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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烈出神地望着浴室的方向,神情有些懊惱。他本就不善言辭,剛才只是想讓沈然以後別再以身犯險。這次只是鬥毆都得滿身是傷,下次又會怎麼樣?他聽從秦賀的命令跟在沈然身旁保他安全,若是讓秦賀知道沈然在他眼皮底下被人揍成那樣,他又有什麼顏面去見秦賀?
秦賀於他有救命以及養育之恩,當年要不是秦賀出面,恐怕他早就被那羣常常欺負他的混混給打死了。秦賀不僅是他的長輩,也是他誓死效忠的人,而沈然作為秦賀唯一的親人,他當然不希望沈然受到任何傷害。
阿烈狠狠地了自己一巴掌,暗罵自己不會説話還惹了沈然生氣。
浴室中,沈然面無表情地衝洗着自己的身體,過了這麼些時間,他身上的淤青也顯了出來,腿上、背上、腹部都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瘀痕,他的皮膚本就偏白,這麼看着,顯得很是猙獰。
熱水衝在傷處有些脹痛,沈然卻渾然未覺。前世的經歷讓他本能地排斥和人接觸,他知道阿烈並沒有惡意,但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往後的計劃少不了會和傅東辰有肢體接觸,想要讓傅東辰在短時間內栽跟頭,他就必須裝出已經愛上他的樣子,可是現在這種狀況對他來説是完全不利的。連簡單的碰觸都接受不了,他又怎麼讓傅東辰相信自己是愛他的?
沈然在噴頭下站了很久,就在他全身皮膚都發紅時,沈然猛地睜開眼,裏面帶着豁出去的決然。
沈然關掉水閥,抹去臉上的水珠,他拿過乾巾胡亂地擦了擦身上然後換上衣服走出浴室。隨着房門打開,夾雜着薄荷香的水蒸氣爭先恐後地從裏面擠出來,沈然臉
微紅,雙眼在水霧的蒸騰下氤氲出一層薄薄霧氣。
守在門外的阿烈僅看了一眼忙低下頭,嘴裏帶着歉意道:“阿然,剛才對不起。”沈然雙緊抿,右手無意識地攥着衣襬,面部也繃得死緊。
久久得不到沈然的回應,阿烈頭垂得更低,他舉起事先就買好的藥小心道:“你身上應該帶了不少傷,這藥有效,你……”
“抬頭。”阿烈愣了愣,依言抬頭,眼裏帶着茫然。
沈然頓了頓,又道:“過來。”阿烈心下不解,還是往前走了一步。
“再過來點。”阿烈垂下手,再次往前走了一步。
沈然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很快又舒展。阿烈要比他高出小半個頭,離得近了,他只能抬頭仰望。
阿烈緊緊攥着手中的藥,莫名覺得緊張,這是他第一次和沈然靠得如此近,眼前的人身上還帶着一股淡淡的薄荷香,讓他更加忐忑。
沈然直視着阿烈,掙扎了許久,他突然一把拉下阿烈的頭就這麼毫無預兆地吻了上去。
阿烈猛地瞪大眼,上柔軟的觸
異常明顯,腦中卻是一片空白。
沈然緊閉着眼,臨死前那幾張猙獰的臉不斷在腦中浮現,那一句句侮辱穢的話語一下又一下地撞擊着自己的耳膜。指尖刺入皮
中帶來一股尖鋭的疼痛,他拼命剋制着自己,顫抖地張開口,舌尖碰觸到綿軟的
時,他只覺得大腦被狠狠地撞了一下,緊接着胃部一陣強烈的翻湧——果然還是不行。
沈然猛地推開阿烈面發白地衝進卧室,下一秒房門被甩上發出一聲巨響,連窗户都不堪重負地震了震。
阿烈僵硬地立在原地,神情怔楞,他緩緩抬手碰上自己的嘴,鼻翼間還縈繞着一股似有若無的薄荷香。
沈然抱着卧室中的垃圾桶乾嘔了一陣,卻什麼也沒有吐出來。他疲憊地將自己摔在牀上,就連傷口被撞到的刺痛也沒能讓他的懊惱減輕幾分。冷靜下來的他無比後悔方才那番行為,他想,他一定是被仇恨衝昏了頭腦,才想着找阿烈試一下自己能否剋制住對人體的排斥。
沈然翻過身將臉深深地埋進枕頭中。這一夜註定無眠,無論是房中的沈然,還是房外的阿烈。
第二天一大早,一則關於‘官二代偕同富家子弟在街上圍毆傳單小弟’的新聞被登上了報,由於這家報紙平時受眾小,起初並沒有引起多少人注意。然而就在報紙出來沒多久,一部被轉載了百萬次的街拍視頻迅速在網上躥紅,同時還有一條圖文並茂的微博也被轉載了無數次。
無論是視頻還是微博,所透的信息都是‘官二代偕同富二代圍毆傳單小弟,律法何在?人權何在?’,如果説只有幾張照片,或許人們會以為是那個ps大師的手筆,但是配上那部直擊全程的視頻,饒是意
為這些代代們洗白的人也被堵得啞口無言,一時間羣情
憤,無數人在網絡上謾罵,也有人對被毆打的傳單小弟施以同情,甚至還有人準備義務捐款,幫助被打之人請律師維權。
如果僅是簡單的鬥毆事件,或許不會引起羣眾的憤怒,偏偏動手的這幾人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早就對某些枉顧人命的代代們恨之入骨的人更是恨不得掘地三尺將這幾個人的身份全給抖出來,而那份原本不起眼的報刊更是在不久後銷售一空。
沈然坐在電腦前翻看着網上的帖子,不得不説阿烈找的人很有一手,無論是照片還是視頻,都很巧妙地沒有拍到他的長相,偶爾的一個側臉除非是對他極其悉的人,否則
本不可能認出來。而許尤四人,臉上猙獰畢現,那下手的狠辣更是拍得活靈活現。
沈然冷冷一笑,滿意地關掉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