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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9月16【綠帽武林之
亂後宮】(063)蔡瑤的侍女賀馨兒伸了伸懶
,信步往上房走了過去,路上正碰到一個少女,正東張西望地尋找什麼,馨兒一看是碧如房中的侍女香巧,不由笑道:「一大清早失魂落魄地找什麼呢?」香巧見她來了,連忙喜道:「你瞧見我主子沒有,剛剛我正準備伺候她起牀,誰知牀上空無一人,也不知去了何處?」馨兒搖頭道:「沒見着呢,我正要去上房請示今
的行程,你們主子或許也在那邊也未可知,不如跟我一道過去如何?」香巧點頭答應了,二人於是攜手往上房走去,馨兒一邊走一邊道:「今天也是奇了怪,都
上三杆了,怎麼老爺和夫人都沒什麼動靜,這倒也罷了,採蓮那丫頭平
起的最早,現在也見不到影兒,往常這個時候咱們早就該出發了呀。」香巧也奇道:「也是啊,我們趕緊過去瞧瞧,別出了什麼事兒才好。」兩人正説着,忽然見一個青衣男子正趴在上房的窗外,鬼鬼祟祟的想打開窗户往裏面瞧,此人馨兒認識,是這棟宅子的主人二兒子李公子,房間裏住着趙羽和楚薇,她當即認為此人慾行不軌,與香巧悄悄靠了過去,待離的近了,抓住他的耳朵一擰道:「你小子在這鬼鬼祟祟的幹什麼?」那李公子本是做賊心虛,突然被人拿住,當即嚇得亡魂大冒,捂着耳朵連聲道:「姑娘饒命,小生再不敢了?」香巧扇了他一耳光道:「從實招來,你在這裏到底在做什麼?受何人指使?」李公子反被這一巴掌打的回過神來,眼見這兩人都只是妙齡少女,心中略微鎮定,尋思
身之計,於是説道:「聽聞你們今
要離開,我奉父親大人之命,前來收房租。」眾人在住進來之前,已經調查過房東的身世,這李家不過是附近一帶的小地主,家裏除了幾個讀書人,都是不會武功的平民,更應該不會跟江湖人士有什麼瓜葛,想到這裏馨兒鬆了口氣,冷冷道:「既是來收租子,為何不堂堂正正的敲門進去,偏生要趴窗窺視,若是説不出個所以然,今天休想善了。」那李公子連忙道:「兩位小姐誤會了,方才我也是敲過門的,可裏面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就懷疑你們已經卷鋪蓋逃租,所以想翻窗進去瞧瞧有沒有人。」香巧和馨兒聞言心神大震,趙羽和楚薇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尤其一雙耳朵特別靈
,一般人很難近身而不被他們察覺,今
卻是為何沒有動靜?想到這裏,她們更怕趙羽出事,連忙對李公子道:「你在這兒等着,我進去看看。」那李公子極口答應,誰知等她們一進屋,他撒腿就跑的沒了人影。
這裏馨兒和香巧一進房間,就聞見一股濃重的酒味,一面開窗一面掀開簾子走進卧房,只見趙羽摟着楚薇、碧如二女在裏間睡的正香,三個人赤條條的疊而眠,衣服被子掉落一地,褥子繡帕亂作一團,心中這才鬆了口氣,又是害羞又是好笑,連忙放下幔子來,在外面跪安道:「奴婢給三位主子請安,時辰不早,請主子起身洗漱。」説了一遍,卻沒什麼反應,只得又説了好幾遍,料想三人飲酒
亂過度,一時不得醒,這邊香巧大為震撼,平
