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2019年9月544我雖然這麼一想,又覺得不可能,在今年三月初崇禎皇帝自盡前,已經下令周皇后、袁貴妃等人自盡,還親自動手砍傷長平公主,眼前這美婦人雖然看上去十分高貴,或者只是皇室外戚也不説定,不過無論如何,這女子看起來對曾經的大明無比推崇,而對當今的滿清懷有刻骨仇恨,要是讓她知道我是清廷的親王世子,那可就遭了,所以我決定還是繼續隱瞞自己的身份。

我見她滿臉哀傷之,連忙將那七星龍泉劍獻上道:「難不成夫人和山東的王爺們是親戚關係?既然如此,小生這就將此劍送還故主,聊表心意。」美婦人見我如此,連忙抹去淚水,強自鎮定道:「趙公子見笑了,我一個小老百姓怎能高攀上那些王爺,只是方才聽你説起山東的局勢,想我大明曾經威加海內,萬國來朝,如今卻落得河山破碎,四方淪於蠻夷之手,天下百姓免不了生靈塗炭,這才有而發,這把劍如此珍貴,你還是留着吧。」我不暗笑這婦人連説謊都不會,若她真是區區農婦,又豈會認識我手上的這把七星龍泉劍,更不會關心所謂的天下大勢。

然而我並不想拆穿她的話,只是稱讚道:「夫人雖居深山,心中卻掛念天下蒼生,原來這世上還真有如此品格高潔的世外高人,小生甚是敬佩。」美婦人微微頷首道:「承蒙趙公子誇獎,不過我天生不喜外人攪擾,所以才搬入這老林之中安享清靜,只怕趙公子出去之後與外人説起,到時候難免惹出許多是非,眼前有兩條路給你選擇,一條是永遠留在這「憶過居」,非經我允許,終身不得踏出此地半步,另一條則……」我連忙接過話道:「另一條路就是要取我命對不對?」美婦人微微笑道:「公子果然是聰明之人,一點就透。事關重大,我也是不得已。」我暗暗心驚,看來對方深怕我出去之後將她的行蹤透給別人,如此的小心翼翼,更進一步證明了她必定是皇室中人。越是如此,我也對她的身份越發好奇,不由冷笑道:「夫人説笑了,在下雖武藝疏,不過卻有一個怪脾氣,每到一個地方,別人越留我越想走,越趕我越想留,夫人既然如此留我,可惜我卻一刻也不想呆,這就告辭!」説着我抬腿就走,那美婦人連忙道:「慢着,此處豈是你説來就來,説走就走。」説畢擊掌數下,只見四周忽然冒出幾個人影來,將我緊緊圍在中心。

其中一個黑衣蒙面者向美婦人走了過去,拜了幾拜道:「主子,老奴就説這人有問題吧,剛才老奴檢查了他拴在林中的馬,拿到了這個牌。」聽起來是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我心裏咯噔了一聲,只見那美婦拿着牌在月光下仔細看了一看,不由得笑道:「原來是查禮克圖親王的世子,真是失敬失敬!説吧,你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又為何冒充商人?」我心想身份既然被猜穿,今晚少不了一場大戰,於是昂首坦然道:「既然如此,我就實話相告,本世子在附近狩獵,一路追尋野豬來此,不過借碗水喝,至於冒充商人,難道我要敲鑼打鼓到處宣告我是王世子嗎?你們又何必疑神疑鬼的,今天若是放我出去,我絕對不向外人透一個字,畢竟我跟你們無冤無仇的,何必招惹一身麻煩,你説是不是?」那美婦本來已經被我説的鬆動,然而黑衣蒙面人卻又向她悄聲説了幾句,她登時又緊張起來,向左右使了個眼道:「來啊,給我將這個韃子拿下!」她的話音一落,那些人一擁而上,行動捷,招式狠辣,所用功夫在江湖中也極為罕見,我一邊應付一邊仔細觀察他們的招式和內功,拆了幾十招之後,只覺對方陰柔有餘陽剛不足,捷有餘而剛猛不足,手段歹毒專功對手雙眼、下檔、太陽三處,倒像當年大太監魏忠賢在東廠所創的「護龍五式」,天啓年間,東廠番子勢力達到極盛,緹騎拿人往往就用這幾招,往往還會在長長的指甲裏塗抹毒粉,威力極大,很多江湖好手都抵擋不住,世人談之變,直到天啓駕崩,崇禎當政之後,厭惡閹黨,魏忠賢一夜之間倒台,隨後裁撤東廠、錦衣衞,從此橫行天下的東廠、錦衣衞一翹不振,我雖然沒有機會與之手,然而師門寶典也有對護龍五式的記載,故此不算一無所知,此時與之手,只覺得陰風陣陣,寒氣獵獵,不過這些人武功造詣太低,估計護龍五式只學了個六成,本沒有將所有威力都展現出來,紫靈神功又專克這種陰武功,這樣一來我遊刃有餘,在陣中來回遊走,連寶劍都沒有拔出來,反將五人得連連後退,最後大聲笑道:「大明都亡了,你們這些東廠還留在此處幹嘛?」那一直守在美婦身邊的中年黑衣男子身而出,衝眾人道:「都給咱家退下吧,讓咱家來會會這位王世子。」那五個東廠番子於是撤退到美婦身邊,緊緊將她圍在中央,黑衣男子便衝我道:「世子果然好武功,可惜既然你發現了我們的身份,就更加留你不得。」我見他太陽隆起,呼沉穩,龍行虎步,一看就是高手,不由得打起神來小心應對,嘴上卻道:「你們東廠不是飛魚服繡刀嗎?怎麼現在的灰頭土臉的像個樵夫?」黑衣男子不語,身形一閃,竟消失的無影無蹤,我正納悶,忽聞身後勁風襲來,不及回首細看,轉身一掌打過去,只覺一股巨力襲來,得我後退數步,定睛一看,對方也是站立不穩。

