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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爸,他緊鎖着眉頭和我揮手。
虞北迴頭似乎在尋找着什麼,我心頭一驚,也張望起來。
月台的一個自動販賣機後面,南南站在那裏看着我。
火車緩慢地從他面前開過,我幾乎是推開了擋在我前面的人,湊到了窗户最邊上。
他也看見了我,突然跑出來跟我揮手。
這孩子,明明還是來了,卻非要躲着不見我。
但我想我應該能理解他這麼做的原因。
跟家裏人一起來送我的南南是我的弟弟虞南,一個人偷偷跑來看我的卻是我的初戀戀人。
我們對彼此有着雙重的身份,在今天只想以戀人的身份揮手告別然後等待下一次見面。
許程説:“你看他哭的,我都心疼了。”可不是會心疼麼。
南南之前給我講過他的“亞當的故事”,現在兩個亞當分開了,一個離開伊甸園去為他們開闢新的世界,留下的那個坐在蘋果樹上,失神地望着遠方。
但不管怎麼樣,我都覺得這並不是一件壞事。
只需要一年,我們就能擁有一個新的、相對來説更自由的世界。
我期待着。
a32哥走的那天給我留了一封信,我其實更願意把它稱作是情書。
我喜歡情書,不過只喜歡哥寫給我的。
他在開頭寫:今天有乖嗎?
我坐在牀上,雙手握着那薄薄的紙頁,看到這句話,想象着哥貼着我耳朵説這句話時的聲音跟表情,情不自地笑了出來。
哥總是能讓我的生活突然變得很甜,哪怕他
本就不在我身邊。
哥的字很漂亮,是那種我學也學不會的字體,一筆一劃都有他自己的氣韻在,我輕輕地撫摸留在紙張上的字跡,就好像是在撫摸他。
其實,在這封信裏並沒有任何新鮮的故事,看來看去都是他如何渴望我,渴望時間過得快些,讓我們早點再見面。
然而就是這些並不新鮮的內容讓我縮在被子裏哭了好半天,小北坐在椅子上沉默地看着我,過了好久他説了一句:“那傢伙就是在欺負你。”欺負我嗎?
可能哥真的是在欺負我。
不然為什麼明知道我受不了他如此這般的告白,卻還是要留下這樣一封信?
他就是故意要讓我為了他掉眼淚,好以此證明我有多捨不得他離開。
但儘管是這樣有着“壞心眼”的哥也讓我喜歡得不行。
或許這個世界上真的藏着某種毒藥,而且終身戒不掉。
對我來説,那毒藥就藏在哥的身上,是他的皮膚,他的血,他的呼
,他曾經深深進入我體內的
器官。
當然,這一切總結起來就是,他這個人,他的愛。
除了那封信,哥還在我的枕頭下面放了一瓶香水。
我從來沒用過香水,對這種東西也一點兒概念都沒有。
我分不清各種味道的區別,不知道它們對於人類生活究竟有什麼幫助。
但是,哥送的,一定是最好的。
哥在信裏説,這瓶香水是他用做兼職的錢買的,沒花家裏一分一釐,完全屬於他也屬於我。
這瓶香水的名字叫——柏林寒冬。
柏林。
我好喜歡哥的名字。
在我有限的閲讀記憶裏,曾經在某一本書裏看到過一對戀人在菩提樹大街接吻,那場景被描述得漫到了極致。
那之後我就對柏林這個地方印象深刻,雖然並不知道它究竟是什麼樣的,卻總是魂牽夢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