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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沈路長腿邁進駕駛座,並不着急發動車子,而是慢地握住我的手。我從晃神中清醒過來,小聲問他,路兒,怎麼不開車呀?
沈路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就着這麼個方便的姿勢抬起了我的手腕,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
寶寶,今天正好沒什麼事,我們回學校看看吧。
先前在理髮店裏閒談,祝琳琳作為唯一的女生,比我們三個大男人都能説,有條不紊地把控着對話的節奏。祝琳琳比我和沈路小一屆,但高三畢業後,我原先的班主任沒有輪換到高一,轉而去帶了祝琳琳的班級,因而我們能聊的話題還是多的。
幾年間能改變的事情還是多的,最古板的老教師家裏添了新丁,老校長在校慶後光榮退休,新校長斥巨資重建了禮堂和一棟全新的宿舍樓。
我同意了他的提議,説好啊。
年逾六十的班主任在去年終於卸下了教書育人的重擔,現如今已經不在賢中教書了。站在門衞處,一時間我還真不知道在登記簿上寫些什麼。賢中每年來來去去的學生多如牛,門衞自然是記不得曾經有過我這一號人的。
思來想去還是讓祝琳琳背了鍋,我剛在登記簿上填了祝琳琳的名字,這邊停好車的沈路走了來。沈路的名號的確比我的響亮,門衞先是確定高二年級的確有位姓祝的音樂老師,而後盯着我倆掃了幾眼,像是猛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認出了沈路這位知名校友。雙重效應之下,門衞終於為我倆拉開了大門。
這會兒剛好是課間,一抬頭就能望見走廊上追逐嬉笑的年輕學生,個個頂着一張青洋溢的臉孔,每天為五花八門的瑣碎小事而發愁,卻又不自知地享受着人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我收回往上看的目光,下意識側過頭看沈路,恰好對上他一雙睫羽濃密的眼睛。
他忽然牽住了我的手。
指尖接觸的皮膚冒起了細小的電,我瑟縮着蜷起了手指。好在園路上空空蕩蕩,教學樓上的人即使有心往下看,多半也注意不到草坪邊上兩個牽着手的成年男人。
我用很焦慮的眼神望他,沈小王八對我再瞭解不過,一定讀得出這是讓他鬆手的意思。
可他偏偏別開了臉,充耳不聞地牽着我一步一步往前走。
沈路!
大門正對着高三教學樓,繞過去是高二,中間夾着禮堂,再往裏走最後才是高一。繞過高三樓的拐彎,我忍不住喊了他一聲。
沈路聞聲停了下來,恍若無事發生地問,怎麼了寶寶?我晃了晃握在一起的兩隻手,你看看咱們現在這是在哪裏。
在賢中啊,他裝模作樣地抬眼四處張望了一圈,然後理直氣壯地回答我。
我用另隻手拍了他一下,無奈道,你還知道這是在學校,哪哪兒都是人啊。
悉的上課鈴盤旋在校園上空,猝不及防灌入了我的耳膜。等十五秒的樂聲結束,沈路十分得意地勾起了嘴角,人都在上課呢。
我扁扁嘴,剛準備和他鬥兩句嘴,他卻搶在我開口之前堵住了我接下來的所有話。
“其實我早就想這麼做了。”沈小王八笑了一下,眼裏的靈光一閃而過。
早就想這麼做了。這麼做是做什麼,早……又有多早?
他拿定了我臉皮薄的子不會開口詢問,面上的笑容轉瞬即逝,彷彿剛才意味不明的話不是從他口中説出來的一樣。
果然正如祝琳琳所説,新校長財大氣地將爭取來的款項用在了改善學生學習以外的生活上。西側新蓋的宿舍樓外面圍了一圈欄杆,空調外機齊齊整整地掛在牆外。再往前走,翻新過的禮堂也與從前大不相同,能夠輕鬆地容納下賢中的幾千名學生,再不用蹲在座位旁的階梯上看錶演。
禮堂非活動時間不對外開放,我們也無心叨擾工作人員,在門口停留了幾分鐘就順着階梯走了下來。
沈路沒事人一般和我説起了下週的安排,去沖繩的機票和酒店都已經定好了。後天出發,今天回去就可以開始收拾行李,當然我知道他是擔心臨走前一天收拾,我這個屬蠢的人又會丟三落四。
賢中的櫻花在四五月份開得最盛,接近冰天雪地的時節是不會一丁點兒顏
的。此時的櫻花樹和最尋常的樹木沒有什麼區別,沈路在一旁的石台坐下來,背靠着身後的枝幹。
我不信今天到現在為止他沒有發現我格外寡言,賭着一口氣,我揚着下巴拒絕了他讓我挨着坐下來的暗示。
不料沈小王八動作比誰都快,一伸手摟住了我的,兩條胳膊抱得死緊,跟個小孩子似的把臉埋在我小腹前。
我試着推了他兩下,很遺憾的是力量壓制從來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我氣急敗壞地開口,你幹什麼呢。
沈路悶悶地反駁,寶寶,你又不講理了,這話應該是我問你。
我傻眼了。
第21章養一個小孩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平心而論,那是個不太聽話,又時時刻刻都冒着傻氣的孩子。唯一區別於其他小孩的,大約是他實在緻漂亮的不得了。
追溯到上個世紀九十年代,住在巷舊樓裏的住户之間關係都還算融洽,更別説中學時代原本就是舊友的兩個女人。
我媽媽和林阿姨前後腳有孕,相差不到一年時間,我和阮阮先後降生在同一家醫院。
阮叔叔在體制內工作,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