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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2019年10月16一直躲在人叢裏偷看的賀馨兒眼見吳克善如此荒,既覺得好奇又覺得羞恥,她如今做了趙羽的侍妾,又備受寵愛,男女之事已然悉,不過吳克善的所作所為還是刷新了她的認知,從頭到尾都讓她捂着嘴,面紅耳赤,心兒撲通撲通亂跳,不過她心裏卻十分鄙夷蔣英,畢竟男人瘋一點可以理解,作為女子不守婦道,居然和自己的公公當眾宣,實在是厚顏無恥到極點。

難怪夫君對她已經完全放棄,連休書都不想寫,直接當她消失了一般。

話雖説如此,可她聯想到要是趙羽也抱着她在鞦韆上亂來,也是別有情趣,不身下濕潤起來,越想越羞,登時跺了跺腳,回身便走。

然而她卻沒料到吳克善放出的那隻螢火蟲在夜空中飛來飛去,幾起幾落,最後在眾人的鬨笑中朝她飛了過來,最後一下落在她的金釵上。

眾丫鬟在夜裏也看不清人,不知她是趙羽的侍妾,還當她是這邊鄰水莊的姐妹,眼見着螢火蟲落定,登時起鬨,一擁而上將她圍住,賀馨兒驚疑道:「你們這是做什麼?我要回去了。」眾人歡呼聲大起,那裏聽的進去,隱約有人笑道:「好丫頭,今兒你中了頭彩,明天該請我們吃酒才是。」連拉帶拽地將她往吳克善面前擁了過去。

賀馨兒百般掙扎,那裏掙的過眾人?不多時便被人扯到吳克善面前。

吳克善此時坐在躺椅上,閉着眼仰面朝天,一邊用手擼動一邊道:「本王有些累了,你自己坐上來動吧。」賀馨兒驚怒已極,低頭閉着眼呵斥左右道:「你們這些混賬,難道連我都不認識了嗎?」此處火把通明,眾女之中有的真不認識她,有的認識她卻故意要看她笑話,因此假裝不認識,反倒大聲起鬨,有人還趁機推了她一把,將她推了個趔趄,險些跌到在吳克善身上,道:「扭扭捏捏地做什麼,讓王爺寵幸你一回是你的福分呢。」眾女也譁然笑道:「沒錯,你服侍的好,王爺還會獎你一套衣裳和幾支釵環呢。」賀馨兒越發慌亂,此時她正得趙羽寵愛,又得王妃信任,正是志得意滿之時,連楚薇平時也不會輕易使喚她,如此大好局面,她萬不敢與別的男人有任何糾葛,哪怕眼前這人是王爺,名義上查王府真正的主人。

眼見這些丫鬟有的捧腹而笑,有的滿含妒意,有的低頭含羞,有的滿是嘲諷,還有幾個老相識竟躲在後面,無論她怎麼呼喊卻假裝聽不見,總而言之沒一個為她出頭,只覺眾人已經失了神智,如同羣魔亂舞,她本不是懦弱之人,此時縱然氣的渾身發顫,也不敢向王爺使氣,畢竟她就算得寵,也不過是個得寵的奴才,王爺要是一怒之下殺了她,還真沒地方説理去,難不成要趙羽為了區區一個奴才殺了他老子?一瞬間她想了許多,忽然瞅見桌上油燈燒的正旺,一把將那油燈推在地上,火油登時亂濺,有幾滴落在她裙子上,燒穿裙子之後黏在肌膚上,登時燒出幾個水泡來,她也不管不顧,眾女見此吃了一嚇,驚呼着連連後退,等她們還沒反應過來,她又拔下頭上簪子,用尖鋭的一端頂在喉嚨上嘶聲哭道:「你們都給我滾開,再過來我就死在你們面前!」這番烈的舉動終於將一直閉目養神的吳克善驚醒過來,眼見現場一片混亂,那火油順着桌腿子燒了起來,火苗竄的老高,又驚又怒道:「都是傻子嗎?趕緊給我滅火!」眾女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滅火,有的拿掃帚亂打,有的拿樹枝亂舞,有的則只顧着大聲尖叫,正亂個不停,忽然一個侍女抱着一盆水衝過來,吳克善心知不妙,正要阻攔,那侍女已經潑將過來,那火油遇水,噼裏啪啦一陣亂響,不但沒有熄滅,還爆燃起來,那火苗竄上鞦韆,爬上樹藤架子,燒的越發旺盛。

