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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説,這等人物縱然是做人情,也是風化雨。
“賈兄不知,子升兄為人最是急公好義,最喜成人之美,素有長安及時雨之稱。”見賈珩一臉之
,於縝也是笑着打趣説道。
賈珩眸光深了下,拱手道:“韓兄高義,賈珩佩。”幾人説話的空當,玲瓏閣的飯菜也已端上,幾人在韓暉的招呼中,就是動筷,邊吃邊談。
其間,也不知是話趕話,還是怎的,於縝忽地談起了邊事。
這些也是時下朝野中外的話題,國子監監生為國家儲才,對朝局的風吹草動自是十分關注。
一於縝續道:“今晨,邸報已明發中外,韃子一部三萬騎,闖入關內,攻破宛平縣,宛平縣尉李翎戰歿,知縣蔣淳自殺殉國,韃子卷甲入城,千騎擄掠糧秣、婦孺人口北返,而這一切就發生北平府眼皮底下,可北平衞也好,薊鎮的唐大帥也罷,均是袖手旁觀,眼睜睜看着韃子往來掠搶,如入無人之境!”提起此事,氣氛也有些沉重起來,韓暉嘆道:“北平府的四萬兵馬有守城之職,不敢擅離,薊鎮的唐大帥又兵少,只能依堅城守衞,難以與敵出城野戰。”如前明,大漢朝廷之地方官長同樣有守土之責,喪師丟地,一樣要檻送京都,下獄論死。
賈珩沉道:“北平府為前明之京師,屯兵近四萬,薊鎮當關隘之險要,鎮戍兵十萬,竟鉗制不住東虜三萬人?”韓暉苦笑一聲,道:“賈兄不知,韃子窮橫慣了,又
擅騎
,有道是,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不過聽説朝中已打算往北疆派兵增援,想來局面當會很快有所改觀。”於縝多吃了幾杯酒,臉頰就些紅,酒意上湧,説道:“滿萬不可敵?吾聞漢時,廷尉陳湯曾有一漢當五胡之語,哪知竟至今
孱弱至此!”同樣是國號為漢,然而劉漢吊打四夷,如今的陳漢卻被胡虜
得固城而守,但凡國朝有識之士,如何不
到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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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賈珩也想起史書中記載之語,清聲道:“胡人兵刃樸鈍,弓弩不利,前者五人方當漢兵一人,今聞頗得漢之工巧,然猶三而當一……可自國朝以來,我大漢軍械良,甲兵堅利,如何到了今天這般光景?”韓暉道:“此事説來話長,前明嘉靖之時,太祖自餘姚起兵,先定南而再逐北,當時北明之官吏軍民、百工匠師,多有向北而遁,依附韃靼者,當時逃亡遼東者也有不少。”賈珩恍然道:“不想有如此原委。”作為中原王朝的農耕文明之所以強於草原遊牧文明,一在於人口眾多,二在於冶鐵軍工發達,論起騎
之法,誰又能比過在馬背上長大的草原?
當然女真是漁獵文明。
若是排隊槍斃時代來臨,草原民族就開始載歌載舞起來。
當然,以上也不是關鍵,有一層關鍵是陳漢承平久,文恬武嬉,兵制敗壞,這一點,在場三人都不會説。
韓暉笑道:“不過比起我漢家百姓,彼等能工巧匠無論是數量,還是在技藝上,都是多有不如的。”賈珩點了點頭,道:“也是,只待假以時,正卒武,修甲兵,我大漢會有封狼居胥的一天道。”韓暉和於縝也是附和説着。
待到用罷午飯,眾人吃了幾盞香茶,出了玲瓏閣,行至道左,韓暉笑了笑,道:“賈兄,我和文度兄還有事在身,恐怕要先行一步,這封薦書賈兄先收下,明賈兄可執此書,至國子監宋錄事處,將此書予他就是。”賈珩接過薦書,收好,神情鄭重,拱手道:“多謝韓兄。”韓暉拱了拱手,笑道:“賈兄到國子監後,你我再把臂同遊,共飲一杯。”賈珩點了點頭,而後目送二人離去,這才向着家中行去。
韓暉和於縝二人,轉過街道,二人酒意暫醒。
“文度,覺得這賈珩如何?”韓暉問道。
原本已有幾分醉意的於縝,目光清明,道:“是個人物,我觀其虎口有老繭,臂膀健碩,似有武藝在身,多是個文武雙全的。”這位於縝是兵部武選清吏司郎中於孟之子,見過拜訪他家的武將也不少。
韓暉頓住步子,疑惑道:“賈家何時出了這等文武雙全的人物?”於縝道:“賈家軍功勳貴之家,雖百年以降,子弟耽於享樂,多不成器,但總有一二個像樣的。”韓暉輕笑了下,道:“也是,寧榮一條街,賈家八房逾千人,若都是酒囊飯袋,也説不過去。”如今的大漢,太祖那一代的勳貴,四王八公和十二侯鎮於京師,分掌京營兵權,與文官體系也是爭執不休。
“子升兄,難道要招攬賈珩?”於縝問道。
從昨夜來看,天子似因邊事對首輔不滿,眼前這位次輔家的公子,蟄伏在國子監,或為其父韓癀招攬賢才,以濟邊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