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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
今天鄭北北來電,説她媽難得好興致,買了好些個菜要一手。他正經吃膩味了親媽的飯,急忙表示要帶着嘴去,楊驍自然也要跟着。鄭女俠電話裏提出要求:你跟楊驍一人給我媽買六兩
線,要山羊絨的,顏
必須素淨。
紀潼一哂:“你媽大夏天還打衣啊。”
“你懂什麼?”鄭北北説,“給保温杯和手電筒的線套子都得提前預備着,要麼寒
一來容易凍着。”
練開啓自嘲技能。
“那它們穿得可夠好的,”紀潼取笑,“山羊絨的衣服我都沒幾件。”
“廢什麼話,你就説買不買吧。”
“買買買,我不僅買,還免費附贈幾斤杏子帶上去。”冰箱旁邊的水果筐裝得都冒了尖,四個人本吃不完那麼許多,那兩父子往家拿貨的
子也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
—下午他説不在家吃了,他媽歡天喜地把人送出門。
鄭北北的媽葉秀蘭身體不好沒出去工作,提前內退在家休養,平常子過得無聊,經常邀他們幾個小輩去家裏玩。小時候的冬天圍着電爐子烤腳吃橙子,大了的夏天便圍着小圓桌嗑瓜子喝汽水。
他們幾個小孩子,原本是是個例外。葉秀蘭話少,上了年紀後又自有種端方持重,做飯的手藝更是一絕。不像北方一般大油大醬,她下廚還帶着老家南方的細緻清淡,幾個拿手的緻小炒端出來又好吃又好看。
紀潼掐着飯點敲門,鄭北北掛着耳機接他,楊驍已經在了。
“你倒積極。”他換上自己的專屬拖鞋,走過去拍了正在沙發上玩掌機的楊驍腦袋一下。
“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楊驍嘶一聲摸摸後腦勺,又將桌上閒着的手柄遞給他,“來不來?”
“先收了吧孩子們,”葉秀蘭從廚房走出來,一身深的素裙子加格紋圍裙,四十五歲的年紀,身材已經開始走樣,
間溢出了一圈贅
,一笑起來眼角也盡是褶。她招招手喊他們:“過來吃飯,全是你們幾個愛吃的。”北北心疼她媽,早自動自覺去廚房幫忙端菜。紀潼跟楊驍從沙發上彈起來,也一頭扎進去幫着拿碗盛飯。
四個人歡聲笑語,沖淡了這個家原有的許多冷清。
紀潼問:“秀蘭姨,鄭叔叔呢,又跑長途去了?”北北她爸是貨車司機,典型的北方男人,説話沉,舉止豪放。上次見面好像還是一個多月前,他們幾人一起鬥了盤地主,他還輸給紀潼三十多塊。
鄭北北忽然起身:“媽,我去拿個盤子裝骨頭。”她媽點點頭,又慢慢轉回來看着紀潼,臉上笑得僵硬:“跑車去了,過段時間就回來。”
“唔,”楊驍張着油乎乎的嘴喊,“北北再幫我帶杯水過來,好辣。”葉秀蘭便急忙問:“怎麼,做得太辣了?辣就少吃點,否則胃受不了。”楊驍抹着嘴嘿嘿一笑:“少吃不了,秀蘭姨,你做的飯太好吃了,比我強得多!”聽見誇獎,葉秀蘭臉上
出由衷的笑容。
不多一會兒鄭北北帶着水跟盤子回來,三人丟開筷子直接上手啃骨頭,痛痛快快吃完後打着飽嗝兒在陽台聊天,北北她媽則負責給他們切水果。
天剛擦黑,天邊掛着一輪不知是要休息的太陽還是剛上工的月亮,朦朧模糊地散出一圈光暈。風還是熱的,但又不那麼燥,將羅紋領的運動衫與夾腳拖上面的半截短褲鼓蓬蓬地吹起來。
北北又戴上耳機搖頭晃腦,沉浸在自已的世界裏不知在想什麼。楊驍是個藏不住事的,手肘碰碰紀潼支支吾吾道:“潼潼,我跟我媽説你哥的英文特別厲害,這話不假吧。”紀潼像有條件反:“誰是我哥,我沒哥。”怎麼所有人都不顧他的意願給他攤派了這麼個哥哥,他幾時同意了?
“不是……先別糾結這個,”楊驍推推他的手,“你哥英文厲害,是不是真的?”厲害嗎?
紀潼想,我哪知道,看他土得掉渣的樣兒沒覺着英文能好到哪兒去。
“你跟你媽説這個幹嘛?”他挑眼斜覷好友,酸溜溜道,“他又不是你哥,要你與有榮焉?”語氣就像是剛剛喝過的酸桔子汽水,碳酸氣體刺溜溜着喉。
“誰與有榮焉啊……我是想找他補課……補英文。”總算道出實情。
紀潼本來兩肘支在陽台上,這時翻過身,吊起眼角瞅着楊驍,不一會兒就瞭然地、長長地“哦”了一聲,抑揚頓挫的。
“你是衝着季晴楊去的,想跟她一起補課,司馬昭之心。”楊驍立馬臉紅,妥妥的純情少男。
“既然你都猜到了,就幫我跟你哥説説唄,讓他把我跟季晴楊安排在一起上、上課,我出一對一的錢,上二對一的課,成不成?”梁予辰似乎是缺錢的,紀潼知道。來一個也是教,來兩個也是帶,估計那人會興高采烈答應。但他為什麼要讓梁予辰稱心如意呢?
犯不着吧,又不真是自己哥哥。
“我可不摻和這些事,”他説,“要説你自己説,我不愛跟他説話。”
“你就當幫幫兄弟,這也不行?”楊驍左求右求,紀潼推不過便躲到鄭北北身邊,湊着看她在聽什麼歌,鄭北北卻又嫌棄他袖子上有味兒,嚇得他疑心病驟起,懷疑是沾染上了梁予辰身上的難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