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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微微蹙起眉頭,纖細的手搭在他肩膀上,輕聲提醒:“你今天喝多了。”tyrant有點上頭,不理阿秀,反倒給自己倒了更多的酒,興致地講起小時候的事:“你真不記得了?當年我才十歲吧,也不知道你多大了……”tyrant小時候,還不叫tyrant。那時候,他有一個更可愛的名字——teddy。teddy的父親,就是當年“海上絲路”臭名昭著的“暴君”,後來入獄、賀連雲名義上的大哥。
暴君有無數女人,也有好幾個兒子。
那幾個年紀足夠大、並且參與家族業務往來的,在十七年前都隨着父親一併落網了,恰恰留下了年紀尚小,且非常不被老暴君看好的小兒子teddy。
天漆黑,雨“唰唰”地下着,暴君在c州的宅邸門外,小teddy一個人在雨裏罰站。父親認為他犯了錯——老暴君給每個孩子買了一隻兔子,要求大家用不一樣的、且有創意的方式殺死它。teddy抱着那一團
茸茸的小東西,實在不忍心,便央求父親自己能不能把它養起來,卻被父親視為“十分軟弱”,趕去了門外淋雨罰站,不準吃飯。
他幾近貪婪地看着屋裏暖黃的燈光,聽着父親與其它兄弟姐妹之間的歡聲笑語,心裏難過極了。
就這樣,teddy在雨裏站了很久。
到現在,閉上眼,他都能回憶起kyle小時候的模樣——那個小男孩長着一雙混血的大眼睛,眼窩凹陷,睫又密又長,鼻子尖尖的,皮膚在雨裏看着質
像玉。男孩撐着一把比自己大出許多的黑傘,有點靦腆地踮起腳跟,把傘撐到了他的頭上,
聲
氣地説道:“你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裏呀?”teddy垂頭喪氣的,沒滋沒味地一撇嘴:“爸爸罰我不準吃飯。”
“哎呀,”小男孩突然睜大了眼睛,伸手摸進自己的口袋,“那你餓不餓啊?”teddy有點不好意思地抹了把臉,低聲説自己不餓,可就在這個時候,肚子不爭氣地發出了一聲“咕嚕”,頓時,他把腦袋埋得更低了。
小男孩顯然是聽到了他肚子裏的聲音,忍不住莞爾一笑,但很快他又覺得這樣似乎不太禮貌,就一本正經地繃起臉,假裝自己從來就沒有笑過,那模樣格外可愛。很快,小男孩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巧克力能量,
進teddy手裏,説這個給你。
teddy愕然地瞪圓了雙眼。
在那一瞬間,天地間似乎只剩下了“沙沙”的雨聲。teddy接過那顆巧克力,像是接過了什麼特別珍貴的東西。在他爹不親孃不愛處處被哥哥姐姐們欺負的一生中,從來沒有誰主動對他好過。
他認真而驚奇地打量着那個小男孩。
可就在這時候,一個穿着黑風衣的男人從別墅裏走了出來,往他們所在的方向冷冷喊了一聲“kyle”。小男孩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他很抱歉地看了teddy一眼:“我可以把傘給你。”
“不,謝謝你,”teddy受寵若驚,但還是拒絕了,“我父親會打我的。”小男孩點點頭,轉身就往喊他的男人那邊跑了過去。
很多年後,teddy改名成了tyrant——他不再是那個捨不得殺兔子的小男孩,他在惡劣的環境裏學會了像他父親兄長們那樣生存。為了讓身邊的人聽話、畏懼,他拙劣地模仿起了他那個給自己起名為暴君的父親。如今的tyrant,也是出了名的喜怒無常,有時候手下一點點失誤與忤逆都有可能招來殺生之禍,但有時候,他心裏依然活着那個叫teddy的孩子。
“就那麼一巧克力
,我記住你了,kyle。”
“嗐,我當時就想,我那些混蛋哥哥死了多好,換你當我親弟弟——在我被罰的時候偷巧克力給我吃——你知道的,兄弟會為彼此做的事。”邵麟想了半天,才想起來確實好像有這麼回事,他有點詫異地抬起眉:“……就因為這個?”
“不錯,就因為這個。”tyrant哈哈大笑,“後來我就只是遠遠地見過你一兩次,再然後,就是蓬萊公主號上了。當時老頭兒點名要救你,可後來我才知道你就是kyle——”男人側過臉,拿着一香茅草輕佻地拍了拍邵麟臉頰:“所以,我才決定在燕安市放你一馬。”
“一巧克力
換一條命,賺不賺,我的傻弟弟?”邵麟張着嘴半天沒説出話,最後還是難以置信地扭過了頭。
“有時候人就是那麼奇怪。”男人躺在沙發上,換了一個更為舒適的姿勢,眼裏泛着幾分醉意,“明明是很小的、很微不足道的事,偏偏就能記很久。”tyrant微笑着向邵麟舉起酒杯:“敬兄弟。”那懶散的模樣裏竟然還夾了幾分真情實。
邵麟覺得好笑,與人一碰杯,給足了面子一飲而盡。
只是,既然tyrant提到了這茬,邵麟也想起了自己給他送巧克力的那個晚上……當時,他走回父親身邊,林昀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低聲叮囑他沒事不要與家族裏的兄弟姐妹們往來。
他追問爸爸為什麼,對方卻沒有回答。
林昀在那個大環境裏,拼了命地保護他。
倘若他早與賀連雲串通好了搞掉老暴君,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呢?
“説起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