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白紙洋洋灑灑散落,帶起風,以及“簌簌”響聲。房間裏紙張紛紛,白得凌亂。
“好啊,”她笑着,“好一個人心難測。”
江今赴早在她扔出去那刻就抬臂擋在她身前,那些陰謀算計沒再捱到她半分。
“二哥,你想得到嗎?”卿薔眼裏倒映亂飛的白紙黑字,她犯暈、反胃,但覺再沒有比此刻更清醒的時候了,“季家與卿餘的合作,二十年前就開始了。”
“卿餘回京,也有季家的手筆,季芝認準了我爸會為我查,將計就計耗他的身體。季姝出生就瞞天過海,被送到山裏。為的不僅是在五年後來到我身邊,還有壓垮我爸,”她輕聲,顫抖微不可聞,“他最後接的那個電話,是季姝打的——”
像石子投落在靜湖,千層波起再難停歇。
“是季姝打的,”她笑着又呢喃了遍。眸卻十分沉靜,似有層黑霧,牢牢擋在了前面,話説得淡穩,宛若只是討論晚上吃什麼,“不僅如此,季
芝還知道老爺子們
好的事兒,
死我父親只為離間,而後持重待機,童家......原本該是第一步,但被你截胡了。”
她看向江今赴:“我曾查到季姝被童邵糾纏,那也是他們準備的説辭,萬一他們成功了,會讓我知道是為了季姝出頭,到時候哪怕童家全被他們下,我都不會攔。”
“就算他們一直失敗也沒什麼,”江今赴嗓音緩而啞,“因為你總會恨我,但凡有一天卿家拿下江家,你絕對會劃出些給季姝。”
“是啊,二哥,”卿薔靠在沙發背上,角淺淺上彎,“季家想做黃雀,想做漁翁,只要有季姝在,他們永遠輸不了。”
她低了低頭,視線落在光溢彩的墜飾上:“爺爺曾説,情是最清白的殺人刀,當時我以為指的是你,後來想到了我媽,又覺得親情也有可能,我怎麼也沒想到......”她樂了聲,“會在友情這方面出岔子。”
圈兒裏傳卿薔,除了唯利,就是唯友,她對劃在自己範圍裏的人極度偏袒,有人曾説哪怕是塊兒石頭,也會被她護成。
江今赴什麼都沒説,什麼都沒做,他就坐在她身邊,黑眸凝視着她:“卿卿,怎麼處理?”
他不能碰她,她虛有其表的冷靜一碰就會坍塌,但她不想。
“二哥,你查查季家在國外到底都有些什麼動作,”卿薔收回盯着地上落紙的目光,起身,“沒記錯的話,童邵是被貸款設的套。”
江今赴打下一行字:“很快會有結果。”
他在國外三年,盤下的足夠深。
“那季家季天河,就麻煩二哥了,”卿薔也不客氣,把季父給江今赴,她推開門,“至於季姝,我自己去。”
天邊的火燒雲還未褪散,紅光瀲灩着,卻突兀地夾雜着幾朵陰雲,灰與頂
織,暴雨如注地下,絲絲水線毫不留情,在餘暉裏格外明顯。
今年的第一場雨,是罕見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