我笑道:「我不與無名之輩手,快快報上名來。」那中年男子笑道:「也罷,反正你活不過今晚,咱家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曹化淳正是咱家。」這曹化淳曾經是司禮監秉筆太監,東廠提督,權傾朝野,我驚訝道:「記得崇禎十二年你不是告老歸田了嗎,如何又在出現在這裏?」曹化淳將蒙面扯下,果然面白無鬚,聽我這麼一説,慨然道:「沒錯,六年前咱家受東林黨誣告,被迫告老回鄉,可是咱家的心一直在宮裏,聽聞李自成圍攻京城,怎能坐視不管,本想救下萬歲爺和太子,可是天意人,混亂之中咱家只找到了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不得已將她們安置在這裏,原本想讓她們在這裏安度餘生,你這韃子又闖了過來,説不得,今天咱家拼的老命不要,也要護的主子周全。」我連忙道:「那眼前這位夫人是……」曹化淳昂首道:「沒錯,你眼前之人正是大明正宮皇后,你雖然身為敵國酋長之子,也該行參拜之禮。」沒想到這美婦原來是崇禎皇帝的周皇后,我驚訝之餘又疑惑道:「這就怪了,我怎麼聽聞皇后已經自盡?」那美婦含淚嘆道:「萬歲爺下旨賜死之,我原本已經抱了必死之志,奈何曹伴伴讓人在白綾上做了手腳,我與袁妃皆未能如願,不得已隨曹伴伴隱居此處。」説實話我對崇禎君臣都沒什麼好印象,原本天啓年間全國局勢還算良可,奢安之亂已經平定,就連遼東局勢也有平定的跡象,當時的大明就像患了頑病的老人,經不起任何折騰,只可慢慢調理,可崇禎一上台就亂用猛藥,意圖短時間當所謂的大明中興之主,結果局勢越搞越亂,君臣離心離德,才十幾年就把北京拱手相讓,他吊死煤山那是自找的,而他的兒卻非常無辜,尤其是周皇后在朝野素有「慈母」美名,我毫不猶豫地跪在地上行三跪九叩大禮,口呼:「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曹化淳見此十分滿意道:「沒想到你這韃子還識得一些中華禮數,殺你倒有些可惜了。」周皇后含淚道:「免禮吧,家破人亡的,我已經不再是大明皇后,只是一個可憐女子罷了。」曹化淳連忙哭拜道:「主子千萬可別這麼説,大明半壁江山猶在,最近奴才聽説南京那邊已經延續國祚,馬士英等人已經推舉福王為皇帝,大明依然大有可為啊,過些時,待老奴準備妥當,就帶您和袁主子南下渡江,他們必定尊奉你為太后,眼前不過是暫時受苦,主子可千萬別放棄。」周皇后淡然笑道:「你有這份心是好的,如今外面都風傳我已經離世,這會子又活過來,你讓世人該如何看待我?再説我已經無意再去當什麼太后皇后,只想在這深山老林裏了此殘生,心中唯一期盼就是烺兒、娖兒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曹化淳泣道:「請主子放心,奴才一定竭力尋找太子和公主的下落。只是這個韃子該如何處置,還請主子示下。」周皇后道:「他雖然是韃子的親王世子,卻仍然肯拜我這個已經落魄的大明皇后,看來本還不算壞,放他走吧,我累了,要回去休息。」説畢將牌扔給我,然後轉身離開。

