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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星期的冬令營中,華國美院給學生們安排了上百課時的臨摹課與寫生課。
室外寫生要等降雪後才會進行,所以暫時他們只能在室內創作。
雖然學生們的創作方向不同,有的是油畫,有的是國畫,有的是水粉水彩,但不管什麼方向,基礎是必不可少的。
這天一早,當蕭以恆揹着畫板來到畫室時,老師宣佈今天要畫雕塑。
只不過,這個雕塑並非是大家畫過千百遍的大衞,而是由華國美院的一位知名雕塑系大師創作的作品。
這個作品名叫《手》,作品主題是一雙飽經風霜的手。創作靈來源於十五世紀著名畫家丟勒和他哥哥的故事:丟勒和哥哥都同樣熱愛繪畫,從古至今,學畫都是一件極其燒錢的事情。於是丟勒和哥哥擲硬幣,最終丟勒獲得了去讀書的機會,而哥哥則要下礦為弟弟賺取學費。後來,丟勒學成歸來,名聲大噪,他決定賣畫送哥哥去讀書,然而哥哥因為多年的礦下工作,關節腫脹、手指受傷,他
本拿不起畫筆去創作那些細膩的作品了……
那位師兄以這個故事為原型,創作了這座雕塑《手》,斬獲了多個獎項。有收藏家想要出巨資購買這個作品,但那位師兄卻把它捐贈給了母校的內部展覽館。這次冬令營開營,老師特地把這個作品搬到了畫室,讓大家畫。
展台早就佈置好了,學生們搬着畫板找到自己的位置,拿好筆,開始觀察作畫。
蕭以恆看得非常仔細。
他知道這個作品的創作背景,也看過丟勒的那副《祈禱之手》,兩個作品所表達的情是一樣的。這雙由山石雕刻而成的手,
糙卻又細膩。指節腫大、指甲變形,指尖佈滿老繭,手背全是層層疊疊的傷疤,甚至剛剛癒合的血痂。兩隻手向上延伸着,像是在託舉着希望,也像是在觸碰着遙不可及的夢想。
燈光落在這個雕塑作品上,打下了非常複雜的光影。執導老師在人羣中走動,一邊走一邊給大家執導。
身邊人很快都開始動筆了,蕭以恆比眾人遲了很久,才提筆作畫。
但是,他畫的速度很快,很快就起了形,開始深入刻畫。
畫畫可慢可快,如果速度夠快,三個小時就能完成一幅素描;如果雕細琢,用上幾個星期畫完一幅素描也有可能。這次老師要求他們儘量放慢速度,以最慢的速度去雕琢、去研究、去探索,所以他們在雕塑前一坐就是一整天。
第二天一早,艾米起了個大早,連早飯都顧不得吃,匆匆衝到畫室繼續完成她的畫,勢要爭個“早起第一名”。哪想到當她到時,畫室裏已經有了另一個身影。
蕭以恆端坐在畫板後,見艾米來了,衝他點了點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你早上幾點到的?”艾米看了看錶,決定以後一定要爭取比蕭以恆來的更早。
蕭以恆回答:“我昨晚沒走。”艾米:“……”她震驚,仔細一看,蕭以恆果然眼睛裏有一些紅血絲,眼睛下也有微微的陰影。
“拜託,這次不是最終考核,只是一次常訓練,你就算想拿到最後的保送名額,也沒必要從現在就開始拼命吧?”蕭以恆沒有回答。
她,以及這個畫室裏的每一個人,都不會知道蕭以恆究竟有多麼看重這次冬令營的機會。
他們各自畫了一陣,期間又陸陸續續來了一些學生。冬天的北方亮的晚,冬令營上課時間也晚,都快八點半了,教室裏也只來了三分之一的同學。
就在這時,教室外出現一個讓大家意想不到的身影——林院長居然來看他們了!
林院長年紀很大了,早就不帶學生了,他的存在更像是華國美院的一個“象徵”,同學們萬萬想不到,林院長居然會來畫室。
大家都很興奮,趕忙站起來和林院長打招呼。林院長雖然年紀大,但神矍鑠,穿一套三件式西裝,戴着一副金邊眼鏡,白
的鬍鬚打理的整整齊齊,很是優雅。
林院長走進了畫室裏,逐一看過同學們的畫作,偶爾還會在一幅畫停下來,簡單點評一下,指出學生的短板和問題。當他走到艾米的畫前時,艾米動得粉
頭髮都要變成紅
的了,林院長拿筆在她的畫上稍微修改了兩處,她當時就一副原地飛昇的表情,恨不得把畫裱起來當作傳家寶。
林院長走走看看,終於,他慢慢的走到了蕭以恆的面前。
全班忽然一靜——傳聞,蕭以恆認識林院長的學生,並且拿到了林院長寫的推薦信,才進了這個冬令營,林院長這次來畫室,不會就是為了看看蕭以恆吧?
如果蕭以恆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一定會無奈闢謠:他確實拿到了林院長的推薦信不假,但他從頭至尾完全沒有見過林院長的面。秋嫺老師告訴過他,林院長只是惜才,給了他一個入學的機會,至於蕭以恆未來能不能把握住這個機會,那是蕭以恆自己的事情,林院長不會過多手。畢竟,林院長這把年紀,見過的“天才少年”太多了,但不是所有的天才都能成才,還有很大一部分泯然眾人矣。
在班裏所有同學的注視下,林院長停在了蕭以恆的畫前。他安靜地注視着畫板,那雙充滿智慧的雙眼巡視着畫上的每一線條,蕭以恆謙遜地站在一旁,等待着他的指教。
終於,林院長開口了。可他卻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干的問題。
“小同學,你叫什麼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