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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正説着話,外面有人報:「稟老爺,秦將軍有緊急軍情相商,請你趕緊過去一趟。」楚薇不滿地大聲道:「這麼晚了能有什麼事?等明天再説吧!」我衝她笑道:「萬一是大事情呢,你就知道瞎想。」説着丫鬟們已經遞來棉衣氈帽,替我穿戴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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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頁2u2u2uwww.banzhuks.com楚薇走過來一邊替我整理衣襟帽子,一邊埋怨道:「什麼緊急軍情?我看是假公濟私才對,讓她一同搬進來跟我們住,她又害臊,硬是要住將軍府,這會子黑天瞎地的讓你來回跑,一會兒吹風着了涼就好了。」我握着她的手道:「只管放心,我幾時那麼嬌貴,一會兒萬一回來晚了,你們也別等我,這鬼天氣早點上炕才暖和。」楚薇又喚來跟我的小廝道:「你們爺身上還有傷,在外面多勸他少喝點酒,別勾引他認識不要臉的賤貨,晚上多打燈籠仔細看着路,外面民多,不安全,你們多帶護院跟隨,出了半點差錯提頭來見。」那小廝聽了連忙磕頭稱是,我又安撫了眾人一番,這才出門來,院子裏已經預備好一頂暖轎,於是低頭彎坐了進去,剛出了二道門,只聽有人笑道:「趙大人終於肯出來了!」我掀開幔子探頭出去看,只見來者正是吳子茗、盧定宇、丁濟心、蔡紀勳四人,這四人都是本縣豪強家族的公子哥,其中吳子茗是書香世家,他爹曾經官至工部員外郎,他本人也是崇禎十年的進士,原本是要進翰林侍讀的,結果因為連年戰亂竟不能成行。

盧定宇的家族則是本縣米王,全縣大半土地歸他家所有,他爹盧員外曾經還想娶蔡瑤為妾,不過被我從中破壞了。

丁濟心的家族則是以販賣私鹽為業,財力雄厚,連府城邳州的富商也相形見拙,蔡紀勳就更不用説了,蔡舉人的大兒子,也是蔡瑤的乾哥哥,我未來的小舅子,這幾個人平時我雖然認識,其實情一般般,自從我成了巡城副使以後,忽然就變的熱絡起來,幾次三番要請我吃酒。

可能是我習武的原因,對這些富家子弟向來是沒什麼好的,不過當了官之後,許多政策的實施還需要這些大家族的支持,因此下了轎子對眾人拱手笑道:「眾位大駕光臨寒舍,趙某有失遠,不知何事需要眾位指教?」王子茗笑道:「指教談不上,今天哥兒幾個聚在一起,想着趙大人剛剛上任,連個升遷酒都沒吃上,未免不是一場遺憾,所以想着為趙大人補辦一回,那邊場子已經訂好,是本縣最好的水月樓,那邊的姐兒最是銷魂,曲兒也唱的好,請大人賞臉光臨。」我連忙搖頭道:「不是兄弟不肯去,實在是有要事在身,剛剛秦將軍派人來找我,説有重要軍情相商,你們也知道現在情勢緊急,趙某不敢耽擱。」王子茗拍手笑道:「趙大人誤會了,誰不知你老最是顧家,一般情況請你不到,我們只好讓門房故意説成是秦將軍的相請,實際是我們相請,果然你就立刻出來了。」我想了想,這才明白其中關節,不由得看向身邊小廝怒道:「該死的混賬東西,竟敢誆騙起主子來。」那幾個小廝連忙跪在地上請罪,王子茗又笑道:「不干他們的事,是我們着他們做的,趙大人若是要責罰,就責罰我們吧。」説着就要下跪。

我連忙攔住眾人道:「各位心意趙某知道了,難為你們如此看得起我,也別左一個大人右一個大人的叫了,怪讓人不舒服,以後咱們以兄弟相稱如何?」説畢又對那幾個小廝喝道:「該死的畜生,還不起來,再有下次打斷你們的腿!」眾小廝連忙笑着起身謝恩。