裏楚薇給她的表面印象是端莊和藹,骨子裏卻透着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正宮娘娘脾氣,為人處世一絲不苟,極難對付,誰知今
行事卻如此放縱,與碧如同榻伺夫不説,還爛醉不醒到如此地步,不
嘆原來主子也是人,也有管不住自己的時候,馨兒卻脾氣暴躁,當即不顧香巧阻攔,一把扯開幔子,拉着趙羽又掐又拽,這人才
糊糊道:「讓我再睡一會兒。」馨兒大怒道:「還睡呢,方才都有人在偷看你們呢!」趙羽這才悚然驚醒道:「誰偷看呢?!」馨兒噗嗤一笑道:「你可終於醒了,現在都
頭三杆了,昨天不是説好的一早出發嗎?」趙羽起身四下打量了一會兒,方才回過神來,昨夜他和楚薇碧如瘋狂了一宿沒睡,期間還飲酒助興,不覺喝多了一些,幸喜沒有嘔吐,只是頭疼
裂,此時見馨兒提及路程之事,這才想起來誤了正事,後悔不該如此放
,連忙道:「糟糕了,忘了這一茬,你們馬上煮一些醒酒茶來。」馨兒答應了,正要走,趙羽沉聲道:「慢着,方才你説誰在偷看?」馨兒道:「是房東的二公子,説是要收房租,鬼鬼祟祟的在窗户前晃盪,被我和香巧妹妹拿住。」趙羽聞言既驚且怒,他的兩位嬌
此時都是赤
着身子,若是被外人瞧去,豈不吃了大虧,當即喝罵道:「誰放他進來的,給我一併打死!」香巧見主子發怒,當即嚇得匍匐在地上抖衣而顫,馨兒卻怡然不懼,冷冷道:「主子,咱們現在是借住在別人家,別人在自家房子裏來去自如,誰敢阻攔?」趙羽冷哼道:「管他是誰?惹火了我,一把燒了這宅子,滅了他全家。」馨兒道:「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又沒真的看到什麼,還沒來得及打開窗户呢。」趙羽聞言心中稍安,再三確認之後,才對馨兒道:「既然如此,暫且放過,今
之事,你可別到外邊亂説。」馨兒笑道:「誰稀罕説你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我只想着快點到九華山,咱們處理完那邊的事就趕緊回京城去,王妃還掛念着你呢,平少爺才兩歲大,沒有父母在身邊得多難過?」趙羽見馨兒應答自如,不似一般奴才那般只是唯唯,又生的削肩細
,鵝蛋臉兒,神采出眾,不由動了別樣心思,嬉笑道:「好馨兒,只要你用心做事,將來我給你個好造化。」馨兒卻跟沒聽見一般,拉着香巧一道出去了。
兩人出了房間,香巧怕着脯道:「馨兒姐姐,剛才主子發怒,我都快嚇死了,你怎麼一點也不怕他?」馨兒一邊走一邊道:「你怕他是對的,畢竟主子就是主子,發起怒來能隨時要人
命,我不怕自有我的道理,你權且做好自己就是了。」這裏趙羽給還在沉睡中的碧如和楚薇蓋好被子,只覺兩條胳膊都是痠麻不堪,兩人枕着睡了一夜,果然有些吃不消,又思及昨夜一番風
,享盡齊人之福,心情大好,於是披衣起牀,開始預備着離開這李家莊。
楚薇和碧如直到中午才醒來,這一覺睡的是天昏地暗,眾人難得見她們如此沉睡,也就不好貿然叫醒,她們醒來後想起昨夜的荒唐,一整天臉都泛紅,明裏雖然是互相指責為狐狸
,實際上關係卻比從前要好上很多,出入都是攜手而行,以閨中姐妹互稱。趙羽見此,心中更是歡喜。
一行人匆匆用過午飯,收拾行裝離了李家莊,唯有那李公子遠遠望着依依不捨,他雖然只與趙羽的妾只有過一面之緣,可對方的姿
讓他第一次有了種自慚形穢之
,只覺仙女也不過如此而已,就連伺候的丫鬟也是嬌俏豔麗,心中更是對趙羽大加嫉妒,這幾
