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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議定好河南巡撫以及河南藩司的人選,崇平帝看向下方面各異的眾臣,沉聲説道:“高斌撫鎮南河期間,欺上瞞下,中飽私囊,靡費國家河帑不知凡巨,更致泗州等地百姓罹受水災,如無永寧伯臨危受命,後果幾是不堪設想,今永寧伯督河功返,河督缺員,諸卿可有南河總督人選舉薦,報定上來,以為羣臣共議。”賈珩這次回京,可以説留了不少的官位,不僅是河南巡撫,還有一個肥差,河道總督。
就在這時,禮部侍郎姚輿手持象牙玉笏,朗聲道:“聖上,河道總督專務疏浚河運,提防洪汛,臣以為當汲取先前之貪墨教訓,揀選守清正之官充任,使其不致如泗徐之事重現。”刑部侍郎岑惟山出得班列,開口説道:“聖上,微臣以為兩江總督部院,駐節金陵,可就近便宜兼管南河,此次南河出現險工,微臣聽聞兩江總督衙門早有預備物資,及時饋給河台,紓解民困,由其兼管河道,再是合適不過。”此言一出,不少掌科、掌道紛紛出言附和。
如江南道掌道御史陳端,出班陳奏説道:“聖上,由兩江總督部院就近梳理河道,也能調撥兩江錢糧饋給堤堰營造事宜,微臣以為利國利民,事半功倍。”事實上,在後世清時,兩江總督事權逐漸擴大,不僅兼管河道、還綜理鹽務,而就河務一項,常以總督兼領,比如直隸總督李衞就曾兼領北河河務。
一項制度往往就是這般,都有誕生尹始,發展以及定型的嬗變歷程,幾經反覆,最終定型。
這時,從都察院中出班一人,蒼聲説道:“據臣所知,兩江總督衙門括備抗洪物資,是因永寧伯多次給兩江總督衙門行文以及書信溝通,聖上三番五次督問。”此言一出,眾人心思古怪,看向那出言之人,分明是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張治。
崇平帝點了點頭,高聲道:“朕記得是有此事,彼時,兩江總督衙門部院也並無怠忽,朕還以內閣行文嘉獎過。”只是,崇平帝話鋒一轉,説道:“不過,兩江總督部院以及江左藩司準備好糧秣,卻不知先前金陵官宦子弟何以倒賣官糧,囤貨居奇,以牟私利?”此言一出,下方的科道御史有些傻眼。
對於此事,兩江總督衙門以及江左藩司還真有責任。
這時,從科道之中出列一人,手持笏板,高聲説道:“據微臣所知,南河總督高斌與兩江總督沈邡過從甚密,以為姻親,臣認為不宜由其兼領河道。”賈珩看了一眼那御史,暗道,這是齊黨的人罷?
不過,此事一旦擺上枱面上,的確可以造成暴擊。
果然,一些掌科言官,開始出班附和。
浙黨幾位要員臉難看,心頭冷哂,捕風捉影,憑空猜測,誅心之論!
就在這時,禮部侍郎龐士朗出班,高聲説道:“聖上,臣以為河道通暢關乎漕運安危,據臣所知,漕運總督杜季同在漕運衙門為朝廷解送漕糧,經年有,每年都有上疏提及運河壅
,河道衙門疏浚不力,於漕糧
割有礙,微臣以為可由漕運部院兼領河道總督,以左漕糧北輸。”此言一出,殿中一些臣子面
微變,
着眼
,果是圖窮匕見。
不過,這個理由其實還算很正當,因為南河河運之設,原就是為保漕輸糧。
但浙黨官員如韓癀、周廷機,方煥等人心頭冷嗤,面上多見不虞之,因為南河總督一直是江南士人的勢力範圍。
可前河督高斌捅出一個大簍子,而沈邡與高斌的姻親關係也需要避嫌,浙黨此刻説話也有底氣不足。
而這時,從科道御史紛紛出班附和禮部侍郎龐士朗所言,一下子就有十幾人。
待眾臣議完,崇平帝默然片刻,問道:“永寧伯,你先前督鎮河台,領兵抗洪,想來對河務知之甚深,可有適宜人選推舉?”東河河道總督是齊黨舉薦上來,而南河是浙黨舉薦,如今兩河河督盡數貪腐,現在這位天子已是不想再用兩黨接管河務。
而殿中眾臣見此,聞言,心頭一驚,這又是問着永寧伯!
可賈珩督河抗洪載譽而歸,的確對河務有着發言權。
賈珩道:“聖上,臣以為揀選河督,一在清廉自守,二在通水利,臣在開封府時識得一人,其原為東河河台河官,因不與前河督同
合污,為臣與其
談,發現其人頗通水利,多有妙論,臣任命其為管河道,依其言搶修南河河堤諸險工,成效斐然。”因為馮廉直接為天子任命為河南參政,南河總督自是不能再行舉薦,再説縱使不為參政,以馮廉功勞、資歷,也差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