眾人又道:「這如何當的起?趙大人如今是朝廷命官,規矩不可廢。」我笑道:「你們知道的,我這官位又不是實缺,不過是個臨時委派,一旦擊退賊,也就沒了官職,大家又何必如此在意。」眾人都道:「趙大人這你就不知道了,如今朝廷首重功績,資歷反倒其次,若是此次能擊退賊,將來表功的時候,朝廷自然會優先給你一個位置,照此下去,趙大人升官發財前途無量啊。」正説着,一陣涼風吹過,大家都凍的發抖,蔡紀勳哆嗦道:「此處不是説話之地,咱們去酒樓喝滾滾的熱酒再詳談不遲。」眾人連忙點頭,各自準備上轎,蔡紀勳卻偏要上丁濟心的轎子,丁濟心奇道:「你又不是沒有轎子,為何要來與我擠在一起?」蔡紀勳手哈着熱氣道:「一個人坐着太冷,咱們擠擠更暖和。」兩個人又都有些虛胖,只可憐那幾個轎伕不得不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抬起轎子.一行人往水月樓方向而去,沿途大街全部擠滿民,不得不靠家丁在前面用開路才能前行,空氣中始終瀰漫着一股屎味兒,看來楚薇提出的管理辦法得抓緊實行才好。

水月樓在城北煙花巷,這兒正是青樓一條街,來往遊人如織,樓上樓下熱鬧異常,儘管外面大軍壓城,這兒卻絲毫沒受到影響。

與別處的悽慘相比,簡直是兩個世界,顯然這種地方也是青皮打手的集中地,致使民等閒不敢靠近。

來到煙花巷之後,終於擺難聞的屎味,取而代之的則是濃烈的胭脂香粉味,兩邊街道大紅燈籠掛的滿滿當當,照的到處都是紅光一片,姑娘們穿着盛裝,揮舞着繡帕,有的站着拉客,有的探窗説話,有的倚門吃瓜子兒,一時鶯鶯燕燕好不熱鬧。

許久不來青樓,我都有些陌生起來,心情竟然有些緊張,轎子終於在水月樓的牌坊前停下,眾人絡繹下轎,簇擁着我往裏面走,當時腦子裏也不知少了那筋,突然對蔡紀勳道:「大舅哥,咱們來這種地方,你可別告訴你妹妹知道。」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只見眾人聽了臉上俱忍着笑,蔡紀勳立刻做出一副大義凜然地樣子道:「好妹夫,連這個道理我都不懂,那就真該死了,我那妹妹的確是刁蠻了一些,連我都有些怕她,不過一旦她進了你家的門,自然不像以前做姑娘的時候,三從四德才是婦道人家的本分。」眾人聽了都道:「蔡家小姐有仙人之姿,難免有些傲氣,設下那桃源殺陣招婿,竟無人可活着出來,大家都認為她一定嫁不出去,誰知竟被趙大人輕易破了陣,英雄終得包得美人歸,也是一段佳話,真是羨煞旁人。」眾人正説着話,滿頭珠翠的水月樓老鴰帶着一羣姑娘了出來,各自寒暄了一會,就拉着我們上了頂樓,只見此處不必別處那樣熱鬧,看起來安安靜靜沒什麼人,想必已經被王子茗包了下來。

大家找了處靠窗的八仙桌團團坐定,酒菜也絡繹端了上來,眾人還未落座,那蔡紀勳就連忙拿起杯子勐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道:「真暖和,方才差點凍死。」眾人只得一笑而過。

姐兒們見此連忙替每人都滿上一杯,王子茗起身舉杯道:「今我等相聚在此,一來恭喜趙大人榮升本縣巡城副使,將來必定仕途坦蕩,光耀門庭,二來恭祝大人早旗開得勝,擊退賊,救萬民於水火。」説畢一飲而盡,其餘人也紛紛敬酒。

酒過三巡之後,姐兒們開始放縱起來,摟摟抱抱地黏着人,不過這些女子喜歡在臉上塗厚厚的白粉,嘴上胭脂更是紅的嚇人,一張開就如血盆大口,我是一點也看不上,神情有些彆扭。