眾侍女嚇得亂喊亂叫,四處逃散,再也顧不上什麼王爺,唯獨賀馨兒站在原地,依舊拿着簪子頂在脖子上,一動不動,雙眼發紅,淚滿面。

吳克善正要大讚此女臨危不亂,然而映着熊熊火光,他終於看清眼前之人的面貌,連忙賠笑道:「原來是馨兒姑娘,怪不得呢,方才她們實在太失禮了。」説畢連連作揖賠罪。

賀馨兒轉過身去道:「王爺穿好衣服再説。」吳克善尷尬地從地上尋了一件袍子披上,此時花棚已經陷入火海中,幸好周圍空曠,沒有燒到房屋,大火終於驚動守在外邊的帶甲侍衞,這羣人衝了進來,一邊掩護吳克善進了房間,一邊迅速撲滅了大火。

侍衞首領烏力吉十分不安,追問眾女起火原因,諸女連忙道:「那賀馨兒不過一個上等丫鬟,竟敢忤逆王爺,就是她縱火燒的花棚,還好你們來的快,要不然王爺只怕也得受傷。」烏力吉大怒,呵斥眾女道:「王爺千金之體,你們也不好好照看着,眾目睽睽之下,居然讓她得手,萬一有個好歹,你們一個也活不了!」説的眾女低頭不語。

當下烏力吉又命人鎖拿賀馨兒,眼見官兵持刀而來,賀馨兒早有準備,那裏肯受辱,依舊用簪子頂在喉嚨上大聲道:「我是世子之,你們這些臭男人膽敢碰我一下,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們。」官兵聽她這麼一説,還真不敢動手,畢竟趙羽也是他們的主子,侵犯主上的子形同謀逆,沒人敢冒險。

烏力吉也是頭疼不已,走過去對賀馨兒道:「你既是咱們王爺的兒媳,為何要縱火謀害王爺,就算是世子來了,也得有個説法,犯上作亂的罪名可不小,任憑你是誰。」賀馨兒聽了也是心驚膽顫,連忙道:「方才我不過是一不小心打翻了油燈,本來火勢很小,誰知有人用水來滅火,這才出大火來,王爺可是親眼所見,我更沒有謀害王爺的意思,你們可別亂説。」眾侍女卻不依不饒道:「還敢狡辯,我們這麼多人,明明看見你故意打翻油燈,別想抵賴!」外面吵得的厲害,房間裏吳克善從侍女手中接過帕子,匆匆抹了一把臉,對身邊人道:「她們在嚷嚷什麼?給我出去看看。」左右出去了一會兒回來道:「回稟王爺,因為賀馨兒故意縱火燒花棚,犯上作亂,烏力吉將軍想要將她捉拿起來,誰知她寧死不肯讓人靠近,這才吵嚷起來。」吳克善連忙道:「這是誤會,快將他們兩個請進來。」正説着,侍女靈花進來道:「奴才奉命來問王爺,院子裏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一宿都不得安寧?」這靈花是秦麗華的貼身侍女,吳克善對秦麗華寵愛有加,連帶着對這靈花也頗為重視,連忙堆上笑臉道:「沒什麼,就是奴才不小心打翻了燈油,一點小事,已經完了。」靈花拜了一拜笑道:「既然如此,我這就回稟主子去。」吳克善連忙道:「且慢,賢妃近來飲食如何,晚上可曾安睡?」靈花道:「主子這些神漸好,孕吐已經弱了許多,只是最近忽然喜歡看《華嚴經》,常常一個人打坐默唸,整個人倒也平和了許多,不似先前那般憔悴。」吳克善心中傷,知她因為趙羽的事愁悶不堪,只得從佛經中排解,自從搬入這鄰水莊,他從未在她房裏過夜,一來因為她有孕在身,二來則是照顧她情緒不好,如今聽她恢復了許多,可知佛經還是很有功勞,連忙道:「既然她喜歡唸佛,改我專門給她造一間禪房,你看如何?」靈花喜道:「這樣再好不過,不過她向來喜歡簡樸,不要太過鋪張就好。」説畢告辭。

吳克善將她送出門口,正見烏力吉和馨兒一前一後走過來,他對烏力吉道:「你回去吧,方才都是誤會,你救火得力,本王心裏很清楚,讓侍衞都散去,各回崗位值守。」烏力吉本要辯解,然而眼見吳克善已經把話説的很明白,也就不便多説,只得跪拜道:「王爺以後還是要多注意身子才是,您要是有半點損傷,太后那邊屬下可代不了。」吳克善揮揮手道:「去吧,本王理會的。」烏力吉走後,賀馨兒也連忙道:「既然王爺如此説,奴婢押送的東西也送到了,現在就告辭,家裏還等我回去覆命。」她恨不得馬上離開這是非之地。