等周皇后走遠了,曹化淳才道:「主子要放你走,咱家本應該遵命,可是為了主子的安全着想,咱家可不能大意,這麼着吧,你發下毒誓絕不將皇后在此的消息外傳,咱家就放你回去,當然前提是你要打得過咱家。」我點點頭,心想這曹化淳倒也對朱家一片忠心,就算主子已經落魄至此,還不離不棄,可就這麼一個忠心的奴才,還被那幫文人誣陷為打開城門放賊入京的罪魁禍首,想到此際,我對他倒也有些敬佩。

曹化淳衝我微微一笑,擺了個手勢,我回了一禮,兩人互相打量了一番之後,漸漸試探着靠攏,終於鬥在一起,他身法十分詭異,動作又特別捷,招式詭異,作出許多以掌化爪,以爪化拳的動作來,往往出人意料,我用奇正式拆了十幾招,覺得實在撿不到什麼便宜,不得不運起紫靈神功,迫他跟我拼內力。

他顯然知道我的打算,往往不敢與我多加糾纏,一擊之後就連忙後退,使得我佔據了主動,正打的難分難解,我忽然後退數步,收招作揖道:「曹兄果然武功高強,小弟甘拜下風,今一戰,到此為止。」曹化淳顯然一愣,隨即哈哈一笑道:「方才看你牌上説你的漢名叫趙羽,咱家又年長於你,就叫你一聲趙老弟吧,你武藝如此高強,早已經在我之上,為何謙讓如此?」我笑道:「也不算謙讓,只是在下佩服曹兄為人,所謂患難見真情,當初崇禎天子坐朝的時候,有多少人嚷嚷着對朱家表忠心,生怕別人不知道,可是李自成來之後,皇帝想籌款守衞京城,不得已向勳貴大臣們借錢,可是這些人卻一個個哭窮,其中有許多人還是世受君恩的皇親國戚,最後還是曹兄與王公公等近臣傾家蕩產才籌了五十萬兩銀子,可惜杯水車薪,於事無補,李自成進京後,下令部眾拷餉追贓,竟從那些勳貴大臣手裏拷出一億白銀,要是皇帝當初手裏哪怕有一千萬兩,也不會落得如此地步,就這樣,那些文人墨客還構陷你開門引賊,真是何其不公!」曹化淳含淚道:「你不要説了,要是當初咱家身上銀子再多一點,也不會讓萬歲爺落得如此地步,如今只能憑着一已之力守護萬歲爺的家眷,以彌補過失,可是太子、公主音信全無,皇后娘娘又不肯渡江南下,咱家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説畢嚎啕大哭起來。

我想他其實已經沒有多少銀子去維持局面,不然也不會讓皇后和貴妃一個在田間翻地、一個在山間採摘野果,渡江南下之事更是遙遙無期,於是連聲安道:「曹兄不必如此哀傷,別看我是清廷的世子,可從小生長在睢寧一帶,對大明還是有些牽掛的,你若是相信我的話,讓我助你一臂之力,至於成不成,還要看天意了。」曹化淳疑惑道:「你真是睢寧人?那咱家就考考你。」説畢他問起睢寧的風土人情、風景名勝、鄉村習俗,甚至還要我説幾句睢寧方言,我自然是應答自如,不由得驚異道:「曹兄如何對睢寧如何瞭解?」曹化淳道:「有一年咱家被聖上罰去守鳳陽的太祖皇陵,途徑睢寧,逗留了幾,再加上宮中有個義子是睢寧人,常跟我説起那邊的風土人情,咱家自然多少有些瞭解,只是咱家看你明明是個地道的睢寧人,為何現在又成了韃子王爺的世子,真是想不通。」我便將父母的事與他簡單説了一遍,他這才恍然大悟道:「你雖然的是韃子血脈,卻自小生長在中原,怪道我從未見過韃子有你這麼知禮識趣的,若是你肯相助咱家,將來大明覆國之後,必定讓你青史留名。」我搖頭道:「曹兄為朱家所做一切難道都是為了虛名?既然你都不在意,又何必為難我?有什麼難處儘管提,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幫你的忙。」曹化淳猶疑再三,只得道:「咱家的確遇到許多困難,急需幫助,可是事關重大,還得與主子商量商量再做決定,若是世子不嫌棄的話,在鄙處多遷延幾,不知是否可行?」我搖頭道:「説來我與家父已失聯半,只恐家裏人牽掛,這樣吧,若是你能讓我寫封信送出去,讓他們安心,或許我能多留幾。」曹化淳笑道:「那最好不過,不過你放心,如果你真是心向大明,我們決對不會對你不利的。」我心説信你個,若不是看在皇后和貴妃都是美人,我才沒空管這些鳥事。

