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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左右副都御史,一個巡視江浙,監察户部於地方州縣的今歲秋糧徵收事宜,一個前往山東,督察賑濟災民一事。
兩個都派了欽差之事,也調不得。
再往下就是左右僉都御史,掌道御史,這樣的大案,掌道御史顯然位份兒不夠,體現不出朝廷重視之意,至少得一位僉都御史才是。
韓癀心頭一動,想了想,觀察着天子的臉,説道:“回聖上,臣以為,右僉都御史於德,耿介方直,明晰律令,可擔此任。”崇平帝點了點頭,眸光閃了閃,説道:“於德,朕倒是有印象,那封彈劾賈珍的奏疏,法理兼備,行文曉暢,卿明晰律令之評語,確是貼切,那就由於德協助訊問此案,此外還需一人,前任京兆尹因貪腐而論罪,此案就是發其任上!既是京兆衙門之事,可由許廬自查自糾,會同審理此案。”韓癀聞言,心頭大定,拱手道:“臣以為,許德清
情端方,剛正不阿,為京兆尹以來,不畏權貴,秉公處斷,臣以為由其會同審理此案,再是合適不過。”賈珩看着韓癀,心頭有所明悟。
都察院左都御史蔣浩致仕,那御史大夫之職空缺出來,天子顯然屬意給了許廬,許德清履新總憲,勢必都察院有大的人事變動。
因為天子要刷新吏治,所謂新人新氣象,許廬履新之後,原本兩位右副都御史也勢必要遷調外放,而騰出來的位置,天子一定會問許廬的意見。
所以韓癀才讓於德,一貼二低……三靠,無論是上疏附和提前留影兒,還是與許廬共事,都是此番用意。
“不愧是琢磨人事的,潤物細無聲。”賈珩心頭對這位韓次輔也有了幾分警惕。
其人户籍江浙,而江浙之地向來為朝廷賦税重地,韓癀多半也是代表了江浙士紳的利益。
“走一步算一步吧,世事如棋局局新,現在考慮將來沒影兒的事兒,意義不大。”賈珩思忖道。
楊國昌聽着韓癀之言,皺了皺眉,他夾帶裏沒有合適的人,兩位左右副都御史出缺兒,只能看着眼熱,不過見韓癀一副籌謀的樣子,心頭閃過一抹冷笑,“只是如果以為許德清就不提拔自己的人,可就大錯特錯。”拱手道:“聖上,老臣也認同韓閣老之言,許德清官聲斐然,於地方臬司輾轉,長刑名法術,由其會同此案十分適宜。”崇平帝點了點頭,目光温和幾分,又看向李瓚、趙翼二人,二人面頓了下,拱手説道:“臣等附議。”賈珩在一旁,卻是將幾位內閣閣臣的臉
收入眼底,對陳漢如今的朝局,在心頭愈發清晰。
齊黨魁首楊國昌為首輔,掌户部錢糧,浙黨次輔韓癀主吏部,兵部尚書李瓚則是楚黨。
而禮部尚書賀均誠,更像是中立派,但賀均誠似乎也和首輔楊國昌有着某種默契。
至於工部尚書趙翼存在薄弱,更像是天子拉入內閣平衡朝局的工具人。
“當然這種政治派系劃分只是簡單區分,這些人既爭鬥又聯合,還有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國子監、翰林詹事科道,地方督撫……關係錯綜複雜,利益糾葛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需要細緻梳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所謂君子不黨只是嘴上説説,人與人因為利益,志向的趨同,都能形成朋黨。
歐陽修的《朋黨論開宗明義,君子與君子以同道為朋,小人與小人以同利為朋,即是此理。
姑且不論歐陽修的政治情商,也説明朋黨這東西,真是……自古以來。
哪怕是後世,某位都説黨內無黨,帝王思想,黨內無派,千奇百怪。
對客觀存在的東西不要去排斥,要去掌控,利用。
“此事議定,下面議議另外一事。”崇平帝面頓了下,看向賈珩,説道:“賈珩此次剿匪功成,正合其前些時
所上《辭爵表所書不恩祖蔭,功名自取之言,諸卿,以此功足可封爵,諸卿以為當封何爵為好?”所謂,臣以能行為為能,君以能賞罰為能,崇平帝自詡聖心獨運,擅
權術,不可能連這個道理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