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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牌般的冷漠驟然破碎。
加州清光不假思索地提着工具包,往山姥切國廣的房間跑。急速掠過的風動他的黑髮,劃過他茫然的眉眼。
外套獵獵作響,長靴踏過房檐。壓抑的天與昨
沒什麼不同,荒涼的景象也跟從前一樣,卻怎麼都看不順眼。心臟處瀰漫着,越來越洶湧的情緒——
慌亂、無措。
撕碎了多的掩飾。
……那個人。
花子,會死嗎?
他回憶起了上一任審神者的結局。
鋒利的刀刃刺穿了他的膛,又毫不猶豫地拔出。血
汩汩,像是蜿蜒的溪
。習慣了“加害者”這個身份的男人,不敢置信地望着四周的付喪神。
最終,視線定格在了“兇手”的臉上。
“壓切……長谷部……!”
花子會變成這樣嗎?
以這孩子的格,是不會咬牙切齒地、滿懷憎恨地呼喚某個人的名字吧。她只會、只會……
加州清光跳下房檐,踩着走廊。
在那場傾盆大雨裏,花子輕輕地勾着他的小拇指,亦步亦趨地在他的身後走着。腳步聲一下一下地,在昏暗的雨幕內迴響,傳入他的耳膜。
他沒有回頭。
卻躲不過清澈的嗓音。
“花子非常高興能跟您相遇。”
……
他當時特別慶幸,此刻的水汽如此濃郁,到處都是噼裏啪啦的拍打聲。於是他可以理所當然地,如同忽略廊道下的,被砸彎的小草一般,忽略掉女孩的話語。
他只是漫不經心地想着。
臨近冬季了。
這場雨卻一點都不冷啊。
……
兩種畫面漸漸錯。那天的雨幕,被濃烈的血
浸染。只是想象,就令加州清光
到刺痛。
“花子。”
拜託了,等等他——!
花子一絲不苟地幫山姥切國廣梳理了燦金的短髮,便坐到另一個角落,自顧自地拿細繩翻着玩。
她察覺得到,山姥切國廣的順從之下的僵硬、不安,彷彿失去了四肢的貓貓,悽悽慘慘地趴在地上,除了任由她戳之外,沒有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