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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飛流直下三千尺的預便已在我的腹中醖釀。沿着山牆,小路倒也平整。麥浪卷着陽光,似一汪破碎的海洋。噴薄而出的
快迫在眉睫,令我歡快的腳步越發癲狂。幾米外,亭亭華蓋正溢出翠綠的輕昑。
老天在上,我簡直想就此下褲子,拉個痛快,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離牆角還有幾步遠時,哪個犄角旮旯裏猛地蹦出一聲“誰”可惜就像三大步上籃,邁出第二步就意味着跨出第三步,隨着一⾊的綠快速閃挪,我已轉過牆角,拉開了牛仔褲的拉鍊…一般情況下我不用皮帶。
神使鬼差,映入我眼簾的是個白雪的庇股…非常白,可能因為浸在山牆的陰影中,當小樹林的斑駁光點拂過一旁的翠綠疊嶂時簡直白得耀眼,除了白,還有黑。
黑幽幽的⽑打着卷,瞬時掀起一陣風,直殺人眼睛。目瞪口呆之際,庇股的主人驚慌失措地説:“是林林啊,快出去,姨解個手!”三步並作兩步,我已退了出去,酒紅⾊頭髮下的俏臉和赤裸的白庇股卻以一種怪異的狀態在眼前殘留了好幾秒。風越來越大。
甚至能聽到一種沉甸甸的沙沙聲。不知為何,就這一眨眼功夫,連麥浪都泛⻩了幾分。張鳳棠還在説着什麼,傳到我耳朵裏時卻又空空如也。回去的路上,萌萌蹦蹦跳跳。
我卻有點心不在焉,老覺天熱得要命。張鳳棠神⾊如常,一會兒是轉業,一會兒是科普“養啥魚才能發財”她穿着豹紋裙短,鞋跟噔噔噔的,異常刺耳。萌萌問:“我宏峯哥呢?”
“早回去了啊,大姑…”她俯到萌萌耳畔,於是就沒了音。過馬路時。看着⾝旁的這張臉,我突然就想:它可算不上白。至於頭髮,目前也瞧不出黑不黑。
何況在我的記憶中,張鳳棠的發⾊一向變幻無常,卻幾乎不曾是黑的,這樣一來,我簡直有點懷疑剛剛看到的一幕是不是錯覺了。
然而打牆角出來時她那満面紅霞又不容否認,那淋漓香汗甚至差點花了臉上的妝,她不客氣地連拍我兩下,怪我冒失“也不發個聲音”哪怕愧羞萬分。
我也得承認,我親姨差點把屎給她大外甥拍出來,所以也顧不上説啥,我飛快地轉過牆角,就褪下了褲子。瞥見不遠處那灘濕跡,雖不情願,但我實實在在地起了。
當然,也沒準是屎拉得太慡。一去一回,酒足飯飽的親朋好友已基本散去。倆小孩依舊在一片狼籍的大門口上躥下跳。瞧這機靈勁,就差蹦起來尿你一臉了。
剛進院子,一個頭發花白的矮胖婦女便叫住了張鳳棠,她説:“鳳棠啊,啥時候辦事兒啊,可都等着吃你的糖呢。”後者瞬間就紅了臉,只是説了一聲“咦”
…
如你所料,調子拖得老長,就像站在戲台上。
張鳳棠去年秋天進的劇團,而過年時就聽説她跟一個琴師好上了“可談得來”在
嘴裏,我親姨的歷任對象都是“可談得來”至少⾼中三年皆如此。
就這功夫,小舅媽端着碗打廚房出來,問:“宏峯呢?不去學校了?”張鳳棠一愣:“不在家?崽子又跑哪兒去了,還他媽上不上學了?”一番連珠炮後。她又問:“樓上看了沒?”這麼説着我親姨就跑上了樓,嚎了幾嗓子後又奔下來,衝出門外,那大白腿在陽光下晃啊晃的,那咚咚聲簡直地動山搖。萌萌在水管下洗着手,撇過小臉直樂。小舅媽皺皺眉:“咱爸正休息呢。”也不知説給誰聽。⺟獅吼果然奏效,沒一會兒張鳳棠就揪着陸宏峯迴來了。後者面似黑鐵,垂頭喪氣,
上的絨⽑倒是分外醒目。進了廚房後,我才發現這院裏院外都不見⺟親。於是我問:“我媽呢?”
“送你老姑了唄,咋,急着吃呢?”小舅蹲門口,費力地啃着一個豬蹄。我不由口水直流。
“待會兒也讓二老送送宏峯哈,”張鳳棠給她的“崽子”盛上一碗湯,又轉向我“林林你喝不喝?”我搖了頭搖。
“哎,對了,你爸呢?老早就下來了,也不見人,一會兒咱爺仨可得整點。”我又搖了頭搖,然後就看到了父親。
他不緊不慢地打正門口走了進來,桿依舊
得筆直,即便如此之近,還是有點像發了福的許文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