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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兔西落,金烏東昇。
第二天,天光大亮,道道金晨曦照耀在庭院中,因為屋檐之上的積雪緩緩融化,温度無疑又低了許多。
而沿着檐瓦緩緩淌着雪水,“滴答、滴答”地落在地磚之上,浸潤得磚石濕漉漉,泥濘不堪。
賈珩起得身來,凝眸看向一旁雲鬢散亂,睡顏恬然的咸寧公主,柔和目光在少女眼角的淚痣停留了片刻,心頭也有幾分懷。
他與咸寧初識於神京城外的打獵,相知於河南之亂,回憶過往種種,咸寧有時候雖然胡鬧了一些,但對他一腔情思,從無抱怨。
賈珩思量着,正要起身。
耳畔忽而傳來“嚶嚀”一聲,咸寧公主彎彎眼睫顫抖不停,睜開闔起的明眸,那瑩潤如水的目光溢着甜
和依戀,輕聲道:“先生,你醒了。”或許,她該改口喚着夫君了。
賈珩輕輕笑了笑,説道:“咸寧,我等會兒還要去軍器監,你不良於行,就別去了,等會兒多睡一會兒吧。”咸寧公主眉眼彎彎,原本如冰山雪蓮的玉頰一如桃花明媚,聲音嬌俏、軟膩中帶着幾分酥糯,柔聲説道:“我隨先生一起去軍器監罷。”只是剛剛撐起一隻雪白如藕的胳膊,忽而就覺得牽動了什麼,平復慾火後,下身初經人事的一陣火辣辣的痠痛和強烈的空虛
,還有一股股熱
滲出的
覺。的秀麗柳眉皺了皺,清眸中見着幾許羞嗔。
“好了,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今個兒就好好歇歇。”賈珩扶過少女圓潤、白膩的肩頭,而後,凝眸看向一旁明明已經醒來,正在裝睡的李嬋月,道:“嬋月,照顧好你表姐。”李嬋月將螓首埋在枕頭裏,聞言,“唉”地輕輕應一聲。
昨晚她只是全程旁觀,初時就有一些驚惶,而後漁歌互答之時,只覺那魔音貫耳,幾是如怨如慕、如泣如訴,實在讓人心驚跳。
賈珩也不多言,起得身來,換上一身蟒服,出了長公主府,在錦衣府衞的相護下,前往軍器監。
軍器監此刻,監丞徐庭業正領着幾個匠師在一眾紅夷人的帶領下,圍着一門紅夷大炮跟前兒,聽着紅夷匠師的頭目戈拉德講解着製造炮銃的關要。
紅夷匠師已經來了有半個多月,徐庭業輪組織着軍器監的匠師請教、觀摩着紅夷匠師的造炮銃制藝,希圖能讓更多大漢匠師學會,以增加紅夷大炮的產量。
戈拉德説道:“你們用的冶鐵內裏雜質太多,銃管內壁就不夠光滑,這才容易崩裂、炸膛。”徐庭業眉頭皺成“川”字,説道:“那未知貴方是如何冶鐵?”戈拉德正要開口敍説着關要,一旁的翻譯隨員説着,徐庭業讓人在一旁記錄着。
正在這時,外間傳來的監丁的稟告,説道:“徐大人,永寧侯來了。”徐庭業面微怔,而後,心頭就有幾許驚喜,問道:“永寧侯現在何處呢?”那監丁道:“官廳與常大人正在敍話呢。”徐庭業聞言,也不耽擱,連忙向着官廳而去。
軍器監廣造炮銃離不開賈珩這位軍機大臣、一等武侯的全力支持。
此刻,軍器監的正監常弘,正在滿面陪笑地看向那少年,説道:“侯爺放心,那些紅夷匠師已經安置在最好的房舍中,各項過冬的物資一樣都不少。”賈珩道:“一眾葡人匠師都安置在何處?本侯接下來去親自看看。”而就在這時,徐庭業看向那蟒服少年,道:“侯爺。”賈珩起身看向徐庭業,伸手攙扶着徐庭業的胳膊,説道:“徐監丞,金陵一別,別來無恙?”徐庭業笑道:“侯爺,一切都好。”見着兩人如老友的寒暄,軍器監的正監常弘臉就有幾許不好看,暗道,這般下去,只怕老徐要執掌軍器監了。
兩人寒暄而罷,賈珩道:“徐監丞,先領着本侯到生產炮銃的作坊看看。”徐庭業聞言,連忙伸手相邀説道:“侯爺,隨下官來。”一旁的常弘見狀,也連忙起來,帶着幾個書吏跟着。
説話間,賈珩在錦衣府衞的簇擁下,來到生產炮銃的作坊,此刻雖是數九凜冬,但不少軍器監的匠師仍是熱火朝天地幹着。
賈珩看着這一幕,對着一旁跟來的常弘説道:“常大人,軍器監有此幹勁,何愁大事不成?”常弘臉上現出笑容,道:“侯爺過譽了,這些都是下官還有諸位同僚的本分之事。”這時,葡人匠師的頭目戈拉德,帶着幾個匠師紛紛過來,向着那少年説道:“我等見過永寧侯。”軍器監聘請的翻譯隨員,在一旁翻譯着戈拉德的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