打過的手銃比尋常一年加起來的時間還多,連附近勾欄的花魁都沒了去捧場的興致,只是
回想美人芳容,只盼她們回程的時候再住李家莊,到時候不但免了房租,還供應最好的茶飯,就算不能得手,多見幾面也是銷魂,渾然不知他已經觸怒趙羽,要不是馨兒從中勸解,只怕已經身首異處,家破人亡。
且説趙羽一行人快馬加鞭,在黎嫣、辛眉這兩個紅花會教眾的帶領下一路往南奔馳,希望在天黑之前找到趙欣、姚珊二女,楚薇對這趟行程頗有些不喜,一邊策馬一邊向趙羽問道:「她們曾經負你那麼多,當時你不殺她們已經算很是仁慈了,為何還要去見她們,難不成你還念着幾分舊情?」趙羽笑道:「問的好,我雖然是念舊情的人,可也能分清好歹,這次我去見她們,原因只有一個,試想你如果有一個大仇人突然有一天落難了,你不去見識一下他落難時的苦楚,豈不時大憾事一樁?」楚薇笑道:「只怕到時候你見了她們悽楚可憐樣子,又動了惻隱之心。」因為沈雨背叛之事,楚薇背了很大的責任,她再也不敢勸趙羽同情這些女子。趙羽笑道:「到時候再説吧,不過就算我動了惻隱之心,也不會再與她們有任何瓜葛,你放心好了。」然而當黎嫣、辛眉引着眾人來到目的地之後,卻發現還是已經遲了許久,現場只留下一些打鬥痕跡,到處都是折斷的矛和劍,地上草木都是血跡斑斑,顯然戰鬥十分烈,戰場附近還有一個亂葬坑,也不知埋了多少人,屍首之中也不知有沒有趙欣和姚珊。蔡嫣和辛眉念及裏面大多是同門姐妹,不由放聲大哭,硬要將裏面的屍首挖出來重新安葬,誰知這些官兵做事還比較用心,那亂葬坑挖的十分深厚,一時半會兒還真
不出屍首來。
趙羽見此心下生疑,依明軍的作風向來做事不會如此認真,沒有將戰死之人拋屍荒野就算大恩大德,挖個亂葬坑居然如此費心費力,倒像是白杆軍的作風,可是白杆軍現在只怕已經回了四川,怎麼還在江南一帶徘徊呢,想到這裏他連忙對黎嫣道:「你們遇到的官兵打的什麼旗號,是那位將軍領兵?」黎嫣哽咽道:「當官兵進山,我只遠遠見到旗幟上有一個秦字,別的就一概不知了,或許只有掌門知道官兵的來頭。」趙羽心神大震,難不成還真是秦麗華的軍隊?當初在睢寧一別,已經有一年時間音信全無,他已經做了接受最壞的打算,那就是秦麗華已經死於亂軍之中,此次回到中原,給師父祝壽還是其次,主要任務還是要尋找她的芳蹤,只等着這邊的事完成之後,就去四川找她,畢竟當初她從睢寧路過主要還是為了回四川,沒想到在這裏有了她的消息,當即又驚又喜,拉着黎嫣細細地問了官兵們的穿戴和武器,一番打聽下來,果然是白杆軍無疑,趙欣別的不惹,偏還惹上了秦麗華,此女剿匪最是厲害,他是親眼見識過的,難怪紅花會的人這麼快就被殺的逃的逃,散的散。
楚薇見夫君如此神,也知他思念秦麗華已久,心中不由得生出醋妒之意,冷哼道:「這天下姓秦的將軍多了去,未必這個將軍就是你要找的人,明軍紀律敗壞,若是貿然前往,只怕落入虎口之中,還是謹慎為重。」趙羽毫不介意道:「只要能找到白杆軍,就能很快找到麗華,我與她情深意重,縱然有千難萬險,又有何懼?你們都是女眷,不宜陪我去軍營之中冒險,還是留在外邊等我消息再説。」碧如連忙道:「那些亂兵我
本不放在眼裏,你若是要執意去冒險的話,還是帶上我吧。」趙羽搖頭道:「你走了誰來守護她們的安全?聽我話,還是乖乖留在外面吧,若真是白杆軍,絕不會對我無禮,我身上還有麗華當年給我的
牌呢。」説畢從
