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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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走進辦公室,驚得包子都掉了。

警笛呼嘯,等一隊人抵達現場的時候,消防已經把火給滅了。那火大約是從卧室方向燒起來的,整座建築黑乎乎的一塌糊塗,空氣裏還瀰漫着熱騰騰的水汽。

邵麟越過人羣瞄了一眼屍體,白裹屍布裏,只能看到一個焦黑的“人”形,其它不可再辨。血橫飛的屍體邵麟見過不少,卻也無法直視平生活裏悉敬重的前輩變成如此模樣,他飛速地別開目光。

現場有無數人來回走來走去,聲音嘈雜,邵麟腦子裏思緒卻亂成一團。

他愣愣地看着那扇紅木門。一閉上眼,邵麟眼前都是賀連雲言笑晏晏開門的樣子。男人五官鋒利,但笑起來又是很温柔的樣子。他的氣總是有點蒼白,但聊起心理學來,卻又能滔滔不絕。

消防的同志穿着橙紅的衣服,在裏面大聲嚷嚷:“這火不太對勁!卧室沒煤氣,再怎麼燒也不可能突然燒成這個樣子,也沒找到電器源頭,不對勁!”

“房間裏全看過了,就一個燒死了,其他沒人!”夏熠帶着手套,蹲在燒得最厲害的卧室邊上。他摸了摸焦黑的地板,放到鼻子下一嗅,很快就皺起了眉頭。

汽油味。

夏熠神凝重:“一定是人為縱火。”有點駝背的保安在他身邊走來走去,着鄉音,焦慮地重複那些他已經説過無數次的話:“那個,我發現着火的時候是早上四點多啊,但那時候火就已經很大了,也沒聽到有人喊救命。我直接打了119,也沒看到有人逃出來哇!”穿着橙衣服的消防員指着木牀剩下的廢墟:“人發現的時候在那裏面,夏組長,您覺得是他殺?”李福拿着小本子跑了過來:“組長組長,物業監控我調了,昨晚八點半,賀連雲的車開進了小區,就再也沒有離開過,也不知道車裏幾個人。不過問了物業,死者平時都是獨居的。”

“家門口的監控呢?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李福苦着一張臉:“昨天那車直接進了車庫,卷門一拉,人直接從車庫裏進家了,正門的監控裏,反正是沒人出來過。不過院子那邊也有一扇門,就是那門外的監控壞好久了。物業説這小區特安全,也就一直沒人修。”夏熠怒道:“這都是什麼破理由?每次出事了都找這種理由糊我們!”李福總結:“反正就是沒拍到人,房子自己燒起來了!不過,小區晚上12點後進出要登記,着火前後的時間裏,整個小區都沒人進出。”也就是説,假設是他殺,那縱火的人不是還在小區裏,就是藥倒了賀連雲,然後潑灑汽油,做了一個定時引燃。不過,人是不是藥倒的,法醫組應該能給他們一個明確答案。

夏熠惱火地在卧室裏又來回走了一圈。這火太大了,哪怕這個房間裏曾經放了什麼定時引燃器,也早已燒得一乾二淨。

他從卧室裏出來的時候,就見邵麟一個人怔怔地看着客廳裏的食品櫃發呆。汽油集中潑在卧室,這裏又與卧室隔了兩道牆,倒是沒有完全破壞。

“你還好麼?”夏熠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低聲問道。

邵麟沉默地搖了搖頭。

零食櫃裏放着一包進口穀物圈,他的目光就落在包裝盒五顏六的卡通人物上。邵麟來過幾次賀連雲家,從來沒見他買過這種東西。而且,據穀物圈滿滿的容量來看,這玩意兒似乎是剛買不久。

邵麟忍不住覺得奇怪。這明明是給小孩子吃的東西,大人為什麼會買這個?

“我先去確定一下,昨晚賀連雲有沒有帶什麼人回來。”不過,監控信息不全,賀連雲的手機也已徹底燒燬了,他就連個嫌疑人都沒有。

一行人從火災現場離開,又直奔賀連雲的辦公室。

邵麟在辦公室裏發現了一疊最新的兒童畫,看時間落款,賀連雲就在這幾天,又組織了一期小孩的公益活動,主題是畫“想象中的自己”。

與此同時,閻晶晶路地打開他的電腦,卻發現賀連雲生前最後一條行為記錄——賀連雲家起火的那天凌晨1點02分,他登錄了自己的學校郵箱,並且寫了一封從未發出去的郵件。

那封郵件是寫給燕安大學心理系主任的,內容卻是請辭道歉。賀連雲説,因為自己的疏忽,不小心將心理諮詢來訪者的信息了出去。最近他突然發現,自己無意出去的信息,可能導致了一個年輕女孩的死亡。他對這件事越想越為惶恐,卻又始終沒有勇氣坦白,因為對心理諮詢師來説,在不涉及非法行為的情況下,對來訪者信息保密,是建立諮詢師與來訪者關係的基石。他覺得自己辜負了自己的病人,也辜負了自己的職責,倍內疚,深受煎熬。

閻晶晶讀完郵件就傻了:“組長,他可不會是自殺的吧?他這什麼意思,他説的年輕女孩,就是王洋純吧?!”

“別扯了!怎麼可能是自殺,絕對是他殺卧槽——”夏熠在電腦面前眯起了雙眼,突然不説話了。

邵麟也跟着陷入了沉思:“如果是自殺,他為什麼又沒有發出去?”警方因為賀連雲家的火災案忙得焦頭爛額,局裏電話不停。可就在這個時候,案發當下午四點半,邵麟收到了一個來自燕安市福利中心的電話——一箇中年女焦慮地在問賀連雲一事。

“聽説賀老師家着火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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