吳克善卻道:「你慢着,我還有話要代。」賀馨兒連忙道:「方才奴婢什麼都沒看見,也什麼都不知道,王爺自可放心,奴才雖然愚鈍,也不是那種嘴碎之人。」吳克善笑道:「本王知道你的為人,也堅信你的為人,不過本王想問你一句真心話,你當真是看不起本王?」賀馨兒連忙跪下泣拜道:「王爺這是那裏話,奴婢卑污之身已屬世子爺,今生今世都是他的人,今天奴婢説句大逆不道的話,別説王爺,就是皇帝來了,奴婢也斷然不許,此為婦之道,名節關鍵之所在,比之命還重要,王爺如此尊貴之人,將來必被史書立傳,正該守人倫,揚名節,太后和皇上知道後一定會十分高興,也為後世子孫做了好榜樣,萬不可以為一時貪歡而落下污名!」吳克善聽了哈哈大笑起來,忽然笑容一收,冷冷道:「混賬,本王還容不得你一個下人來教訓,也就本王心寬廣,要換做別人,你早就人頭落地,豈能容你活着?」賀馨兒連連叩首道:「奴婢拙言,雖有冒犯之處,也是為王爺着想。」吳克善忽然又變了一副臉孔笑道:「起來吧,難得我兒有你這樣的忠貞的子,讓你做個侍妾也算委屈了,回去吧,你的話雖然不好聽,但本王也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蠢人。」賀馨兒聽他如此説,終於鬆了口氣,拿出一張條子道:「這是送來的清單,還請王爺過目,如今母后皇太后病着,列位王妃都進宮服侍,今天中午皇上還特地招世子進宮議事,王爺你看……」吳克善道:「知道了,我正有進宮打算,還有別的事嗎?」馨兒連忙道:「沒有了,奴婢告辭。」等馨兒走後,吳克善只覺渾身都是煙灰污垢,連忙令人燒水沐浴,洗到一半的時候,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回顧左右道:「方才是誰嚷嚷着要賀馨兒伺候本王的?」左右見他口氣不善,只得唯唯諾諾道:「當時人多口雜,一時難以分辨。」吳克善厲聲道:「給我查,一定要查出來,她們服侍我這麼久,難道不知道賀馨兒是我兒媳嗎?」眾人咂舌,只得依令而行,發動侍女互相檢舉,一時查出八個人來,其中不少是冤枉的,有平裏與人有嫌隙被故意栽贓的,有柔弱膽小故意被拉出來頂缸的,吳克善也不加分辨,下令拖到野地裏杖斃,這些人之中也有蔣英的侍女,她於心不忍,竭力勸阻道:「如此草菅人命,恐有失天和,賤妾望王爺能留她們一條命,豈不是大功德一件?」吳克善冷哼道:「當年我出征在外,殺的逆賊何止千百,如今不過區區數人,殺了就殺了,你又何必替她們説情?」蔣英笑道:「倒不是賤妾多嘴,只是如今賢妃有孕在身,徒增殺業恐對孩子不利。」吳克善這才道:「也罷,不過死罪易,活罪難饒,每人領受四十杖責,再敢有犯者,均不輕饒!」那些丫鬟原本對蔣英十分鄙夷,畢竟她曾是辛者庫出來的賤婢,如今忽然做了主子,大家都是不服,往雖不敢對她明着嘲諷,背地裏卻不知編排她多少故事,直把她描述成人盡可夫的賤人,達到了人人唾棄的程度,小動作更是不斷,在她的飯菜吐唾沫星子,給她殘次的綢緞做衣服,處處刁難,只差明刀明槍的對着幹,未料到緊要關頭卻是她讓眾人撿回一條命,至此人人敬重,不曾再有怨言,終於成為鄰水莊實實在在的主子,吳克善也樂得輕鬆,將此處的大小事務都託付給她處理,此時後話。

賀馨兒忍悲含辱回府,見過蔡瑤後也不用晚膳,躲在房間裏暗自噎,只覺右腿疼痛難忍,掀開裙子一看,原來是被火油燒出一串大燎泡,觸目驚心,正要命人去尋一些治傷藥,忽然聽聞趙羽從宮裏返回,已是到了蔡瑤房間,她只得匆匆換了一身衣服與眾人過去接。

