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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説。”林半夏道:“只是這樣?”
“她一直在用筆戳自己的身體。”姑娘説,“我讓她停下,她就是不肯。”林半夏和李穌都沒有説話,今天之前,或許林半夏還會疑惑為什麼那個女孩會這麼做,但經歷了昨晚的事,他就一點也不奇怪了。而從李穌身上那麼多的傷痕來看,他顯然也十分清楚這件事。
一時間,氣氛僵硬到了極點。
最後還是李穌受不了了,撓着頭説:“算了,咱們趕緊去報警把。”林半夏説:“好。”告訴老師,報警,做筆錄,這些事情經歷了一次又一次,林半夏都快麻木了。從辦公室裏出來後,甚至第一次產生了不想回教室的想法,他悄悄的捲起了自己的袖子,看了一眼自己早晨親手割開的傷口。傷口已經沒有再血,但依稀可以看到一條醒目的紅線,他沒有包紮,只是輕輕的觸碰,便
到火辣辣的疼痛。這種疼痛本來應該是讓人
到不安的,可是此時,居然成為了
神的安
劑,因為只有痛才能讓他知道自己是在現實,而不是那個奇怪的夢裏。
林半夏把袖子放了下來,回教室去了。
下午是幾節連續的英語課,聽得人昏昏睡,平
裏李穌早就趴在桌上大睡特睡了,但是今天意外的沒有,他強迫自己清醒着,手指靈活的轉着圓規。
放學的鈴聲終於響起,李穌抓起書包就往外跑,班長見狀,想叫住他,説晚上還要上晚自習呢。李穌直接當做沒聽見,一路狂奔出了教室門。反正他成績不好還喜歡惹事,老師早就不管他了。
李穌衝到了校門口,一路上都沒瞧見那個自己害怕的人,喉嚨裏頭這口氣剛松下去,領子就被人拽住了。
“去哪兒呢?”聲音不冷不熱,好像沒什麼情緒,可李穌一聽,卻全身都麻了,不是的,是怕的,雖然心裏已經開始怕,面子上他還是不肯認慫,硬着頭皮道,“這不是廢話嗎?當然是回家了,你能不能先鬆手——我比你大!!是你哥!!你這麼揪着我,被別人看見了,像什麼樣——”
“袖子捲起來。”那人卻絲毫不為所動,眼睛都沒眨一下,冷冷道,“我以前和你説過什麼?”李穌:“……”那人説:“你自己來,還是我來?”李穌瘋了,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一個外國人怎麼能説這麼好的一口中文,不但打不過,連罵也罵不過,簡直是一肚子的氣。他非常清楚,拒絕李鄴,絕對討不到什麼好果子吃,他罵道:“李鄴,我他媽的和你沒關係,你快給我放手,不然,不然我讓你媽揍你!!”李鄴面無表情:“給你三十秒。”李穌:“……”李鄴:“二十秒。”李穌崩潰了,慢慢的捲起了自己的袖子,毫不意外的,上面的針眼又多了幾個,李鄴一看針眼,眼神就冷了下來,簡直好像裏面摻了冰渣,凍的李穌渾身發寒。
李鄴説:“你還記得,我之前怎麼和你説的吧?”李穌渾身抖了一下,低聲道:“不……你不能……明明已經……”他想要從李鄴手裏掙扎出來,可是李鄴卻一把握住了他的滿是淤青的手,猛地用力,劇烈的疼痛瞬間讓李鄴喪失了掙扎的力氣,軟在了李鄴的懷裏,李鄴靠近他的耳邊,低語:“傷口多一個,你就多挨一次……”最後的那個字,他沒有説出來,但李穌顯然已經懂了,眼睛裏出濃郁的畏懼,他道:“不……不要……”李鄴説:“要不要你説了不算。”説着,把李穌一拉,兩人就這麼從校門口出去了。
林半夏並不知道可憐的李穌遭遇了什麼,吃晚飯的時間,他被宋輕羅叫了出去。
依舊是豐盛的晚餐,林半夏本來應該吃的很開心,只是吃到一半,忍不住問起了宋輕羅問題,他説:“你昨天有做夢嗎?”宋輕羅正在低頭理着清蒸鯽魚的魚刺,淡淡道:“不記得了。”林半夏:“你做夢都不記得嗎?”宋輕羅説:“有些記得,但大部分不記得。”他看向林半夏,“怎麼了?”
“我只是,夢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林半夏有點怕宋輕羅像那天一樣生氣,小心的試探着,“我有一天還夢到你了呢。”宋輕羅垂眸,懶散道:“夢到我把你殺了?”林半夏:“……”宋輕羅:“咦,我猜準了?”林半夏乾笑兩聲緩解尷尬。
“夢都是反的。”宋輕羅説,“所以如果你夢到我把你殺了,那現實裏,你可能會……”林半夏説:“會怎麼樣?”宋輕羅放下筷子嘆了口氣,林半夏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他的臉湊了過來,接着嘴微涼,好像一片花瓣落到了自己的
邊。
“會被親。”宋輕羅粲然一笑。
林半夏都傻了,臉頰當場爆紅,他甚至覺得宋輕羅掏出刀捅他一刀,都沒有這一下來的刺。宋輕羅看着林半夏紅得能滴出血的耳垂,還有那雙瞪得比倉鼠還要圓溜溜的眼睛,有點無奈:“吃魚嗎?”林半夏:“吃……”於是剛剛剃好的魚
就這麼遞到了林半夏的
邊。
味道鮮美的魚,刺
了舌尖的味蕾,總算是讓林半夏從那種石化的狀態裏恢復了過來,他低着頭,恨不得把腦袋縮到脖子下面去,卻還是假裝無事發生的繼續和宋輕羅討論着自己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