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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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耗而極度衰竭,汗水像小溪一樣淌下,他似乎陷在了深深的夢魘裏,神情扭曲,嘴裏焦急地吐出許多無意義的音節。

靈瑞也不由到一陣後怕:如果他們稍微晚一步救援,阿莫爾會不會真的出事?她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承認,陸之穹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阿莫爾,如果犧牲阿莫爾能達成自己的目的,他一定會那麼做。

這個遲來的認知讓靈瑞的心鈍鈍地痛起來,她呆呆地跟在銀蛇後面走了一段,銀蛇回過頭,不好意思地説:“你別介意啊,大家都是迫不得已。”

“我不介意。”靈瑞疲憊地搖了搖頭。

“接下來一段時間你還是找個地方閉關修煉吧,別摻和這些事了。”銀蛇好心地給出建議,可惜那時候靈瑞沒聽懂他的弦外之音。

2月2晚,一個愁雲慘淡的深夜,阿莫爾從昏睡中猛地驚醒。他慌亂環視四周,發現這裏本不是塔後,又頹然地閉上了眼睛。

守在他身邊徹夜未眠的人也跟着一震,紛紛關切道:“醒了醒了!”

“會長,覺還好嗎?”

“陸之穹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你們……把事情全毀了……”阿莫爾咬牙切齒道,忽然憤恨地錘了地面一拳,掙扎着要站起來,朝門口走去。

銀蛇他們哪裏見過會長這樣子,都驚得呆在了原地。唐淵抱着胳膊守在門邊,“你要去哪裏?”阿莫爾一言不發地走上前,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聲,清脆地迴盪在靜寂的房間裏。唐淵的頭歪向一邊,好半天沒有動彈,臉上現出一個通紅的掌印。

阿莫爾奪門而出,跌跌撞撞地朝着一個方向跑去,眾人連忙跟上,靈瑞在最後面,朝唐淵吼道:“你看啊,我早就説過別這麼做!我從沒見過會長那麼生氣!”

“如果他最深的憤怒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唐淵的嘴角緩緩咧開一個微笑,“那他該怎麼阻擋我們呢?”靈瑞被他笑得脊背發涼,幾乎是逃跑一樣離開了這個房間,追尋着阿莫爾離開的方向跑去。

在路的盡頭,她看到了永生難忘的景象。

那個地方是陸之穹在收容所裏的其中一個密室,掩印在密林草莽之間。陸之穹剛剛從遊戲中醒來,身體卻發生了奇異的變化。他的背後,一雙鴉黑的羽翼緩緩舒展,如紛紛揚揚的夜,遮蔽了萬物星辰,如同只誕生於黑夜的純粹惡之物,一觸碰到黎明的光芒便會煙消雲散。

但此時他頭頂耀眼的光環卻如滿月的輪廓,散發着皎潔的光,照亮他的臉如無慈悲的神明。漆黑的雙眸也染上了金黃,彷彿遺失在荒野的火焰。這樣極致的惡與極致的純淨居然毫無違和地出現在同一人身上,像是誰為衣衫襤褸的囚徒戴上了神子的冠冕,罪惡與聖潔同樣昭然揭。

翅膀舒展到極致,樹木枝葉被柔軟的羽平滑地切開,夜的碎片一般緩緩墜落。然而那驚人的翼展只維持了不到一刻,便無力地垂下,陸之穹也只來得及清醒一瞬,便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接觸到他眼神的那一刻,靈瑞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那眼神裏沒有怒火沒有憎恨甚至沒有一絲責備,只有沉沉的悲哀,死灰一樣。

羽翼垂落在地,陸之穹落在了阿莫爾懷裏。阿莫爾深深地擁抱他,月光下兩人彷彿融為一體。

阿莫爾以前所未有的強硬接手了所有事情,他把陸之穹藏在了塔中,有好多天靈瑞都沒辦法探知一點消息。同樣被關在門外的還有唐淵他們,烈的爭吵與沉默的對峙籠罩在收容所上空,靈瑞知道很多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當陸之穹以天使的形態出現在眾人面前的一刻,彼此間的最後一絲信任都土崩瓦解。

儘管陸之穹説不記得了,但誰知道他究竟在樂園中做了什麼呢?他以天使的形態出現,就是毫無疑問的對人類的背叛。唐淵他們怎麼能允許這樣一個天使,這樣一個一再傷害阿莫爾的人再留在那裏?

不能再這樣下去,靈瑞夾在中間快無法呼了。她需要從陸之穹口中得到一個答案,她也需要從唐淵他們口中得到一個承諾,靈瑞相信自己是所有人中最沒有私心的,她真心地希望一切破碎的東西能復原,她必須做些什麼。

靈瑞先是見了唐淵,那天是2月12號,唐淵告訴她:“開誠佈公的談話?當然。陸之穹願意見我,那是最好不過了。”

“你要發誓不能傷害他!”靈瑞説。

“我怎麼會傷害他?”唐淵覺得好笑,“我們加起來也打不過他——何況他已經變成了天使。”

“不是這個意思,”靈瑞説,“我是説,你不能傷他的心。”

“他也會傷心嗎?”

“當然!為什麼你們覺不到呢?”靈瑞挫敗地撐在桌上,“為什麼你們覺不到呢,他也會傷心啊……”

“你放心。我很喜歡他,第一喜歡阿莫爾,第二喜歡他。”唐淵緩緩拍她的肩膀,語調帶着一種奇異的愉快,“我不願意讓他傷心,我希望他永遠快樂,而且永遠和我們在一起。”

“請告訴他,明天晚上我們約在南牆見面吧。”2月13號。

靈瑞進了塔,發現陸之穹神居然不錯,正趴在地上,噼裏啪啦地在面前的電腦上打字,人來了也沒有抬頭。長長的羽翼拖在身後,閃着柔亮的光澤,覆蓋了大半個房間。

“在幹什麼吶?”靈瑞好奇地問。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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