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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為首一個姓夏的賬房先生,笑呵呵説道:“大老爺,近十年的賬簿都歸攏好了,開始點驗嗎?”身後幾個鋪子裏的三個賬房先生,也是向賈赦行禮。
賈赦道:“夏先生以及諸位,有勞了。”姓夏的賬房先生道了一聲不敢,就是着賈赦和邢夫人進了正廳。
這時,吳興登、戴良、錢華等八個頭目一時俱在,拱手侍立着。
賈赦道:“諸位,現在賴大這個奴才,貪墨了公中不少銀子,本老爺領了老太太的吩咐,要將這十年的賬簿都清查一番。”吳興登等人都是應了一聲諾,心頭冷笑。
而後就是聽着噼裏啪啦的算盤聲響,以及賬簿翻閲聲,不停比對,然後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幾個賬房先生就是頭接耳。
賈赦端起茶盅的放下,問道:“到底哪裏有不對?”
“乙卯年,賬簿,並無不對。”夏先生面有些難看,説道。
“丙辰年賬簿,也並無不對。”身後一個賬房先生也説道。
“丁巳年,賬簿也並無不對。”
“戊午年賬簿,倒是有些問題……”
“多少?”賈赦急聲問着。
其他幾位賬房先生也停止翻看賬簿,齊刷刷將目光投向一個老者臉上。
老者默然了下,説道:“虧空二百五十兩。”賈赦臉變了變,説道:“怎麼這般少?”這時,吳新登苦笑道:“大老爺可能忘了,那年大老爺房裏的姨娘翠雲的舅舅沒了,需要發喪銀子,大老爺説是手裏短缺,讓璉二爺讓我支取了三百兩銀子,奴才當初還説了幾句,姨太太的舅舅死了,按例只給二十兩銀子就是了,還被璉二爺罵了兩句,沒辦法支取了二百五十兩銀子,奴才又往裏貼補了五十兩銀子,一年到頭,都沒裁剪好衣裳呢。”賈赦聞言,臉
青氣鬱鬱,只覺一張老臉臊的沒地方擱。
好奴才!故意拿這事説嘴!
此刻一屋僕人、小廝,都是想笑不敢笑。
賈赦深深了一口氣,重重放下茶盅,冷哼一聲,説道:“給我查,翻個底掉兒,本老爺就不信了,這幫奴才藏的那般實!”幾個賬房先生顯然也不是吃白飯的,隨着賬簿翻到近幾年,也逐漸發現不對。
顯然是賴大、吳新登等人隨着年份兒接近,愈發膽大妄為,遮掩的手法也相對糙起來。
“大老爺,近五年以來,合計有銀五千三百兩銀子不對。”夏掌櫃遞上賬簿,笑着説道。
賈赦面稍緩,道:“你們還有何話説!”
“小的一時糊塗,當初家裏那不成器的兒子成親,就從賬房上挪了一千兩銀子。”吳新登面微變,求饒道:“大老爺,等幾天,縱是變賣家資也要補上。”一旁的戴良苦笑道:“有兩千兩銀子不對,是那年田莊歉收,田莊送來的碧梗米不足,需得外買一些,當時賴管家催辦的急,小的就有兩千兩銀子忘了記賬,此事賴大管家知道,説來,還是錢華具體經辦。”錢華苦着一張臉,叫屈道:“大老爺,小的從湖廣轉運過來的米,中間逢着盜匪,損了三分之一,這事後來,小的和璉二
也是説過的。”一時間,幾人都有説辭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