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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擋去了不少,如果天氣再暖和一點,窩進這個位置吹風很是愜意。

不遠處,船隻歸航,鳴笛悠揚,依稀都是邵麟記憶裏的樣子。只是記憶裏那個抱着書包的孩子終歸還是長大了,學會了寬容,學會了理解,用温和的笑容取代幼稚的倔強,但他心中始終藏着同樣的意難平。

“我喜歡來這裏,是因為從這個方向走……”邵麟抬起手臂,遙遙往東方一指,輕輕説道,“從這裏出了海灣,穿過一整個太平洋,到地球另外一邊,才是我出生長大的地方。”因為這個橋墩下面——是整個鹽泉市裏,他當年所能接觸到的、離家最近的地方。

夏熠的呼微微一滯。

海風呼啦啦地吹着,邵麟沒拉到頂的衝鋒衣領口輕微作響。他側過頭,有點忐忑地看了夏熠一眼:“你還想聽嗎?”夜風裏,夏熠低聲答道:“只要你願意説,我就想聽。”邵麟無法言明那一瞬間自己心底的不安,那種把內心暴在他人審視之下的不安。他覺得自己好像拿刀在身上劃開了一道口子,終於出了裏面柔軟的質地。足夠的人生經歷早已教會了邵麟:永遠都不要將可以傷害到自己的信息,給另外一個人。

可好像,那明明是一隻足以扼死他的手,但邵麟卻貪戀掌心的温度,心甘情願把脖子送了上去。

他想,他能付足夠的信任——夏熠不會傷害他。

“好。”邵麟緩緩啓口:“我十一歲那年,我媽突然和我説,要與我一起回華國,與爸爸的遠方親戚住一段時間。”那是他在心底藏了十七年,卻從未與人講過的心事。

“當時,她手裏拿着幾本身份證明,以及一封長長的信……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我們走得很急,我都沒來得及和爸爸説再見。上飛機的時候,我媽還坐我身邊,給我喝了一杯橙汁,我就睡着了……可醒來的時候,飛機已經飛了好幾個小時,機艙是黑的,我媽不在身邊。”後來,一個同行的叔叔才告訴他,在自己睡着後,飛機起飛前,媽媽就離開了。萬米高空之上,十一歲的孩子入墜冰窟。

十幾小時的國際航班下落,邵海峯夫婦就在機場等他了,而從那之後,邵麟再也沒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當然,這已經是後話了。

來鹽泉之後,邵麟的生活可謂是一落千丈。

也不是説寄養家庭不好,只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在以前的家裏,邵麟媽媽做飯就和米其林大廚似的,香味顏值全都在線,半年不重樣,可在鹽泉,他每天就只能吃張靜靜下班買的盒飯,本來就不胖的孩子直接瘦了一圈。以前上下學,爸爸有專門的司機開limo接送,可他現在被迫擠在又髒又臭的公車裏,沒有人願意保持禮貌的社空間,令他渾身不適。

哪怕是極有閲歷的成年人,也知“從奢入儉難”,更何況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少爺。

邵麟小少爺表示自己無法接受。

所以,當邵海峯告訴他,自己父母在來華國的路上死於一場車禍,邵麟就連半個標點都不信,依然做着“再等等,沒準爸媽就會來接他”的美夢。

可是,一天天過去了,爸媽沒來,他在學校裏的子也很煎熬。

雖説邵麟從小雙語教學,中文有基礎,但在讀寫方面,到底差了國內同齡人好大一截。邵麟是班生,成績跟不上,每天頂着一張“全世界欠我八個億”的臉,説中文還經常鬧笑話,自然而然成了班裏鄙視鏈底層,校園霸凌的新鮮對象。

不過,邵麟不説話,但不代表他是一個吃素的小啞巴。一次放學後,班裏一個小團體堵着不讓他回家,還嘲他是個“腦癱兒”,小邵麟成功展示了“君子動手不動口”,“你罵我一句我定當湧‘拳’相報”,“能用一拳解決的問題,我一定要狠狠錘上五拳再踹你一腳老二”等校霸幼崽的優秀素養。

本來,邵麟就從小隨父親學習各路格鬥,這會兒脾氣不好,硬是以一人之力,把五個小朋友打進了醫院,從此一戰成名。

也是那一次出事後,邵麟無意間聽到了邵海峯夫婦的談話……晚上,他躡手躡腳地出門上廁所,卻發現主卧門開了一條縫,裏面亮着燈,叔叔阿姨竟然在吵架。

張靜靜的嗓音很尖鋭:“我是擔心他小時候受的教育本就不對勁,這麼大了,怕是早定了,改不了了!”邵海峯的聲音更平和些:“這事也不全怪麟兒,是他那些同學先挑的事,放學後堵人罵人,終歸是不對的。”

“他同學是不對,但再不對,也只是小孩子動動嘴皮子的事。誰小時候沒起鬨,跟着叫過幾聲綽號啊?”張靜靜語氣焦慮,“可咱們這個,怎麼就直接見血了呢?那傷你沒看見?是要把人往死裏打啊!他還拿到刀了,直接往人脖子上比。他原來的爸媽到底是怎麼想的?這麼小的孩子,怎麼能玩這麼鋒利的刀呢?這一刀下去,可能一條命都沒了!”

“你是沒在場,沒看到當時他那個眼神,我現在想想都害怕……這和罵人起綽號,本不是一個質的。現在我們賠醫療費事小,可我擔心這種小孩,保不準以後成殺人犯,要吃槍子兒的!”邵海峯言語間素來護着邵麟,可聽了這句話,也不知道為什麼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在想着什麼事情。

張靜靜發完了,緩了緩語氣:“話説回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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