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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目瞪口呆中,我徑直回了房間,那花白頭髮下的渾濁眼神,乾癟嘴巴里的污損假牙、褐⾊臉頰上的老年斑和皺紋好長時間裏都歷歷在目,令我腳步踉蹌。哪怕躺牀上對着天花板盯了瞪了半晌,我依舊能
受到適才聲帶的劇烈顫抖。
客廳裏始終沒有的動靜,也不知過了多久,我開了門,向外偷瞄了一眼,她老正好看過來,很快又垂下頭去,沒説話。我輕咳一聲,問她看電視不。
瞥我一眼:“聽收音機。”於是我趕緊跑她屋裏,把收音機給拎了出來,毫無例外是評劇。啥唱段説不好,不是“小女婿”就是“楊三姐告狀”
“還真向着你媽。”好一陣,説。
除了笑笑,我還能做點什麼呢?就那麼站着聽了會兒戲,我逮個機會溜進了書房。電腦屏保是珊瑚礁、魚和扇貝。
珊瑚礁紅得像火爐,魚薄如紙片,至於扇貝,表面裹着花斑條紋,半張半合,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坐下點煙,衝着來回變幻卻又大同小異的海底世界發了好一陣呆。
等煙菗完,我挪挪鼠標,點開了移動盤符。這次直接打開了第二個文件夾。戴上耳機,隨意點了個頻視,也不知出於什麼心理,我把音量調小了一些。文件名是mini-dv-iplk-20030103005。
近景灰暗,映入眼簾的是幾條腿,確切説是三條半吧,兩條穿着藍⾊牛仔褲,另一條半應該穿着灰⾊西服褲。畫面基本與腿平行,如果那些腿張開的話,顯然會直取部襠…不知為什麼,我覺得這樣會更有意思。
穿過這些腿,遠景還是頗為明亮的,渾厚的橙⾊燈光下,雕花的大紅⾊屏障鋪陳開來,厚重而古樸,至於是傢俱、屏風、牆壁,抑或是以我個人經驗所無從瞭解的裝飾,那就不得而知了。
始終有光在閃,花花綠綠的熒光,鬼火一樣,多虧了它,桌面下的腿才得以在明明滅滅間打在我的視網膜上。什麼叮叮噹噹響,又窸窸窣窣,咳嗽聲,跺腳聲,椅子的吱嚀聲,以及固有的沙沙背景音,當然,還有人聲。
“你説這店酒誰的吧?啊?”典型的豆沙嗓,頗為清秀。説着他笑了笑。是灰⾊西服褲,他翹起了二郎腿。
“你的唄。”悉的洪亮嗓門。也是一笑,很短暫,頃刻即逝。
“我的?曰他,我説你的!”二郎腿放了下來,砰地一聲輕響,或許酒杯也放了下來。西服褲往他的右側,也就是牛仔褲的方向靠了靠。
“我來過幾次呀?”陳建軍大笑,隆隆隆的。
“那就是老大的。”西服褲打了個嗝“來來來,養魚呢。”陳建軍笑了笑。碰杯。
“哥啊,”西服褲又翹起了耝壯的二郎腿。
與此同時嘆口氣,似乎了
臉“哥啊,咱家就你文化⾼了,啊,説不定上到咱十八輩祖宗也數你最有文化,啊,咱爹最器重你。”陳建業⾝材⾼大,生了張黑熊臉,我無法想象他會擁有這麼一副清秀得近乎誇張的豆沙嗓。可怕。陳建軍沒説話。筷子的碰撞聲。
“嗯?後不後悔?”
“啥?”裹着食物,含混不清。牛仔褲抖了抖腿。
“你説啥。”陳建業也起了筷子。只有嘴嚼聲。
“這老牛,睡得像頭死牛,娘們兒不是能喝麼?”豆沙嗓變得響亮。接着“啪”地一聲,更是響亮,女人輕哼,畫面都晃了晃“哎,還沒玩膩呢?”陳建軍又笑,隆隆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