間掏出一個牌子,遞給眾人看,只見上面寫着「參隨伴役」四個字,趙羽道:「有了這玩意,我就可以隨意出入軍營,那些哨兵是不敢貿然拿我的,倒是你們,一定要找個上好客棧安頓下來,等我好消息吧,估計他們也走不遠,數
之內就會有消息。」眾女見他決心已定,知道再怎麼勸也不中用了,只得點頭同意,這裏黎嫣、辛眉二女該如何處置也成了問題,方才她們兩個只顧傷心,
本沒聽清楚趙羽説些什麼,此時正跪拜會中戰死的姐妹們,楚薇見二女可憐,只怕亂世之中無容身之地,於是上前對她們道:「不知二位以後打算怎麼辦?」黎嫣哽咽道:「掌門如今生死不知,我打算繼續尋找會中其他倖存的姐妹,一邊重建紅花會,一邊打聽掌門的下落。」辛眉也點頭同意。
楚薇笑道:「這茫茫人海,你們那裏去找人?又是亂世當道,放你們兩個弱女子在外面無親無故的,我始終不能放心,我現在給你們兩條路,願意走那條就看你們自已了。」説畢從懷裏掏出一把銀子道:「這是紋銀二十兩,若是你們執意闖蕩江湖,這筆銀子也夠你們花銷一段時間,只管拿去用吧,若是你們厭倦了江湖,那這筆銀子就不必拿了,從此留在我身邊,做我的丫鬟,每月有定例銀子可以拿,將來想嫁人了也可以跟我説一聲,放你們出去配個好人家,雖然從此不必過那種刀口血的
子,卻也困於閨閣之中,每
做一些無聊的雜役,如何決斷,你們看着辦吧,想好了就來找我,我們會在前面的鎮子裏找客棧住下。」原本眾人以為黎、辛二女會考慮一陣,誰知她們對視一眼之後,很快做了決定,同時跪在地上道:「我們姐妹二人雖然愚笨了一些,卻也知曉一些大道理,這幾
承蒙碧如姐姐相救,又得楚姐姐收留,已經是天大的恩典,自知沒有重振門派的實力,更無別處可去,若是主子不嫌棄的話,奴婢願賣身為奴,終身伺候主子,以抱大恩大德。」當前網址隨時可能失效,請大家發送郵件到{bolt_email}獲取最新地址發佈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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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薇和碧如見此心中歡喜,畢竟現在丫鬟之中會武藝的太少,用人的時候捉襟見拙,黎嫣和辛眉她用心觀察過,兩人雖然武藝平平,倒也是個可以調教的好苗子,於是淡然道:「也好,只是入我趙家之後,規矩甚多,以後你們可要跟採蓮、馨兒兩個丫頭好好學習規矩,再者,成為丫鬟之後,江湖上的事就跟你們一概無關,自然也與紅花會一刀兩斷,再無牽連,只可將忠心給主子一個人,不可再參合外面的事情,一旦壞了規矩,可是會受到重處的。」楚薇説一句,二女答應一句,待她説完之後,二女又在地上進行三跪六拜,楚薇碧如賞拿出釵環各一副,算做見面禮,從此黎嫣便跟了楚薇,辛眉則跟了碧如,二女由於會些武藝,常常帶劍充作衞士守門,端茶倒水之類的瑣事反而不是常做,為主子立的功勞、經受的考驗也不少,一直忠心耿耿,倍受信賴,此是後話,暫且不提。
且説趙羽心中一直牽掛秦麗華,其餘的事都不大關心,等黎嫣、辛眉二人的事情一解決,他就迫不及待地帶着眾女來到鎮上找客棧,可是不知為何,這個小鎮上來來往往都是提劍執槍的江湖人士,將客棧的房間住的滿滿當當,整個小鎮都淹沒在羣豪魯的大呼小叫之中。