吳子茗見此拍了拍手,姐兒們這才不情不願地從我身邊離開,他微微笑道:「就知道這些庸脂俗粉不會入趙大人的法眼,還好我早有準備,這水月樓的頭牌正是本縣花魁程心素,一般情況咱們可見不到她的面,如今她一聽説趙大人要來,早早的就梳洗打扮了要用心服侍趙大人呢。」地址發佈頁www.banzhuks.com。

發佈頁2u2u2uwww.banzhuks.com其餘人也笑道:「沒想到趙大人居然在青樓之中有如此名聲,真是羨煞旁人啊。」我心中也疑惑起來,自從我娶了楚薇之後,就不再連煙花之地,再説青樓之中揚名的多半是柳永那種大才子,我其實對詩作對沒有大的興趣,緣何青樓頭牌會仰慕我?正疑惑間,屏風被人移開,侍女拉開移門,出另外一個房間來,門口掛着紗簾,看不清裏面的情景,只覺得隱約有個女子坐在裏面,抱着一個琵琶。

王子茗便道:「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便是程心素程大家,琴棋書畫樣樣通,其中蘇南小調更是一絕。」眾人轟然叫好,對程心素讚不絕口。

這時琵琶聲響起,聲音如水波由遠及近,一層又一層,及至撞到岸邊,漣漪又反彈回去,與後至水波相互迭加又相互遠離,使人心曠神怡,接着輕啓朱,唱道:「落花去也……」,正是燕雛鶯之聲,時而拔尖高飛使人如置身星辰大海,時而婉轉低又寄情於黃昏花間小道,眾人屏息靜聽,一曲完畢,耳中餘音不絕,轟然叫好起來。

我也起身讚道:「程大家果然非同尋常,這嗓子圓潤清,不似一般歌者那樣忸忸怩怩故意做那嬌聲嬌氣,最難得是氣息渾厚,可高聳如雲,又可飄落如葉,轉氣無痕,收放自如,趙某佩服,先敬一杯。」眾人見此也紛紛敬酒,把她誇上了天,那程心素也在裏面行禮道:「承蒙諸位謬讚,不過唱個小曲,終究是凋蟲小技,與諸位公子的才情相比,實在難登大雅之堂。」這時王子茗拱手道:「諸位慢飲,今晚芸兒姑娘與我有約,我就恕不奉陪了。」説畢又向其他人使臉,眾人會意,連忙找了藉口告辭,我挽留不住,只得任由眾人離去,一時間房間裏只剩下我和程心素。

沉默了一會,程心素道:「現在已經沒有外人,請趙大人進來相談。」我心中正好奇她長什麼樣子,於是毫不猶豫地掀簾而入,只見裏面已經空空如也,佳人已經不知何處,正詫異間,一個侍女過來道:「我們小姐請公子閨房一敍,公子請跟我來。」我只得跟着侍女走了側門,轉過迴廊,來到東邊盡頭的一個小房間,推門而入,裏面又置辦了一桌緻的酒菜,這房間佈置的十分素雅,畫卷成堆,筆墨倒如林。

向左望去,一個女子坐在梳妝枱正擺着釵環,那侍女微笑着退出去關上門。

想來梳妝枱前的女子就是程心素,縱然我見過美女無數,也被她絕世容貌所打動,只見她冰肌玉骨,眉目含情,一舉一動體態自然而又勾人魂魄,不忍見其秀眉微蹙,更不忍梨花帶雨,只怕一個嘆息就會讓人為之心碎,真是個入塵仙子。

程心素見我來了也並不起身,只是道:「請坐,我馬上就過來。」我依言坐下,自己斟酒喝了一口道:「這居然是清泉酒,滋味真是不錯,聽説釀製此酒不易,必須用天山雪、峨眉泉、崑崙雨、竹溪貢米、窖藏十年而成,歷來都是宮廷貢品,一般人想買還買不到呢。」程心素走過來坐在我旁邊道:「趙公子果然見多識廣,一嘗便知這是好酒,那年史大人巡視睢寧,聽奴家唱了一曲,便以此酒相贈,我一直收藏着都快忘了,直到聽説趙公子要來,我才想起來用它見客。」她口中的史大人想必就是當今兩淮巡撫史可法,此人倒是個有名的清官能吏,上得皇帝的器重,下得黎民百姓之心,只可惜行事未免有些迂腐,致使境內土匪寇不斷。

