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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世界上每一支樂隊都這樣想嗎?他們是唯一的例外嗎?
當晚他們離開酒吧時地鐵已經收班了,譚思就説反正就一座橋的距離,走回去吧。
真的走上去以後才發現橋原來那麼長,走了好久都還望不到頭,和橋一樣看不到頭的,是ak肚子裏彷彿永遠説不完的話:“哎,你説咱們以後會不會樂隊沒搞成,像老闆一樣,以後幾個老頭兒間酒吧,在那兒追憶逝水年華啊?”譚思説:“四十一歲不能叫老頭兒。”
“我這不是相對……相對少爺的年齡來説的嗎?”
“以後別叫我少爺了。”一直沒參與對話的隋輕馳忽然説。
“啊?”ak眨眼,“不叫少爺叫你老爺啊?”隋輕馳不耐煩地瞥他一眼。
譚思説:“你要願意也可以就叫他爺。”ak瞪得比隋輕馳還厲害,末了又自個兒説起來:“不過説實在的,西風真要是沒成,老了能像老闆一樣,我覺得也還行了。”傅錯着實有點驚訝,一直以來他以為ak對樂隊是最執着的,沒想到聽老闆一席話,突然變豁達了。
連隋輕馳也挑眉説了句:“看不出來啊你。”
“當然那是萬不得已的情況啊,”ak説,“反正只要咱哥幾個還在一塊兒就行了!”傅錯笑了笑:“你這要求也太低了。”那天他們走了將近四十分鐘才走完那座橋,下橋時隋輕馳打量着四周,傅錯問他在找什麼。
“這附近有修琴的嗎?”隋輕馳問他。
“吉他壞了?”傅錯問。
“嗯,琴碼的地方膠蹺起來了。”譚思説:“那把木吉他
老了吧,我記得是合板琴,當時就是圖便宜一起買的,還是換成單板的耐用些。”傅錯點頭,那把吉他是他和譚思上高中時一起買的,能用這麼多年已經是個奇蹟了,隋輕馳有時候彈完沒松弦,也會導致久而久之琴板被拉起來。
隋輕馳顯得有些猶豫,ak就在一旁聳肩:“買把新的唄,老成那樣修也修不好了,樂器這玩意兒一分錢一分貨,再説你又不缺錢。”傅錯知道隋輕馳在猶豫什麼,他已經不是當年可以隨手給樂隊轉個幾千塊應急的不缺錢的少爺了。
“回頭我陪你過來看看吧。”他説。
隋輕馳點了點頭。
第三十五章第二天是週一,傅錯依然是起得更早的那個,都洗漱完畢了隋輕馳還趴在牀上睡,拉開窗簾,隋輕馳才痛苦地把頭埋進枕頭裏,傅錯邊穿外套邊問:“你上午有課嗎?”隋輕馳腦袋埋枕頭裏點了點。
傅錯有點無語,聽到樓上聲樂系的學妹都在吊嗓子了,再看隋輕馳,心想這叫恃才傲物嗎,想催他起來,想了想忽然又改口:“對了,那把壞了的吉他我扔了。”兩秒後,隋輕馳果然一下從被子裏翻身起來:“你扔了?!”傅錯邊扣襯衫釦子,邊嚴肅地點頭。
隋輕馳看着他,眼神疑惑了兩秒,肩膀鬆懈下來,盤腿坐牀上垂着腦袋抓了抓頭髮:“大清早別這麼嚇人……”隋輕馳下牀趿着拖鞋夢遊一般進了洗手間,傅錯在外面挽好袖口,説:“那吉他我看了一下,譚思沒説錯,這個樣子修不了了,買把新的吧,單板的。”隋輕馳沒答話,傅錯走到洗手間門口,見他一直低頭刷牙,表情若有所思,漱完口拿巾擦了擦嘴角,才説:“不了,還是買合板的吧。”
“合板的怕你用不了多久。”傅錯説。
“你不也用了三四年嗎?”隋輕馳打開水龍頭捧着冷水洗着臉。
傅錯心想那是因為我夠愛護啊,你的話……
“這次我會愛惜着用的。”隋輕馳擰上水龍頭,抬頭,從鏡子裏看着他説。
傅錯從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已經都考慮清楚了,便點了頭:“好吧。那下午下課後我陪你去買。”學校附近就有一家口碑不錯的樂器店,這家的合板吉他價廉物美聲名在外,傅錯帶隋輕馳過來這邊,今天不巧老闆本人在,傅錯萬萬沒想到快五十歲的老闆大叔和隋輕馳見面後發現居然認得對方。
一開始認出來的是老闆,見到隋輕馳後一雙眼睛瞪得有如銅鈴:“好小子,是你啊!”傅錯扭頭看隋輕馳,隋輕馳本來在看牆上的吉他,冷不丁被指認了,一臉的莫名其妙,走過來打量了一下老闆,蹙眉説:“我不認識你啊,你誰啊大叔?”
“你不認識我我可記得你!上次我在橋頭彈吉他,是不是你來拆我的台?”説到這裏隋輕馳才緩緩眨了下眼,找回了記憶:“哦……原來是你啊。”那聲“哦”是用鼻音哼出來的,頗有幾分不屑的味道,傅錯心裏呻了聲“拜託……”他都覺得不可思議,隋輕馳才來多久啊,三個月不到吧,這就跟人結樑子了,還真不愧是隋輕馳啊……
接下來五分鐘他站那兒聽老闆義憤填膺講述了原委,原來幾個星期前,老闆在街頭表演,彈了一首lotus的《1729》,不少學生黨捧場,那天隋輕馳路過,停下來聽了一耳朵,評價了一句:“彈錯這麼多也好意思出來賣藝啊?”老闆拉着傅錯讓評理:“你説説,有這麼拆人家台的嗎?再説我也不是賣藝,我那純粹就是愛好,你看見我收錢了嗎?”隋輕馳説:“我又沒説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