女人總是能惹禍的,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趙羽深知這一點,他現在可沒空去理會那些江湖俠客,因此命女眷們都戴上蒙面紗巾,只留兩隻眼睛在外面,遮擋住絕世容顏以免生事。
然而趙羽一行十個人,有九個都是女子,在這個被各路大漢佔據的小鎮中突然出現,還是引起了不小的波動,這些人平時沒事都要找事的,豈能錯過這個機會,當即就有號稱西北三虎的劉氏兄弟擋住趙羽的去路道:「你們這些人大白天的為何蒙面?難不成做了什麼虧心事怕人認出來?」其餘二人也起鬨道:「快下面罩給老子看看。」早就對趙羽一行人投以關注的各方豪強見到終於有人做了出頭鳥,紛紛帶着兵器從酒肆、客棧、茶樓湧出,把趙羽等人圍在中心,方才還空空蕩蕩的街頭,一下子擠滿了人,這些人個個帶着一股子兇戾之氣,沒有武功的採蓮、香巧等人立刻嚇得臉
煞白,一個個弓着身子躲在碧如、趙羽等人的身後。
趙羽已經淡出江湖許多年,大多數人已忘了他這個中原大俠,然而早年行走江湖,這種場面他見的太多,知道多説無益,唯有實力決高下,正要拔劍戰,忽然有大隊人馬從鎮子北邊湧入,羣豪之中有人道:「這是崑崙派和崆峒派的人到了,咱們趕緊過去看看。」又有人道:「我説大師兄,你這麼急哄哄的怕是惦記着嫺貞仙子吧,她可是已經名花有主,你多看兩眼又如何,你又打不過他的未婚夫。」趙羽聽到嫺貞二字,不由心頭一動,此女早年與他有過
往,容貌出塵
俗,倒也當得起仙子名號,只是她脾氣太過要強,與趙羽的
子格格不入,因此兩人未能成為佳侶,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終究還是有了未婚夫,也不知是何方神聖。
崑崙、崆峒兩派的突然出現,讓羣豪對趙羽等人失去了興致,紛紛湧到了另一邊去了,這邊西北三虎匆匆撂下狠話後也跟着大隊人馬離去,眾人來得快也去的快,讓趙羽覺到莫名奇妙,他本來就覺得這些武林人士忽然擁擠在這個偏僻的仙霞鎮有些莫名其妙,現在連崑崙、崆峒兩派的人也到了,只怕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楚薇和碧如也有此疑問,趙羽連忙走進空空蕩蕩的客棧裏,拉着店小二道:「我説小二,這些人來這裏幹嘛?」那小二見他斯斯文文的,沒有一點江湖習氣,還當他是讀書人,沒好氣道:「這位客官,你問我,我問誰去?方才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本店客房已滿,暫不接客,你要吃酒的話,就挑個桌子坐下來吃。」話音未落,楚薇的凝泉寶劍已經冰冰涼涼的貼在他吼間,冷笑道:「真當我們也是吃素的,你到底説不説?」小二嚇了一跳,連忙道:「我説姑
,你還懷着孩子呢,別這麼大火氣行嗎,當心傷了自個的身子。」趙羽不想聽他囉嗦,丟過幾塊銅版,他登時大喜,連聲道謝:「多謝客官打賞,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趙羽從小二口中得知,一個月前就有一羣青衣道士住進了仙霞鎮,從此以後各種武林人士就越聚越多,這些人揚言要剿滅勾連韃子的紫英妖人,再後來一隊一隊的官兵過境,看起來似乎也要對紫英派不利,趙羽聽了心神大震,那些青衣道士顯然是青城派的人,沒想到他們在北京構陷自己不成,居然跑到紫英派來找師父的麻煩,看情形不僅串聯起各門各派,還與南京的朝廷有了勾連,連大軍也請了過來,簡直是喪心病狂,也不知紫英派能不能扛的住。