趙羽顯然情緒很好,命眾人起身,一手攜着蔡瑤一手挽着賀馨兒進了裏間,諸女上前替他更下官袍,換上家常便服,蔡瑤一邊解開釦子一邊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可用過晚膳了?」趙羽道:「雖説是皇上賜的御宴,到底不敢放開吃,你這麼一説,到有些餓了。」蔡瑤便道:「正好我命廚房留了幾樣你愛吃的小菜,我這就讓她們熱了端過來。」趙羽握着她的手笑道:「還是你細心。」蔡瑤又道:「太后到底怎麼樣了,太醫可有醫治辦法?」趙羽嘆息道:「今天恢復的好一點,可惜周師兄雲遊去了,不然讓他進宮診斷,或許能治好太后的病。」蔡瑤還再説,忽然乾嘔不止,左右慌忙扶過去坐下,趙羽驚慌道:「這是怎麼回事?」又呵斥眾人道:「你們是怎麼伺候福晉的?」眾人嚇得跪了一地,蔡瑤接過一盞茶喝下,勉強緩過氣來,息道:「不干他們的事,這幾總是這般,想必是有了。」趙羽驚喜道:「這是大好事啊,怎麼不早説。我去請太醫。」蔡瑤攔着他道:「這三更半夜的,打攪別人幹什麼,又不是什麼重病,明再説。」趙羽道:「如此大事,該早做準備,你身子向來就弱,卻還是那麼任。」蔡瑤一邊用帕子替他拭汗一邊笑道:「瞅把你急的,額頭上都是汗,我也是拿不定注意,就怕不過是受了一些風寒而已,空歡喜一場,所以不敢貿然告訴你。」趙羽道:「月事停了沒有?」蔡瑤道:「這個月已停了十天左右。」趙羽歡喜道:「那很可能就是身孕了,也不知是男是女。」蔡瑤忽然正道:「夫君,我想求你一件事,希望你能答應。」趙羽奇道:「你能什麼事情求我?」蔡瑤道:「不管有沒有身孕,你都暫時別説出去,若是真有孕了,那也要等孩子生下來再説。」趙羽奇道:「這又是何苦來?」蔡瑤道:「總之小心為妙,這是我和你的第一個孩子,我能希望他健健康康長大。」趙羽聽了悚然而驚,正道:「難不成你會懷疑有誰會加害於你?」蔡瑤搖頭道:「當然不是,不過萬事小心為妙,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説者無心,聽者有意,趙羽見蔡瑤如此謹慎,聯想到蔣英和羅芸,也是懷孕的時候出了事,難怪蔡瑤會如此小心,前車之鑑,心裏登時一陣不痛快,只得點頭道:「也罷,只是懷了孕就要去請太醫來診安胎脈,勢必抓藥熬湯,如何瞞得過別人?」蔡瑤道:「這個放心,你不是説我體弱多病嗎?請醫看病都是尋常事,而且就算肚子大了瞞不了,我只躺在牀上蓋被子裝病,別人也看不出來,只要你不説出去,別人就不會知道的。」趙羽嘆道:「也好,只是這麼一樁喜事,不能與人分享,真是遺憾。」蔡瑤道:「別人怎麼想我不管,只要夫君高興就成。」趙羽勉強合着,一雙手緊緊摟住子,心裏卻不是個滋味,在自家生個孩子還像防賊一樣,簡直是有些可悲可笑,或許是蔡瑤生了吧,他默默安自己。

當下廚房端來酒菜,趙羽胡思亂想,食不知味,胡亂吃了一頓撤下,待梳洗完畢,就寢的時候卻被蔡瑤趕到賀馨兒房裏,賀馨兒腿上疼痛不已,那有心思與他纏綿,又把他往外推道:「我身上不舒服,你還是別處歇息去吧。」趙羽奇道:「她懷有身孕,所以不讓我過去,你難道也懷孕了?」賀馨兒忍不住紅了眼睛,低頭道:「我是個苦命人,那裏就配懷上你的孩子。」趙羽見她神不好,大有不勝之狀,一把將她攔抱起道:「胡説,這可不像是你該説的話。」一邊説一邊抱着她往牀邊走去,誰知這一下讓她的腳磕在椅子上,觸動傷口,忍不住嚷起疼來。

趙羽見她香汗淋漓,沉道:「不過磕了一下,你至於嗎?」www.banzhuks.comwww.banzhuks.comwww.banzhuks.comwww.banzhuks.com於是將她放在牀上,開裙子去看傷口,賀馨兒連忙捂住裙子道:「沒什麼,一點小傷而已。」趙羽心中不悦道:「方才就見你走路跌跌撞撞的,現在也沒人在周圍,還裝什麼?讓我好好看看。」賀馨兒聽他這麼一説,忍不住哭了起來,手也跟着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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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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