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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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了一聲“老何”,那絡的架勢,活像是人鐵哥們。

騎手見狀,才打消了疑慮。

很快,樓梯上層便傳來了腳步聲:“來了來了,是誰呀?”何鑫旺剛三十出頭,圓臉,笑起來油光滿面,那幾道皺紋和開了花似的,顯得格外熱情。他穿着一件黑的休閒襯衫,打着領結,但那衣服約摸是小了點,繃在身上顯得人有些發福。

何老闆一見夏熠就變了臉,連忙將二人請去了旺旺炒粉二樓的商務包間,點頭哈地給人倒茶:“夏警官來之前怎麼都不先知會一聲,瞧我這兒啥也沒準備,接待不周,見諒見諒。”

“不麻煩你,”夏熠連忙擺手,“我問點事兒就走。”

“您問!還是和上回那樣,但凡我知道的,絕不隱瞞。”何鑫旺突然壓低了聲音,“説起來,阿偉那事兒有進展了?”夏熠把那份關於工作壓力的調查拍在桌上,冷冷開口:“你的進展倒是比法醫還快。咱們這兒結果都沒出來,你這兒人就被標成‘過勞死’了?”何鑫旺一拍腦袋,嗓門不小:“這不是累壞的,還能是啥呢?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能突然往湖裏衝呀?半小時前還在我這兒拿飯呢!上回我就和您説了,他一定是累昏了頭!”

“夏警官,您是有所不知。幾家外賣平台為了搶市場,瘋狂打價格戰,紅包滿減不要錢似的往外送。”何鑫旺語氣有些動,“客户省了錢,平台賺了量,可最終壓榨的是這些騎手。隔三差五免運費,騎手不夠調度,下大雨也必須出勤。訂單多不説,還有時間限制,一個超時一天白跑。阿偉就惦記着他績效獎金,天天的連軸轉十幾個小時不休息,飯也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這身體能吃得消嗎?”

“也怪我啊,那天晚上,阿偉都和我説他不舒服了……”男人聲音悲切了起來,“要是我強留他休息,也就不會出事了,哎……怪我!”邵麟沒搭理他,開門見山地切入正題:“你要求安心送平台賠償的事,羅偉子知道嗎?”何鑫旺面部表情明顯一愣。

“呃……”他頓了頓,底氣也沒有方才那麼足了,“我和秀芬妹子溝通過。”夏熠眼神一變,追問:“她同意了?”何鑫旺眉心微蹙,搖了搖頭:“不。秀芬妹子沒同意。一來是對方大公司,她覺得打不贏官司。二來是阿偉剛出事,她估計也沒心思打理這些。我是想着,先幫她收集一些證據,要是這些騎手都願意站出來説公司的全勤制度不合理,太累人了,那我再找她説説。”夏熠冷笑一聲:“老哥,您還替人心吶?”

“警官,羅偉是家中獨子,秀芬妹子肯定會把孩子生下來,但她一個女人家,獨自帶這麼個孩子,多辛苦啊?我是想着……要是這筆官司能贏呢,好歹也是一筆給孩子的撫養費。不能贏呢,也算是給公司提個醒吧,別再壓榨外賣騎手了。”何鑫旺長嘆一口氣。

邵麟冷着臉打斷他:“這事兒你拿多少好處?”他目光鋒利得好像手術刀,刺得何鑫旺心頭一跳:“您、瞧您這話説的……”

“誰都知道大公司難起訴。王秀芬自己不願意趟這渾水,旁人熱心也總有個限度。何老闆,商人無利而不往,説實話不丟人。”何鑫旺沉默半晌,眼神不情不願地看向別處:“羅偉欠我五十萬。”夏熠無聲地挑起眉。調查到現在,這事兒他可是第一次聽説。

“警官,我真沒騙您。您不信的話,我那兒還有他畫押的借條。”

“以前在村裏,我是看着他倆青梅竹馬長大的,喊我一聲大哥不過分。所以,他倆買的那套婚房,首付拼拼湊湊,還找我借了錢。”何鑫旺又是一聲嘆息,“本來説好五年還清,一年十萬,我也不收他們利息,但現在……”男人眉頭擰成了“川”字:“我還怎麼好意思向人要錢?要秀芬妹子一個人還嗎?”

“之前我看新聞,程序員過勞死那個事情鬧得大,最後公司賠了人一百多萬,名聲也鬧臭了。我諮詢了律師,他説大公司比我們還怕上法庭,大概率會花錢和解……”何鑫旺面上表情越來越窘迫,最後他掙扎着,小聲説道,“我就想着,由我來張羅這件事兒,運氣好沒準能分上一筆賠償金。撈一筆算一筆,剩下的,也就不要秀芬妹子還了。”邵麟思忖着點了點頭:“你們倒是親近。”

“那可不,我是真的把他倆當弟妹看!小學的時候,兩個人就是同桌,下課打打鬧鬧一塊兒玩,阿偉還老拿蟲子嚇秀芬……”邵麟悉這段説辭,上回詢問何鑫旺的筆錄裏,一模一樣就見過。

很快,兩人又問了一些羅偉夫之間的事。

與陳武不同,何鑫旺説他早就知道“羅偉要當爸爸”這事,就是羅偉在他店裏吃飯時,親口告訴他的。他還説,羅偉當時很興奮,要請他去喝酒。……最開始,夏熠的邏輯是——誰能從羅偉的死亡中牟利,誰必然有重大嫌疑。但事後他又覺得,何鑫旺害死羅偉沒有任何意義。羅偉不死,他還有人追債。羅偉一死,他得費多少功夫,才能把這五十萬拿回來?

為了這五十萬,起訴平台不奇怪。

兜兜轉轉,兩人又回到了減肥藥這條線上。

自從那個女生服食過量減肥藥去世之後,“纖s”就被查封了。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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