想到這裏,他連忙帶着眾女打馬離開仙霞鎮,畢竟此地不能久留,要是被那些江湖中人察覺到他的身份,那麻煩就大了,還好方才沒有出手戰,不然一定
出形跡來。
一口氣跑出五十里後,看看後面沒有追兵,眾人才停下來歇息,給馬匹吃草喂水,楚薇道:「青城派看來這次想將紫英派一網打盡,只要抓住了你的師父師孃,他們就能借機向你要挾,你
出那本九天真離訣,他們人多勢眾,我們是不是要去向武當、少林求援,畢竟他們也是武林正道,不能眼睜睜看着紫英派被人攻滅吧,所謂
亡齒寒。」碧如道:「要求援的話,廖掌門早就派人去求援了,少林武當如今不必從前,這幾個掌門人眼見着天下大亂,都心灰意冷,關閉山門只求自保,我們派人去只能是吃閉門羹。」趙羽道:「區區一本九天真離訣而已,跟人命比起來不過就是幾張紙,我們不如
出來就行了,何必為了這個填上許多人命?」楚薇聽了也是點頭贊同,碧如嘆息道:「可惜我已經燒了。」眾人大驚道:「燒了?你不會是開玩笑吧!」碧如笑道:「當然沒開玩笑,不過書中的內容我都記下來了,一字不差,要不要背出來給你們聽一聽?」眾人這才鬆了口氣,道:「這麼厚的書,你居然也能記得全?」楚薇淡然道:「這也沒什麼,我有自己的一套記憶辦法,不過我們也不能貿然將此書
出去,否則人為刀俎我為魚
。」趙羽忽然拍了拍頭道:「我想到一個辦法,應該能對付青城派,不過要暫時離開你們幾天,這幾
你們找個偏僻的農家住下來,千萬別
漏了行蹤,大敵當前,萬事要謹慎。」説畢又在楚薇、碧如耳邊低聲説了幾句,二女聽了立刻明顯
神一震,都道好主意。
接着趙羽又叮囑了眾人一回,這才打馬離開,楚薇於是帶着眾人來到深山的一户農家借宿,暫時安定了下來,一直等着趙羽帶回好消息。
這裏趙羽快馬加鞭,一路追尋白杆軍的形跡,畢竟軍隊人數那麼多,馬蹄印還是很好找的,就算一時找不到形跡,當地百姓也能給他指出正確的方向,不過就算如此,他在跑了一天一夜之後,這才追上了白杆軍後隊。
當時白杆軍已經準備渡過長江,正在岸邊紮營,趙羽果然憑藉那個參隨牌毫無阻礙地進入了軍營,來到了秦麗華的中軍大營裏,他胡亂
了一把銀子給守門士卒道:「快去報告你們將軍,我有重要軍情稟報。」那士卒意外得了筆橫財,自然高興萬分,滿面堆笑道:「這位爺,你是那個營的參隨?叫什麼名字,我好通稟咱們將軍。」趙羽顯然想給秦麗華一個驚喜,隨便編了個名字,那守門軍士進去不久,就出來道:「我們將軍有請,你可當心點,她最近心情一直不好,最好報來的軍情是好消息。」趙羽點了點頭,掀開帳子走了進去,只見一個倩影正背對着自己看書,只聽她頭也不抬道:「説吧,前方有什麼軍情,是不是又遇到了什麼土匪?」許久不見,終於見到朝思暮想的妙人兒,怎能不讓趙羽
動萬分,只見他淚光閃動,一個箭步上前,從背後一把將妙人兒摟在懷裏,又摸又啃,嘴裏還嘟啷道:「好麗華,你可想死我了。」妙人兒當時被嚇了一挑,還以為來了刺客,正要拔出
間佩劍,及至聽到趙羽的話,立刻愣在當場,趙羽還以為她歡喜的不知所措,一雙魔手往衣領裏
去,眼見就要摸到
子,妙人兒登時羞紅了臉,一把抓住作亂的手沉聲道:「你是誰?」趙羽
動道:「難道我的聲音你都聽不出來了嗎?」話音剛落,臉上早捱了一耳光,當時就被打蒙了過去,退後數步顫聲道:「這……麗華你真不認識我了?」那妙人兒聽了轉身過來,正對着趙羽,他見此心中就咯噔一聲,暗叫糟糕,此女倒是和秦麗華長的十分相象,都是清秀小臉,盈盈細
