旁,聽她略略嘆了口氣:“令蘅,不記得我了。”那喚作五錢的鬼差低了低頭,提醒道:“她是李十一。”

“是阿蘅,我認得。”阿羅固執地搖頭。

五錢道:“若果真是,你如此差遣她,不怕麼?”

“怕。”阿羅點頭。

隨即她柔柔弱弱地笑了:“不過,千載難逢。”説話間一隻三花雞打着擺子一溜小跑自牆兒過來,在廊下仰着脖子曬太陽,阿羅偏頭望它一眼,伸出素淨的右手在它雞冠子上一提,竟將一縷遊魂自雞了出來,那遊魂是個略微偏胖的男人,三十上下,此刻抖得同篩糠似的,被拎着後頸椎的模樣,倒比走地雞還弱態些。

阿羅笑了笑,嗓音氣若游絲:“好大的膽子,偷聽我説話。”她又瞥了一眼地上被附身後奄奄一息的母雞,心疼得不得了。

五錢正要上手,見阿羅將指頭自遊魂的頭頂拿下來,覆上他扭曲的五官,五指收攏略一用力,彷彿捏了個水袋子一般,遊魂連哀嚎也無,便頃刻化作了星星點點的細砂,被風一吹,三兩下散了個乾淨。

阿羅拍了拍手,仍舊是弱質芊芊,正正似風頭裏一朵經不得辣手的嬌花。五錢見怪不怪,將地上的母雞拎起來,問:“紅燒還是燉湯?”

“白切罷。”阿羅道。

四九城的幹道似集了千百個戲台子,每一個街角都是一出活生香的戲,擱在一處也不顯得嘈雜,反倒平添了街頭巷尾的熱絡。阿音點了一煙,遊着水蛇似的身段走在李十一身邊,花容月貌妝點過的眉尖微微蹙起來,心事重重的模樣。

塗老幺沒少見女人煙,可不論是坐在門前敲旱管的老大娘,還是早前去館子裏大煙的柴老嫗,都沒有一個如阿音這樣漂亮,煙霧繚着她,似也有了萬種風情。

他又將散了些的頭髮捋了捋,問音大:“方才不同那傻閻王理論,如今出了門兒也不説話,不似您的做派。”

“我在琢磨。”阿音一口煙嘴,細細的白煙卷透着金貴。

塗老幺納悶:“琢磨啥?”

“傅無音這名字,倒有些好聽。”她彈了彈煙灰,“要不,我撿了來用。”宋十九跟在李十一身旁,不吵也不鬧,時而轉頭瞧瞧街旁的吃食,彷彿並沒有將方才的見聞擱在心裏。有路過的小童眼瞧着要撞上她,李十一將她的胳膊拉住往自己身旁一帶,倒是先開了口:“方才阿羅説的,你過耳沒有?”宋十九瞄她一眼,點頭。

“你的來歷,想不想曉得?”宋十九頷首:“想。”李十一倒是有些驚訝:“你從前不是説,不論你是個什麼怪物麼?”宋十九望着她道:“我獨自一人,自是不論來處去處,我喜歡你,也同旁的沒什麼干係。可如今我想同你在一起,我便想知曉我如何生,怎樣死,忌諱什麼,懼怕什麼,能怎樣惜着我的小命,陪在你身邊。”李十一的瞳孔綻了綻,眼睫輕輕一抖,耳廓亦不自在地移動了一小下,宋十九總是這樣,直白得可愛,也直白得令人無法招架,她清清嗓子移開目光,小聲道:“這些話你後不必説。”

“為什麼?”宋十九不明白。

塗老幺冒個腦袋到她倆中間,指着李十一隱約發粉的耳垂,道:“她害羞了。”

“害羞?”宋十九看看老皮老臉的塗老幺,又看看抱臂瞧熱鬧的阿音,羞澀這樣的情緒同這幾人彷彿沒什麼關聯,更遑論出現在李十一身上,以至於她頭一回瞧見,竟有些新鮮。

她繞着身子探到李十一另一邊,睜着小鹿眼想瞧她的右耳變沒變顏

腦門卻被李十一的手輕輕一拍,將她支了開,眼風淡淡一掃,警告的模樣。

宋十九咬着嘴樂,連發梢縫隙裏的光影都愉悦起來。

後,返客又入了阿羅宅子的門。阿羅這起得早,穿着月白的馬面裙,青花瓷裏擱着小米,在梅花樹下餵雞。見五錢畢恭畢敬地將李十一他們帶至跟前,才將碗擱到石桌上,柔聲笑着打招呼:“十一。”這回倒不喊阿蘅了,瘋病貌似好了些。

李十一臂彎裏搭着外套,立得似一青竹:“聊聊。”阿羅從善如地領他們進了屋子,屋子裏是老舊的清式樣的裝潢,梨花木的桌椅雞翅木的牀榻,散發着一陣淡淡的木材味兒。阿羅在銅盆旁淨手,五錢上來沏了一壺六安茶,茶香將隱約的檀香味兒勾出來,透着森森禪意。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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