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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了這一步,魏徵也沒轍了,他並不怕死,之所以西逃,是想為寧國留下一支生力軍,但現在全軍將士都不願意跟他逃走,魏徵又哪能自己跑路?權衡利弊,沒有辦法,他也只好選擇留下,並決定與平原軍一決雌雄。
雙方的決戰地點選定在佳尚郡西北方的曉平原。
此戰也是風寧之戰中最為著名的曉之戰。
寧軍方面,是以魏徵為首的西部軍加上地方散軍,兵力達到二十三萬餘人。
風軍方面,是以蕭慕青為首的平原軍,兵力接近十萬。
雙方的兵力合計三十多萬,在曉平原展開了一場你死我亡的大戰。
寧軍的佈陣是把最鋭的西部軍放在中央,魏徵親自坐鎮指揮,兩翼為地方散軍,配合中軍戰鬥。
而風軍方面的佈陣則截然相反,蕭慕青把平原軍的鋭全部放到兩翼,其餘兵力組成中軍。
雙方的軍陣在曉平原上排展開來,放眼望去,雙方的陣營分的清清楚楚。
一邊是黑,黑中帶紅,一邊是銀,亮如鏡面,不過寧軍的兵力畢竟比風軍多出一倍有餘,軍陣看起來也極為龐大,鋪天蓋地,象是給草原鋪上一層銀裝。
戰之前,蕭慕青特意把麾下的偏將、兵團長全部叫到自己近前,環視眾人,他笑問道:“諸位將軍,此次與敵決戰,你們怕不怕?”
“末將不怕!”眾人回答的異口同聲,斬金截鐵。
蕭慕青笑了,部下們説的好聽,實際上,他們略顯蒼白的臉已經説明了一切。
他哼笑出聲,傲然説道:“敵眾我寡,又是本土作戰,寧軍似乎佔盡優勢,實則不足為懼,寧軍雖有二十餘萬,但其中過半都是烏合之眾的地方散軍,毫無戰力,只能充充門面罷了,碰上我大風的虎狼之師,片刻之間便會土崩瓦解。”話是開心鎖。蕭慕青身為一軍統帥,他能如此信心十足,從容不迫,下面的眾將們自然也都是信心百倍,心中的畏懼鋭減,一各個滿臉殺氣,擦拳磨掌。
蕭慕青繼續説道:“在本帥眼中,寧軍如草芥,擋在我軍面前的並非二十萬敵人,而是二十萬的軍功,列位將軍,今之戰,正是你們立下奇功、一戰成名的機會,若是錯過了,以後可就再也找不到了。”
“末將明白!”蕭慕青説的越輕鬆,下面眾將的信心也就越足,鬥志也就越加旺盛。
“嘿嘿!魏徵這條喪家之犬已帶着我軍跑過小半個寧國,今,本帥必取下他的狗頭。各位將軍,這可就要看你們的運氣了,別忘了,我軍的副帥一職一直都是空着呢!”蕭慕青的意思已再明顯不過,只要能取下魏徵的腦袋,就有機會成為平原軍的副統帥。
這個誘惑力可太大了,平原軍在風國眾軍中排在首位,即便是副統帥,碰到其他各軍的統帥,人家也得客氣三分。
等蕭慕青把話説完,人們眼中出來的已不僅僅是鬥志,還包含着濃烈的。
蕭慕青把各兵團長的鬥志和發起來,就等於是把全軍的鬥志推到頂點。
隨着雙方戰鼓擂動,風寧兩軍的軍陣開始向對方壓前進。
兩軍還未接觸,箭陣率先發動。
雙方的箭矢在空中會而過,無數的鵰翎發出的破風聲形成一首死亡
響曲,一排排、一羣羣的士卒中箭倒地,而後又有更多的士卒從他們的身體上無情踏過。
等箭陣過後,雙方的戰陣已接觸到了一起。
這是一場針尖對麥芒的正面鋒,戰鬥中,沒有任何的偷機取巧,全憑各自的真實實力。
在戰初期,雙方憑着一股子的衝勁,拼得勢均力敵,旗鼓相當,而隨着戰鬥的持續,蕭慕青的排兵佈陣展現出威力。
平原軍兩翼的鋭碰上寧國的地方散軍,雙方的戰力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而且戰鬥越膠着,死傷的人數越多,此時拼的也不僅僅是戰力,還有經驗和心理素質。
許多地方散軍這輩子都未打過一場戰鬥,現在被推上戰場,而且還是和最兇狠的平原軍作戰,他們哪裏能受得了?
看着前方敵人猙獰的五官,嗜血的面孔,野獸般的咆哮,瘋狂的揮舞着武器,將己方兄弟砍倒、刺倒一片又一片,猩紅的鮮血、滿地的殘肢斷臂以及連成一片的慘叫、哀號聲不斷刺着他們的
官。
這裏哪裏還是人間,而是活生生的人間地獄,許多地方散軍經受不住這樣的血腥與殘酷,神崩潰,怪叫着四散奔逃。
驚嚇的失去理智的士卒們橫衝直撞,未跑向對面的風軍,反倒是把己方的戰陣撞得四分五裂,混亂不堪。
戰場上,恐慌的心理比瘟疫還要可怕,傳播的比瘟疫也要快得多。
開始時只是撮的寧兵怯戰,而後很快演變到成陣、成兵團的寧兵不戰而退,寧軍的整齊陣營也隨之開始變形。
平原軍的兩翼,如同兩把鋒利的柳葉刀,在寧軍身上做着切割手術,直接把寧軍的兩翼和中軍分割開來。
這時候,戰場上的形勢已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寧軍兩翼節節後退,而中軍突前,風軍這邊則是中軍頂住敵人,兩翼在兩側包抄,將以魏徵為首的中軍團團圍在當中。
親自指揮的魏徵自然也看出戰局的失控,他傳令下去,趕快擂鼓,督促怯陣不前的兩翼軍兵立刻前進增援。
西部軍把戰鼓敲的震天響,牛皮鼓面都敲破好幾張,但地方散軍卻置若罔聞,依舊未敢上前。