,不過她顯然要比秦麗華年長一些,相比之下少了一些少女的英氣,卻多了一些貴婦人才有的雍容體態,此時已被趙羽騷擾的粉面含
,柳眉倒豎,正是南明太子太保、鎮東將軍、四川總兵官、一品誥命夫人秦麗君。
她的丈夫馬祥麟早年為國捐軀,導致她守寡二十年,雖然今年已滿四十歲,然而歲月卻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太多痕跡,反倒多了一些成女子所擁有的內媚風韻。
趙羽見闖了大禍,連忙跪在地上求饒,秦麗君沉聲道:「我當是誰,原來是趙公子,是誰放你擅闖軍營的?」趙羽聽了,連忙托出牌道:「秦將軍貴人多忘事,這
牌還是當初你發給我的呢。」秦麗君聽了嗔道:「那麼你剛才如此無禮,是誰給你的膽子呢?」趙羽連忙低了頭道:「對不起,我認錯人了。」秦麗君冷哼一聲道:「如此以下犯上,罪無可恕,理應問斬,不過你方才説有重要軍情相報,我就姑且聽聽有沒有價值。」説畢端坐在主位上,細細打量趙羽,也是好奇此人到底有什麼魅力,讓她的侄女魂牽夢繞,
漸消瘦,若不是看在侄女的面上,換做別人對她如此無禮,早就被拖出去斬了,那裏還有這許多話。
但見趙羽雖然跪在地上,眉目之間依舊英氣,沒有絲毫求饒討好的樣子,身上既有年輕人不服輸的鋭氣,也有中年人的沉穩練達,果然是一表人才,也難怪侄女如此喜愛。
趙羽想了想,只得道:「不瞞你説,其實我沒什麼緊急軍情,都是我胡謅的,一切都是為了能見上麗華一面,不過你也別生氣,我從北京來,也探知了清軍的不少情報,你要是覺得重要的話,就聽我説説,覺得不想聽就當我放好了。」
「韃子情報?」秦麗君疑惑道:「我只知道韃子打跑了闖賊,替崇禎皇上報了大仇,他們暫時竊據了北京城,將來必定是要還給我大明的,既然你知道實情,不妨説來聽聽。」趙羽聽了連忙道:「不會吧,你們居然會這麼想?清軍怎麼會把北京還給大明?有沒有搞錯,據我打聽到的消息,清軍在今年開就會兵分兩路,一路是豪格、吳三桂等人從山西攻打潼關、西安各處,繼而攻打張獻忠等部,一路是多鐸從河北入河南,兵鋒直指揚淮,威脅金陵,依我的建議,這個時候大明最好和李自成、張獻忠議和,聯手對付清軍,或許能拖延他們南下的速度,讓咱們有時間多練些兵來維持局面,等到局勢穩定了,再伺機收復北京。」秦麗軍拉過地圖來,一邊聽趙羽講解,一邊在地圖上寫寫畫畫,待到後面聽趙羽説道聯寇平虜的建議,不由得嗔怒道:「胡説!皇帝這才被他們害死了多久?我們怎能忘了奇恥大辱與賊寇相連?這番話要是被朝中人聽到了,定然要給你上剮刑。」趙羽連忙道:「李自成、張獻忠再怎麼壞,那也是漢人,就算他們當了皇帝也不至於壞了祖宗法度,而韃子是蠻夷之輩,每到一處必定強迫官民剃髮易服,屠戮百姓如殺雞屠狗,想以此絕我華夏道統,兩害相權取其輕,還請將軍深思。」趙羽明知自己是滿人血統,暗中還是皇太極八阿哥的身份,可他在北京呆了許久,從心底就瞧不起滿清,只覺這些人過於冷血殘酷,視人命為兒戲,像未開化一般的野人,
本沒有資格入主中原,相反大明政局再怎麼黑暗,那也是漢人王朝,無論是衣冠詩禮還是手工百業都是滿清無法比擬的。只要是正常人,那都是嚮往繁華興盛而背棄野蠻落後的,更何況趙羽從小在中原長大,無論怎麼説,骨子裏還是當自己是個漢人。