當晚我與曹化淳商量好之後,他讓我繼續回柴房歇息,第二天一大早就送來筆墨紙硯,讓我給家裏寫信報平安,在經過反覆檢查之後,他才讓人將信送出去。

誰知沒過多久,外面就來了大隊人馬,將此處團團包圍,曹化淳匆忙進來道:「不好了,高起潛這個雜碎不知為何找到了這裏,還帶了大隊人馬,你武功比我高強,趕緊掩護皇后和貴妃撤退,我出去跟他們拼了。」我正要説什麼,他已經帶着五六個人飛奔而出,我連忙背上弓箭,提劍來到上房,只見皇后和袁貴飛正在收拾行囊。

周皇后看見我來了連忙道:「你還留在這裏幹什麼,對方人多勢眾,快出去幫一下曹伴伴。」看來她果然是皇后當習慣了,對我這個陌生人也敢隨意指使,偏偏還讓人覺不出半點彆扭來,似乎聽她命令是理所當然,我連忙道:「是曹兄讓我來保護二位貴人。」正説着,外面已經廝殺聲大起,有人吼道:「曹化淳,快出皇后來,饒你不死。」我連忙道:「事急從權,快跟我走。」説畢打翻蠟燭,點燃蚊帳和窗簾,一時房間裏火光大起,濃煙密佈。

當前網址隨時可能失效,請大家發送郵件到{bolt_email}獲取最新地址發佈頁!

當前網址隨時可能失效,請大家發送郵件到{bolt_email}獲取最新地址發佈頁!

眾女見此立刻明白我的意思,於是跟着我來到屋後,只見這裏也有一些清兵守着,我不願意被人識破身份,扯塊布矇住臉,從後背的箭壺裏取出破甲重箭,瞄準了平而出,一連放了三箭,三個騎兵被穿盔甲,翻身落馬,其餘五人則吆喝一聲,朝我衝了過來。

我讓眾女退後,棄下弓箭持劍衝了過去,使出掃堂腿將當先一人連人帶馬打翻在地,不過自己也被那馬匹衝撞的有些暈頭轉向,還沒來得機回神,後面一人馬刀已至,我側身避開,撿起地上的長矛投擲過去,登時將那人扎落下馬,剛準備低頭拾劍,後面弓弦響起,只聽嗖嗖數聲,卻不是衝我來,回頭一看,原來是一個清兵已經舉刀砍向我後背,幸而周皇后引弓箭,將那人死,否則那一刀劈下來,只怕會要了我的小命。

地看了看周皇后一眼,沒想到常年深居皇宮的她居然會箭,她衝我點點頭,又死另一名向我衝來清兵,後院的危機立刻解除,我連忙牽來清兵留下的馬匹,讓周皇后先上馬,袁貴妃卻急道:「我不會騎馬可怎麼辦?」

「失禮了!」我不及思索,將她攔抱起,嬌呼聲中,已被我扔上馬鞍,隨後我翻身上馬坐在她身後,貼耳道:「沒關係,你不會騎我教你。」袁貴妃驚怒之下,隨手一巴掌打了過來道:「好你個奴才,竟敢對本妃動手動腳!」我一把握住她的手臂,看着芙兒和一個青衣宮女已經上馬,對周皇后道:「咱們趕緊往林子深處跑,千萬別被官兵給找到。」眾女聽説,策馬而行,周皇后帶頭,我負責斷後,清兵雖然被遠遠甩在後面,卻一直窮追不捨,途中我心生一計,讓眾女下馬而行,將馬兒往相反方向驅趕,清兵果然中計,只顧循着馬蹄印找了過去,卻離我們越來越遠,我和周皇后鬆了口氣,又奔出幾十裏地後,才找到一處山歇息。

誰知袁貴妃身子還是太弱,剛離危險後竟然昏了過去,臉蒼白渾身軟軟地倒在我懷中,青衣宮女連忙拉開我,扶着她往山裏走去。

下一页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大家在追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