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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頗有慈母心腸地問:“你最近怎麼臉這麼差,是不是晚上沒睡好?”紀潼一顆心吊起來,生怕對方跟老媽告狀,畢竟他媽生他養他,知道他
本不打呼嚕。
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放下碗,左手伸到桌下輕輕拽了拽梁予辰的褲子。
以往連近身都不願意、呼同一方空氣都覺得不
的人,這時倒又碰得了。
其實不用這樣,梁予辰也不會在長輩面前出言埋怨。這些無傷大雅的事上他很慣於隱忍,又知道顧全旁人的面子,總不會令人難堪。
不過這一拽他仍覺受用。
“還好,”他説,“就是換了新環境不太適應,最近有點失眠。”今晚的湯是綠豆湯,冰鎮過的。梁父原本喝得滿足,聽他這麼説頓時皺起兩道眉。
紀潼又懸起了心。
只見梁父將碗一放,勺子叮噹一響:“失眠?嚴不嚴重?”
“真沒事。”梁予辰説。
梁父喔喔兩聲,剛要端起碗來兩手卻又一頓,看看紀潼又看向親兒子,“那你晚上翻身動作小一點兒,可別吵醒了潼潼。”語氣竟少有的嚴肅。
紀潼一聽,怔住了。他以為全天下的父母都最疼子女,沒想到也有例外。
他覺得慚愧,甚至不大敢看梁予辰。
誰曾想旁邊的梁予辰卻像沒事人,淡淡笑道:“我知道,放心吧爸。”—5號樓樓話再大聲也吵不着誰,煙囱旁的水泥墩子還能用來當桌子記筆記。
又一天午後,他從樓頂練完回來,仰躺在沙發上看書,拖鞋在地板上擺得整整齊齊。
紀潼也沒出去,在卧室裏跟朋友聯機打遊戲。
他新近上了一款對戰遊戲,玩的時候雖然知道戴着耳機,但嘴裏喊叫卻沒停過。後來打得累了,出去想倒杯冰水喝,剛一推開門便見到梁予辰
拔的身體嵌在沙發裏,頭向後仰着,臉上蓋着本硬皮英文書,小腿以下全懸在扶手外。
就像在上鋪睡覺時一樣,這個人的個子總嫌太高。
紀潼悄無聲息地溜到他跟前,原本是想看看他在讀什麼,可第一眼卻被他腳上那雙快磨破的襪子引了目光。
白洗多幾回變了
,棉料磨久了顯得糙,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