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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到他耳邊上了。
鬱睿嘴角輕了下。
“離遠點。”他從縫裏擠出輕微的話聲。
謝黎回眸,似笑非笑的,明顯憋着壞,“班長説什麼?我沒聽見。”鬱睿微微咬牙,但偏偏礙於田學謙此時就站在他身旁另一側,他不但不能發作,甚至連聲音都沒法提太多。
鬱睿只能放慢語速重複一遍:“離、遠、點。”
“嗯?聲音要再大一點啊,班長,太小了我聽不清的。”鬱睿:“…………”鬱睿趁田學謙不注意,轉回頭冷冰冰地睖了謝黎一眼。
謝黎啞然失笑。
他不像鬱睿,既不顧忌,也不掩飾,連這笑聲都沒什麼遮攔。
周圍最前排的幾個學生和田學謙都聽見了,田學謙聽見動靜以後扭過臉,“謝黎,你笑什麼?”鬱睿心裏一緊,他餘光瞥過去。
就見謝黎低着頭,忍着笑意,“沒什麼。”鬱睿鬆了口氣。
結果又聽見謝黎突然接上了話,“就是突然發現,有些人生起氣來,真好看。”鬱睿:“…………”田學謙:“——?”田學謙懵了好一會兒,“啊?誰生氣好看?”謝黎挑了挑眉,側眸看着鬱睿,信口胡謅,“嗯,主任吧。”田學謙:“??”趁着田學謙懷疑人生地抬頭去看台上坐在校領導們中間的年級主任的工夫,謝黎朝鬱睿眨了下眼。
鬱睿沒來由地臉一熱,默默咬牙,轉回頭去。
三人身後,高二十班第一排的幾個同學比田學謙還懷疑人生。
他們看了看台上笑意盎然的年級主任,又看了看胳膊之間連一條縫的距離都不剩下的謝黎和鬱睿,再回憶一下謝黎那個若有所指的話……
第一排的四個學生陷入深深的惑當中,並且一直到升旗儀式結束都無法自拔。
升旗儀式結束後,各班級以單排形式由班長帶隊回班。謝黎吊兒郎當地跟在鬱睿身後,儘管那直奔一米九的個子在十班的小排頭前扎眼得很,但田學謙和其他老師不約而同地當做沒看見。
鬱睿這一早上過得很艱難。
好不容易捱到教室,他原本思考了一路準備轉回去跟謝黎做個“約法三章”,然後就見班主任田學謙走上講台。
“説個事情啊。這個周就是9月底了,每個月底咱學校有什麼活動,不用我跟你們説了吧?”話聲一落,台下哀嚎成片。
德載中學有個和其他高中差不多的“優良傳統”,從高一開始每個月月底的那個周的週末,雷打不動一次月考,校長在開學典禮的原話:“除非天上下刀子,不然月考不改不變。”除了個別學霸還有更極個別的學神,多數學生最討厭的自然就是考試了。
田學謙皺眉:“嗷什麼嗷嗷什麼嗷?嗷就不用考了嗎?你們要到幸福知不知道,這是高二的第一場月考,內容都基礎着呢——越往後越難,到了高三,你們每個月要考的可就是高中三年的全部內容了。”這種“今天你挨一刀子要
到幸福因為明天你要挨三刀”
質的安撫並沒有真正安
到學生們。
田學謙倒也不指望他們真能歡欣鼓舞接考試,又在怨聲載道里強調了幾則考試前的老生常談後,他的視線在教室裏飄了飄,然後落到靠窗的最角落。
兩張都是單人桌。
倒二排的少年在桌後坐得筆直,了校服外套後
出來的白襯衫的每一條弧度都透着乾淨陽光的味道。
再往後一張桌,今天的某人難得沒在睡覺——也可能還在醖釀睡意——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是盯着前面坐着的少年的後腦勺醖釀的。
而且那眼神,不知道是不是晨曦温暖,落進那雙一貫沒什麼神的漆黑眸子裏,都透着點格外的柔軟。
田學謙心裏划過去些莫名的不安。但是沒來得及捕捉,那點念頭已經跑沒了。他只皺起眉,清了清嗓子。
“這個,畢竟是高二的第一場月考,我希望同學們都能盡力啊——盡、力、啊。”不管是刻意加重的語氣,還是開口前就沒挪過的眼神,都引導着班裏學生們不約而同地扭頭看向教室最後方。
但唯獨被田學謙刻意眼神“關照”的謝黎渾然無覺。
田學謙不得已,只能直接開口:“咳,那個,鬱睿。”鬱睿抬眸,“?”
“這次月考給咱班掙回來一個年級前三,沒問題吧?”少年温和一笑,“嗯。”田學謙面笑
,但是很快又刻意壓住,板着臉目光往後落了一點。
“謝黎。”
“……”謝黎在那聲“鬱睿”時已經回了神,此時目光從鬱睿身上離,已經變得沒
打采了。
“在。”
“你呢,能不能盡點力,給咱班也掙一個年級前三?”謝黎沒説話。
這沉默的一兩秒間,他的目光落到前面白襯衫少年的背影上——窗外的陽光落下來,給少年襯衫後拓上淡淡的陰影,也隱約勾勒出漂亮的蝴蝶骨的線。
“……好看。”謝黎帶笑的聲音壓得很低,低得只有兩個人能聽見。
覺到前排鬱睿察覺到什麼後背影明顯微僵了下,謝黎嘴角一勾,抬頭看向講台。
“能不能不看我,要看班長。”田學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