程心素能得到一省巡撫的褒獎,也算是青樓裏的翹楚,難怪能成為花魁,想到這裏我對她道:「程大家不但才氣高絕,武功也非常了得,趙某倒想見識一下。」程心素臉一變道:「你怎知奴家會武功?」我慨然道:「方才程大家所唱的曲子,氣息悠揚而不衰,一般人若是沒練內功,再怎麼練習,也落於丹田乏力,我據此推斷,程大家必定是練武之人。」話音剛落,程心素突然右手一動,手中已多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連刺我口各處要害,我離她又很近,本避不開,連忙伸出兩手指穩穩夾住襲來的刀尖。

程心素試圖捲動刀刃,我運起紫靈神功,將真力灌注兩指,只聽噹一聲脆響,那刀刃已應聲而斷。

程心素丟掉匕首,從頭上取下簪子,勐地扎我眼睛,我不避不閃,膝蓋往上一頂,正中她的小腹,頂的她連連後退。

我藉此欺身而上,打出一套奇正掌法,她顯然不能招架,只是匆匆面給我一掌,竟然試圖和我比拼內力,我來者不拒,與她手掌相,內力澎湃而出,她抵抗了一會兒,卻本無法與紫靈神功抗衡,不一會兒就被我震飛了出去,打翻了一桌子的酒菜。

她臉上紫氣閃過,顯然已經不支,我連忙施展出點技巧,將她定在原地不能動。

我鬆了口氣,剛才要不是反應快,差點就被她給得成,得虧我知道她有武功之後,下意識就對她防備起來。

氣尋了個凳子坐下,對她道:「我似乎不認識你,為何要刺殺我?

還有沒有其他同黨?」程心素淚滿面,低頭不語。

我見此笑道:「我知道你這種刺客受過專門訓練,對酷刑折磨很有一套,你這麼漂亮,用鉗子一扒掉你的手指太過血腥,也糟蹋了這如葱手指,我向來是憐香惜玉的,你看見外面那些民沒有?」説畢也不管她如何反應,用手指着窗外擁擠的人羣道:「賊大軍壓境,我正愁沒法子鼓舞守軍和百姓的士氣,你這麼漂亮,把你給他們,那肯定是士氣高昂,對我是忠心耿耿。」一直沉默的程心素果然如遭雷擊,那淚水的更厲害了,顫抖着道:「趙羽!你無恥!」

「我無恥?」我冷笑道:「要不是剛才老子反應快,這會子只怕是你割我人頭向你主子邀功去吧。」程心素道:「不錯,我就是要殺你,反正咱們水火不兩立,告訴你也無妨,我們聞香教在懷恩寺經營這麼多年,自創純陽療法,先後救了你母親曹柔和六夫人姚珊的命,解除了困擾她們多年的陰毒之症,你不但不恩,還派兵過來圍剿,不殺你難道等着你來殺我們嗎?」我仰頭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聞香教的餘孽,沒想到你們潛伏懷恩寺這麼多年,僅僅就是為了辱婦女?」程心素大怒道:「呸!我們聞香教從來都是常懷慈悲心,以普救天下受苦受難的百姓為己任,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解除天下蒼生的困苦,自從純陽療法創立以來,多少受陰毒困擾的女子從此不再痛苦,而你到底做了什麼呢,只能眼睜睜看着她們飽受折磨而已。」我聽了呸的一聲道:「説的倒是光明正大的,好像天下沒了你們就要大亂一樣,然而事實並非如此,自從我發現姚珊被你們誘導以後,就開始仔細檢查過她的用藥和症狀,反覆查證之後,這才發現懷恩寺背地裏勾結江湖郎中,在藥方子上做了手腳,故意讓婦人患上難以治的陰毒,等陰毒變強之後,又四處散播治療的法子,婦人們為了延續命,擺痛苦,自然任由你們,如此無恥之徒,多少女子貞潔壞在你們手裏,你還大言不慚地給我談什麼普救天下蒼生,真是笑死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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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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