秦麗君聽她説的慷概昂,不由得嘆息道:「就算你説的是真的又如何?現如今大明的局勢你難道還不清楚?金陵的馬閣老,揚州的史閣部都是一力主張聯虜平寇,從去年開始,朝廷已經沒有幾支可戰之兵,不得不依賴那些蠻橫的軍頭,兵禍更甚於
寇,現如今也不過是個紙糊的架子,如此慘狀,已失民心,清軍來了百姓只怕會夾道歡
。」兩人一番討論,都覺得大明已是落
黃昏,大勢已去,無可挽回,正説的傷
,外面有人掀簾子進來道:「姑媽,你在和誰説話呢?」這個聲音是如此
悉,趙羽一眼看去,只見此女腕白膚紅,螓首蛾眉,不是秦麗華是誰?只是她相比從前已是憔悴不少,眉藏睏倦之意,眼隱相思之淚,態有不勝之狀,神若冷清之意,唯有眉目間還有一絲當初英武的舊跡,那裏還有從前叱詫風雲,不可一世的樣子。
然而當她抬頭看見趙羽的時候,整個人登時如遭雷轟,愣在當場,那思夜想的人兒竟然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了面前,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這一別已是整整一年,生死不知,所有委屈、喜悦、興奮、痛楚都匯聚在腦海中,最終化作淚水從眼睛裏汩汩而出。
趙羽也不顧上別的,快速跑到她身邊,一把將她緊緊摟在懷裏顫聲道:「好妹子,哥終於找到你了。」被他這麼一,秦麗華終於哭出聲來,用粉拳連連打在他
口道:「你個混賬東西,這麼久了才知道來找我,你到底去哪裏了,知道我這一年是怎麼過的嗎?」趙羽連連認錯道:「都是我的錯,我早該來找你的,真是一言難盡,等會我細細的告訴你,你別哭了,眼睛都腫了,讓我好好看看你,真的瘦了好多啊,一定要多吃點
補補身子,不然容易生病的。」秦麗華伏在他懷裏一邊哭一邊打,真是哭的肝腸寸斷,彷彿要將這一年所積壓的所有痛楚發
出來,趙羽安撫了良久,她才漸漸止住。
待哭完之後,她又了
淚眼,看見趙羽就在她眼前活生生站着,呼
心跳熱乎乎的觸手可及,星目劍眉之間,依舊是那副壞壞的淺笑,終於破涕為笑,用手摸着他的臉龐道:「你也瘦了許多,這麼長時間沒見,你有沒有想我啊?」趙羽自然賭咒發誓道:「當然想拉,每時每刻都想,一聽到你的消息,我就迫不及待趕了過來,老天果然不負有情人,讓我們得以重逢。」秦麗華嬌嗔道:「騙人,你有那麼多嬌
,未必能想得起我來。」趙羽道:「你要不信,等你楚薇姐姐過來,你親自去問她就明白了。」秦麗華也不想這個話題破壞了氣氛,捏着他的鼻子笑道:「暫且信你一次吧,那我問你,你是怎麼想我的?」趙羽笑道:「還能怎麼想?吃飯的時候想,睡覺的時候想,騎馬的時候想,散佈的時候想,坐着的時候想,站着的時候想。」秦麗華大喜道:「我也差不多唉,總
覺腦子裏整天都是你的影子,甩也甩不掉。」兩個人對視一眼,分別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秦麗華的眼睛是如此的清澈,紅是如此的嬌豔,讓趙羽忍不住低下頭,輕輕含住了她的嘴
,從一開始慢慢的試探着
允,到後面瘋狂地索取對方的津
,如漆似膠,黏在一起就不肯再分開。兩人從見面一刻就已經陷入情
的漩渦之中不能自拔,連秦麗君什麼時候出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