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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歡打了個招呼,白漸瀟一個人回自己的牢房。
已經過了十點,燈全滅了,也沒見有夜生活人權協會的人亂逛。漆黑的甬道里空空落落,只有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淒厲的尖叫和慘痛的哭嚎,與寂靜不相容地浮在虛空上。
白漸瀟拉緊了帽子,有一個光環在裏面,把帽子撐得很奇怪,有心人很容易就會發現他的不對勁。
羅歡説得對,他的確是惹上了大麻煩。陸之穹的提議不是沒讓他心動,然而只要不是全無希望,他不想去深海33號找陸之穹。今天的一切都太過界了,無論是那些吻還是互相試探的對話,帶着隱隱的恐懼和期待,他不知道再往前一步是什麼,只好先縮回自己的硬殼。
他想得太過入神,因而沒有注意到,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一個人悄無聲息地跟着。
屠戮有着野獸一樣的體格和禿鷲一樣的嗅覺,頭頂的光環和眼睛都散着幽幽的紅光。
他還有一個好獵人的耐心。
來吧,讓黑夜永遠不要結束,他聞到了獵物香甜的味道,只需要耐心地等待,就能嚐到世上最叫人愉快的滋味了。
※※※※※※※※※※※※※※※※※※※※談戀愛好難寫,撓頭撓禿了,但我好喜歡寫談戀愛嗷第25章紅名對紅名白漸瀟回了牢房,看到裏面亮着一盞昏暗的燈,自下而上照亮了周行之和方源的臉。牢房中間地板上躺着半死不活的陸文豪。他被草草地包紮過,放在一牀被單上,膛微弱地起伏着,有進氣沒出氣,但就是沒有死。
他像一道深重的陰影籠罩在他們所有人頭上,直到斷氣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不得安寧。
“白哥,他還沒死……”方源囁嚅道,“你問羅歡了嗎?他説有沒有辦法?”羅歡説他沒救了,依白漸瀟看,一刀結束這樣瘋狂的生命或許是最好的方式。
但白漸瀟心裏還有一個尚未證實的想法,於是説道:“羅歡説他也不知道,需要回去查查資料,看看陸文豪到底是什麼情況,然後再轉告我。”
“太好了,”周行之鬆了口氣,“還有一絲希望,我們就不能放棄。如果能救陸文豪,説不定我們自己也能找到防止變瘋的辦法。”
“行之説得對。”白漸瀟説,“你們先休息吧,我去洗個澡。”於是各自休息,白漸瀟鑽進了浴室裏,迅速把自己身上衝洗乾淨。他掬起一捧冷水潑在臉上,看到鏡子裏自己凝重的神,“要小心。”他對自己説。
過了半個小時,白漸瀟洗澡出來了,小聲叫道:“方源,方源,你睡着了嗎?”方源從上鋪探出個茸茸的腦袋:“沒呢!”
“白天我拜託你的事,你做了嗎?”白漸瀟問。
“哦,你説那個啊,我試了試,原來真的可以誒!”方源説,“這樣的話,就算我不給你帶飯,你也可以呆在牢房裏不出去了。我給你留了點,你吃嗎?”周行之在牀上僵卧不動,好奇地支起了耳朵。
方源輕手輕腳地下了牀,從牀底下掏出個紙箱子,“沒想到監獄裏的外賣事業也這麼發達,還是天使專門送上門的,就是價格比食堂翻了個倍。來雞翅膀?”白漸瀟説:“謝謝,不吃。”方源説:“都到這裏了,還怕什麼胖,你不吃我吃了啊。”包裝紙嘩啦作響,空氣中突然瀰漫開了一股炸雞的香味。
周行之想起來了,白天的時候方源研究了半天項圈,發現了點外賣功能,特地點了份炸雞回來吃。原來是白漸瀟囑咐他做的,也是,頭上頂着那個紅名光環,諒他也不敢四處亂跑。
過了一會兒,周行之又聽到白漸瀟説:“方源,幫我把陸文豪的牀單拿下來,我們把他的臉遮住,半夜裏看着怪嚇人的。”
“行。”方源快地答應了。接着是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雙人牀在搖晃。
“周行之?”白漸瀟突然小聲叫他的名字。
周行之悚然一驚,閉緊雙眼一動不動,裝作沉睡不醒。
他聽到白漸瀟輕聲呵斥方源:“周行之都睡着了,你不能動靜小點嗎?”
“不好意思啦。”方源乾笑了一聲。
“幫我把手,我們把陸文豪挪開點,味道太大了。”白漸瀟説。
“行。”方源説。寂靜的夜裏傳來窸窣的聲響,聽起來那是像是有人在地上爬一樣。
不一會兒,終於安靜下來,兩個人互相道了晚安,各自回牀休息。雙人牀再次搖晃起來,方源爬回了上鋪,躺下沒多久就傳來了小小的呼嚕聲。
周行之悄悄睜開眼,看到對面白漸瀟一動不動地躺在牀鋪上,似乎也歇下了。他才到背上出了層細密的冷汗,把衣服和被單都打濕了。
明明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為什麼卻如此不安?事情已經拖得太久,他必須速戰速決。
黑夜裏的等待是最痛苦的,周行之甚至不敢翻身,就這麼捱到了凌晨兩點,渾身筋骨都痠痛不堪,小腿肚子甚至起了筋。
“呼……”他輕輕地呼出一口氣,緩緩坐起來,然後叫道:“方源?白哥?”沒有人回答他,只有闃靜的夜起漣漪般的回聲。
周行之站起來,大幅度地轉了轉腦袋,頸脖子“咔吧”一聲脆響。他將手指一拉過去,把關節拉得咔咔作響。然後他才從囚服的口袋裏,慢條斯理地掏出一把袖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